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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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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影子一直未消失,她也一动不敢动。 听到于安细碎的说话声,那抹影子低低吩咐了句什么,终于消失。 她紧悬着的心才稍松,接着却有想哭的感觉。 她一边告诉自己,没有道理,怎么能胡乱哭?那只是个好心搭救了她的陌生人,一边却有泪印到了枕上。 从此后,每个中午,云歌人躺在榻上,虽然刚吃过药,本该最瞌睡,神思却总是格外清醒。 每个中午,他都会拣她吃过药的时分来看她,也都只是隔着碧纱窗,静静地站在院中,从未踏入屋内。 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 有时时间长,有时时间短。 屋内,屋外,这一站就是两个月。 一日晚上。 抹茶服侍云歌用过药后,云歌指了指屋中的藤椅,又指了指院内的紫藤架。 抹茶以为她想出去坐,忙说:"小姐,不可以呢!你伤得重,还要再养一段时间,才好下地。" 云歌摇了摇头,再指了指藤椅, 抹茶终于会意,虽不明白云歌想做什么,仍依言把藤椅搬到紫藤架下摆好。 云歌隔窗看了眼外面,又合目睡了。 第二日。 刘弗陵来时,听屋内安静一如往日。他仍旧顶着烈日,立在了碧纱窗下,静静陪着她。 即使她不想见他,可知道她在窗内安稳地睡着,知道她离他如此近,再非不知距离的遥远,他才能心安。 于安来请刘弗陵回去时,看到藤架下的藤椅,皱了眉头。 抹茶立即惶恐地低声说:"不是奴婢躲懒没收拾,是小姐特意吩咐放在这里的。" 刘弗陵已经快要走出院子,听到回话,脚步立即停住,视线投向窗内,好似要穿透碧纱窗,看清楚里面的人。 于安惊喜地问:"小姐说话了?" 抹茶摇摇头。 于安不知道皇上和云歌究竟怎么回事,不敢深问。不过既然是云歌吩咐的,他自不敢命抹茶收了藤椅,遂只摆摆手让抹茶下去。 于安对刘弗陵低声说:"皇上,七喜来禀奏,霍光大人已经在上头的大殿等了一阵子了。" 刘弗陵没有理会于安的话,反倒回身走到藤架下,一言不发地在藤椅上坐了下来。 于安又是着急,又是不解,刚想问要不要让人传话命霍光回去。 刘弗陵却只坐了一瞬,就又起身,匆匆离去。 于安看得越发糊涂,只能揉着额头,恨爹娘少生了两个脑袋。 ―――――――――――――― 云歌的伤好得极慢,一半是因为伤势的确重,一半却是心病。 等勉强能下地时,已是深秋。 在榻上躺了两个月,云歌早已经躺得整副骨架都痒,好不容易等到大夫说可以下地,立即就想出屋走走。 抹茶想搀扶云歌,她推开了抹茶,自己扶着墙根慢慢而行。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这些事情在她骤然颠倒的世界里根本不算什么。 云歌沿着墙慢慢走出了院子。不远的一段路,却出了一头的汗。 太久没有走路,她实在讨厌软绵绵的自己。她还想顺着台阶再往上爬一段路,却已是力尽,腿下一软就要跌倒,身后的人忙扶住了她。 云歌本以为是抹茶,一回头,看见的却是刘弗陵,身子立即僵硬。 她亟亟地想挣脱他。 因为剑气伤到了肺,此时一急,不但用不上力,反倒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弗陵一手扶着她,一手替她轻顺着气。 她想让他走,话到了嘴边,看到那双幽深的眸子、紧抿的唇角,她只觉心中酸痛,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推开了他的手,就势坐在了台阶上。 把头埋在了膝盖上,不想再看,也不想再感知。 好像这样,她的世界就会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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