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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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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只能‘认真’帮你穿衣了。”云歌去拽龙袍。 刘弗陵迅速在云歌脸颊上印了一吻。于安和抹茶都垂目专心盯着自己的脚面。云歌虽面有红霞,却是笑眯眯地盯着刘弗陵看。 她忽地问:“陵哥哥,你的脸为什么红了?” 于安和抹茶差点一个踉跄,摔到地上。抹茶偷偷地拿眼瞟皇上,想知道一向淡漠冷静的皇上也会不好意思吗? 刘弗陵理好衣服后,在云歌头上重敲了一记,一言不发地向外行去。 云歌摸着发疼的脑袋,叫:“有人恼羞成怒。” 跟在刘弗陵身后的于安,看着皇上明显比前段日子轻快的步伐,露了这段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紧接着却又是无声地长嘘了口气。看着刘弗陵的身影消失在殿外,云歌脸上的笑意也全部消失。她对抹茶吩咐:“去把七喜叫来。” 七喜进来行礼、问安,云歌抱歉地朝抹茶笑笑,抹茶立即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云歌问七喜:“我没有机会私下问于安话,你知道多少?能说多少?” 七喜回道:“奴才不清楚究竟,不过奴才已经传了张太医,他一会就到。师傅说他吩咐妥当前殿的事情后,也会赶回来。” 不一会儿,于安返来。又稍等了一会儿,张太医到。云歌请张太医坐:“太医,我有些问题要请教。” 张太医知道云歌脾性,未和她客气,落了座:“姑娘不必客气,请问。” “皇上的病究竟如何?请太医照实说,不用避讳。” 张太医面色沉重中夹杂着惭愧:“到现在为止,究竟是什么病,臣都不知道。” “张太医能讲一下具体因由吗?”云歌平静下是浓重的哀伤。其实早已经料到,如果不是病情严重,陵哥哥怎么会她走,可亲耳听到还是痛彻肺腑。 “表面上看来,皇上的内症是心神郁逆,以致情志内伤,肝失疏泄,脾失健运,脏腑阴阳气血失调,导致心窍闭阻;外症则表现为胸部懑闷,胁肋胀痛,严重时会髓海不足,脑转耳鸣,心疼难忍,四肢痉挛。” 云歌因为孟珏的病,曾翻阅过一些医家典籍,略懂几分医家用语,所以基本听明白了张太医的话。 想到陵哥哥八岁登基,先皇怕钩弋夫人当了太后弄权,将皇位传给陵哥哥的同时,赐死了钩弋夫人。金鸾殿上的龙椅是用母亲的鲜血所换。先帝扔下的汉朝,国库空虚,民乱频生,四夷觊觎,陵哥哥还要日日活在权臣的胁迫下。从八岁到现在,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云歌抑住心酸:“心神郁逆,心窍闭阻,虽然严重,但并非不可治。皇上正值壮年,只要以后心情舒畅,气血通畅,辅以药石针灸,总能缓缓调理过来。” 张太医有几分意外:“姑娘的话说得不错。皇上的体质本是极好,又正是盛年,即使生病,只要好生调理,应能恢复。可让我困惑的就是此处。根据皇上的症状,我原本判断是胸痹,采用家父所传的针法为皇上风取三阳、启闭开窍,疏经活络,可是……”张太医困惑地摇头,“皇上的症状未有任何好转,反倒疼痛加剧。此等怪象,我行医数十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遍翻典籍也无所得。” 云歌问:“皇上的疼痛会越来越重吗?” 张太医迟疑着说:“根据现在的迹象,疼痛正在日渐加重,等所有疼痛会聚到心脉,犯病时,心痛难忍,再严重时,还会出现昏迷症状,而一旦昏迷,则有可能……有可能……醒不过来。” 云歌眼中泪意模糊,呆呆地望着张太医。 于安对张太医道:“奴才命富裕送太医出宫,若有人问起太医来宣室殿的因由,就说是给云歌姑娘看旧疾。皇上的病,还望太医多费心思。” 张太医说:“总管放心,在下知道事关重大,绝不敢走漏半点风声。只是,若能多找一些太医,一同会诊皇上的病,也许能早日得出结论,也好对症下药。” 于安颔首:“奴才明白,此事还要皇上定夺。” 张太医知道朝堂上的事情绝非他能明白,语只能到此,遂向于安告退。于安看云歌神情凄楚,心中不禁暗叹了一声:“云姑娘,奴才还要回前殿伺候,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云歌想了会儿说:“如果不方便召集宫中的太医,能否先设法去民间寻访一些医术高超的大夫?” 于安立即说:“奴才已经命人去打听了。” 云歌沉默地点点头。 于安行礼告退:“奴才赶去前殿了。散朝后,还要伺候皇上。” 往常散朝后,刘弗陵都是去清凉殿批阅奏折,处理公事。今日却是一散朝就返回宣室殿:“于安,去把清凉殿的奏章和公文都搬到宣室殿,从今日起,除了上朝和接见大臣,别的公事都在宣室殿处理。” 于安应“是”。 云歌看到刘弗陵,有意外地惊喜:“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看到一队太监又搬又抬地往宣室殿运送竹简、卷轴,云歌明白过来,心里满是酸涩。 刘弗陵微笑着说:“以后都会这么早回来。” 安置妥当一切,于安和其他太监悄悄退出。 刘弗陵牵着云歌,并肩坐到案前,递给她一卷书:“你乖乖看书。”打开奏折,“我认真做事。” 云歌看了眼手中的书,讲述匈奴人的饮食习惯和食物烹制方法的。刘弗陵知她立志要效仿司马迁,写一本关于食物的书籍,所以命人为她在天下各地收集、整理食物的制作方法,按地域分类,整理成册。虽源自私心,但此举竟无意中促进了汉朝和四夷的民间往来。汉人很多方便的食物做法,渐渐传到四夷,令四夷对汉朝的景仰中生了亲切,民间的普通百姓也更愿意接受中原文化。 云歌翻着书册,实际一个字未读进去,可是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偷偷瞟一眼刘弗陵,他正专心写字,云歌将视线移回自己的书册上,不一会儿,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瞟向了侧面。 刘弗陵写字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下,他握着笔叹气:“云歌,你在看什么?” “看你。”云歌很理直气壮。 刘弗陵头未抬地伸手,将云歌的头推正:“好好看书。” 一会儿后,云歌的头不知不觉又偏了。 他伸手推正。 一会儿后,云歌的头又偏了。 他无奈放下了笔,看着云歌:“云歌,你再捣乱,我会赶你出去。” 云歌不满:“我哪里有捣乱?我很安静地坐着,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也不乱动。是你老推我的头,是你捣乱。” 目光也是一种捣乱,会乱了人心。 刘弗陵拿了本折子给云歌:“帮我读折子。” 云歌提醒:“你手头的那份还没有批完。” “一心可以二用,读吧!” 云歌一字字、慢慢地读着奏折:“《诗》云:‘茕茕在疚’,言成王丧毕思慕,意气未能平也。盖所以就文、武之业,崇大化之本也。臣又闻之师曰:‘妃匹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婚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 “云歌,可以快一点,我能听明白。”刘弗陵一面书写,一面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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