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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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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在于安不信任的目光中,把舟荡了出去。 小舟越行,荷花越茂密,渐渐四周都是荷花,两人身在荷叶问,已经看不到岸上的人。 云歌久未活动,划了不久,额头就有细密汗珠沁出,脸颊透着健康的粉红,人面荷花两相映,自是一道风景。 云歌看刘弗陵只盯着自己看,笑嗔:“你干吗老是盯着我看?我又不会比荷花更好看!” 刘弗陵微笑不语,随手摘了一枝大荷叶,倒扣在云歌头上,充作帽子遮阳。 游湖的乐趣,一半在划船上。云歌不想刘弗陵错失划船之乐,把桨递给他:“我教你划船。” 刘弗陵笑:“你真把我当成什么都不会做的皇帝了?皇帝小时候也和一般孩子一样贪玩好闹。”说着,接过桨开始划,几下后,动作渐渐流利,划得不比云歌差。 云歌惬意地缩躺在船上,随手扯了自己“帽子”边缘的荷叶放进嘴里。 “果然清香满口。”撕了一片,探身喂给刘弗陵。 船随水走,本就有些摇晃,刘弗陵张嘴咬荷叶,云歌身子一晃,往前一倾,刘弗陵含住了她的手指。 两人都如触电,僵在了船上,只小船晃晃悠悠,随着水流打转。 云歌低着头抽手,刘弗陵却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去揽她的腰,俯身欲吻云歌。 云歌只觉荷叶的幽香熏得人身子软麻,半倚着刘弗陵的臂膀,闭上了眼睛。刘弗陵的唇刚碰到云歌唇上,云歌脑内蓦地想起对孟珏的誓言,猛地一把推开了他:“不行!” 云歌用力太大,刘弗陵又没有防备,眼看着就要跌到湖中,云歌又亟亟去拽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已是湿了大半截衣袍。 船仍在剧晃,两人都气喘吁吁。 刘弗陵的手紧紧扣着船舷,望着连天的荷叶说:“是我不对。”看似平静的漆黑双眸中,却有太多酸涩。 云歌去握他的手,刘弗陵没有反应。 “陵哥哥,不是我,我不愿意。只是因为……陵哥哥,我愿意的,我真的愿意的。”云歌不知道该如何让他相信,只能一遍遍重复着“愿意”。 刘弗陵的心绪渐渐平复,反手握住了云歌的手:“是我不对。”刘弗陵眼中的苦涩受伤,都被他完完全全地藏了起来,剩下的只有包容和体谅。 云歌知道只需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可以抚平刘弗陵的伤,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她突然十分恨孟珏,也十分恨自己。 “陵哥哥,等到明年,你不管想做什么,我都愿意,都绝不会推开你。”云歌脸颊的绯红已经烧到了脖子,却大胆地仰着头,直视着刘弗陵。 云歌的眼睛像是燃烧着的两簇火焰,刘弗陵心中的冷意渐渐淡去,被云歌盯得不好意思,移开了视线:“被你说得我像个好色的登徒子。西域女儿都这般大胆热情吗?” 云歌拿荷叶掩脸,用荷叶的清凉散去脸上的滚烫。 刘弗陵划着船,穿绕在荷花间。 夕阳,荷花。 清风,流水。 小船悠悠,两人间的尴尬渐渐散去。 云歌觉得船速越来越慢,掀起荷叶,看到刘弗陵脸色泛红,额头上全是汗。 “陵哥哥,你怎么了?” 刘弗陵抹了把额头,一手的冷汗:“有些热。”对云歌笑了笑,“大概划得有些急了,太久没有活动,有点累。” 云歌忙摘了一片荷叶,戴在他头顶,又用自己的荷叶给他扇风:“好一些了吗?” 刘弗陵点了点头。 云歌拿过桨:“让奴家来划,请问公子想去哪个渡头?” 刘弗陵一手扶着船舷,一手按着自己胸侧,笑说:“小姐去往哪里,在下就去哪里。” 云歌荡着桨,向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划去。 一轮巨大的红色落日,将碧波上的小舟映得只一个小小的剪影,隐隐的戏谑笑语,遥遥在荷香中荡开。 “奴家若去天之涯呢?” “相随。” “海之角呢?” “相随。” “山之巅呢?” 暮色四合时,云歌才惊觉,在湖上已玩了许久,想着刘贺肯定等急了,匆匆返航。 未行多远,只见前面一艘画舫,舫上灯火通明,丝竹隐隐,四周还有几条小船相随。 刘贺也看见了他们,不满地嚷嚷:“臣提议的游湖,皇上却抛下臣等,独自跑来逍遥。过墙推梯,过河拆桥,太不道义了。” 行得近了,云歌看到刘询和许平君共乘一舟,刘贺和红衣同划一船,孟珏独自一人坐了一条小舟。于安和七喜划了条船,尾随在众人之后。 云歌有意外之喜,笑朝许平君招手:“许姐姐。” 看到刘弗陵,许平君有些拘谨,只含笑对云歌点了下头,赶着给刘弗陵行礼。画舫上的侍女有的吹笛,有的弹琴,有的鼓瑟。 画舫在前行,小船在后跟随,可以一面听曲,一面赏景。 若论玩,这么多人中,也只得刘贺与云歌有共同语言。 刘贺得意地笑问云歌:“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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