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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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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了,韩岭村的晨景依稀可辨。淡青色的苍穹下,没有那抹紫色的身影。 "好,我答应你,回家。" 她的耳际分明掠过一个声音,应风而来,又随风而逝。 原来,那天的肖彦并没用"本王"的称呼,在迷迷糊糊间,她竟疏忽了。 鸡鸣第一声后,穿针就起来了。在厨房里忙着给一家人做早饭,这是她以前必须做的。 她看见母亲出现在院子里,将手臂抬了抬,就哎呦一声弯下身,用手扶了腰。 她急忙叫:"娘,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人碎步跑了过去。 "没事。"龚母摆摆手,"一年到头尽干这活,腰背就酸。"她用手捶了捶,关切地扶住穿针的肩,"昨日你父亲打你,可是伤得厉害?" 穿针摇头笑道:"娘,别担心。针儿习惯了,过几天会好的。"一手扶着龚母进了绣房。 在穿针眼里,娘一直是年轻可人的,性情又温婉又和顺。到今日才发现,几缕细密的皱纹已经爬上了娘的眼角,娘本就柔弱的身躯,慢慢地开始佝偻起来。 她不由得鼻子一酸,回身重新进了厨房。 待穿针将厨房拾掇完,龚家的另外几人陆续下了楼,厨房热闹起来。 吃饭期间,穿针说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提议:她请龚父将五百两银子还给王府。 "什么?"龚父将手中的筷子重重一放,圆睁着眼睛叫道,"才出去这点日子,脑子就烧坏了是不是?你到底在替谁说话?已经陪他睡过了,人也是王爷自己放的,怎么,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针儿,你也替家里想一想。我们家穷,你弟弟上次请了个私塾先生,花了不少的钱……"龚母的脸色也变了。 "娘,想回家是女儿自己要求的。王爷既然放了女儿,女儿也不想欠着人家什么。"穿针解释着。 引线也生气道:"龚穿针,你进晋王府,好歹还享过几天福吧?而我呢,我在这穷地方,啥时享过福了?你还想把这五百两银子还回去,你想让全家陪着你喝西北风啊?" "甭想从老子身上掏走一文钱!要不要人是晋王的事,想不想给是龚某的事!偌大的王府,还缺这区区五百两不成?"龚父唾沫横飞。 "好了,都别吵。"一直默不作声的庆洛站了起来,"我不去私塾就是了,在家好好念书,可省下好多钱。" "洛儿,你尽管去读书吧。大姐不是这个意思。"穿针安慰庆洛,"这银子大姐自己想法子。" "针儿,你想什么法子?"龚母问。 穿针淡淡而笑,"针儿跟娘做点针线活,或者去附近打听有什么适合的活可干。"说完,开始收拾起碗筷来。 龚父这才缓色,朝着龚母冷哼道:"看看你生的好女儿,自己犯贱。以后有什么事,也是自找的。" 穿针也不去顶撞龚父,她知道跟龚父说也是徒劳,于是只跟着龚母,陪龚母将手中的绣活干完。 有时她托村里人四处打探,看周围有没有活可干。乡野这个地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们对穿针当过王府的侍姬早有耳闻,又何况她是出了名的小脚,自然没人要她。 龚母的绣针活也不是源源不断的。眼看手里的针活干得差不多了,穿针和龚母不免犯起愁来。 "针儿,"龚母捧着一叠绣好的衣料交给穿针,"这是并州南宫大官人家的。听说他家老夫人下月做寿,很多人都抢着做针活呢。我们坐等别人送衣料来也不是办法,你去一趟并州城,把这些送去,顺便可以问问南宫家有没有活可干。" 穿针一听,连忙应了。龚母叹息道:"娘向来足不出户,又不大会说话。城里的不像乡里的……你的事人家也不会知道。" 穿针轻轻点头。看来在附近找活是不可能的,去城里也只能找些绣工活拿回家做做,去南宫大官人家碰碰运气也好。 翌日一早穿针就出发了,走了一段的泥石路,总算讨到了辆马车,车轮辘辘,朝南宫家赶。 并州城并不大,城南城北相距十几里,达官贵人多沿着盘水大造园林,沿岸楼阁相连接。从邻国北上的人士多要经过此城,再由此城上京城或转往其他地方,因此客舍旅店生意甚是兴隆。街面上人来人往,虽有面如土色者,却也不乏衣者光鲜者。当街有小贩叫卖,酒楼茶馆时有进出,青楼瓦子里还有丝竹调笑声传出。 穿针找到城西南宫府前,定眼一看,果然是个富贵人家。琉璃闪烁,翘檐拱壁,虽没有晋王府的恢弘,却也气派轩然。四周还有树荫丛林掩映,尤其幽雅。 报了身份,守门的进去禀告,然后指引着穿针进去。 府里的老夫人才四十开外,如宝月祥云,一脸慈眉善目。她唤身边的侍女将龚母绣的衣料摊开,细细地看着。穿针看见老夫人大衫下摆细密的五彩富寿花样,织锦堆银的重重叠叠让她觉得好一阵恍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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