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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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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现在的身手入流了?第几流?”安心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嗯!马马虎虎算个末流吧!”李止一都没好意思打击她了,严格说来,安心的身手还是不入流。 “算了,我不练了,我不是练武的料子!”安心叹道:“要不你再给我些灵丹妙药或是毒丸迷香的配方?” 李止一将头伏在桌上,假装喝醉了没有听见。 “哎!你怎么装睡!”安心一把扯过李止一的胡子。 “小祖宗,你就饶了老夫吧!老夫这点子看家的本领都被你掏尽摸光了!”李止一苦笑道。 “小气的师祖!我都快要走了,你还好意思不送点好东西给我保命?要是哪天我被人大卸八块送了回来,你少了个徒孙也没啥大不了,只是让人欺负到徒孙都死翘翘了瞧你这张老脸要往哪搁!”安心轻轻地揪着李止一的胡须,摸起来颇有手感,好像她在现代养的那只小京巴的毛哦。李止一要是知道她将自己的胡须与狗毛相提并论,只怕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走?上哪?”李止一警觉地抬起了头,隐隐感觉到有一丝不妙。 “到处逛逛呗!一路放谣言放过去!”安心闲闲地道:“你难道没感觉到最近余杭郡多了许多来历莫名的江湖客?昊天教也不是这么笨的,虽然咱们用的是信鸽做的手脚,可是消息都集中从余杭郡四周传播出去,前几个月那柳行舟又死在我们手里,两相一对比,答案还不招然若揭么?狡兔尚且三窟,我总不能乖乖在这里等他们找上门来吧,到处逛逛也好,说不定能找见昊天教的什么软肋,攻其不备。再说就算昊天教不找上门来,江湖中那些长鼻子们哪个是好惹的?要是让他们查到是咱们在暗中做的手脚,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所以还是走了的好,谅他们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你走了就不怕昊天教端了你的店掀了你的窝?”李止一幸灾乐祸道。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么!”安心笑的贼忒兮兮的。 等李止一发觉不妙时,安心已笑道:“我就知道师祖最好了!除了师傅就只有你最关心我最疼我!现下师傅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给我找师娘了,你自然不会看着徒孙吃亏的。这余杭郡有你老人家坐镇就再没什么宵小敢来捣乱了。生意上的事情你也别担心,我都训练了些专人打理,绝对不会让你多费一份心。酒窖里我已备下了几百坛上好的女儿红,你只要乖乖待在这里喝喝酒看看风景就可以了。”这一番话连捧带利诱,等李止一从陶陶然的陶醉中醒悟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点了头,不禁苦笑无言。竟又栽在这小丫头手里了。 江南三月,正是莺飞草长万物峥嵘之季。余杭郡外的官道两旁,垂柳早已抽出嫩绿的新枝,在和煦的微风中飘舞摇曳,千条万缕都像要牵得游人住。安心众人乔扮成大富人家出城去也。雇了辆马车,闷在车中装扮富家千金的自然是慕容雪这个倒霉蛋。安心便是贴身丫鬟。她坚持不要坐在车中,此刻正颠着脚儿坐在马车夫的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车屁股后面跟着吃灰的自然是扮作家仆随从步行的风尘三侠与慕容修。虽然他们百般要求骑马而不要步行,但安心借口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千金小姐的娇弱之躯怎受得了飞驰的颠簸,自然是要慢慢儿的坐在马车上赶路,车速也只比自己走路稍快些罢了,再快就不成体统!谁见有家仆随从骑着高头大马在前边奔驰而把主子丢在身后置之不理的?是以一脸正气凛然的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实际上是她自己想慢慢领略路途中江南无边美妙的春色,反正吃灰受累的又不是她,乐的享受呢! 四个男人跟在车后郁闷不已,没想到身为女子居然也有那么多占便宜的优势,都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身为男儿,使得安心对他们的欺负虐待变得理所当然。女子体弱,是以可以坐车;女子力小,是以不用干重活;女子胆怯,是以不用跟人打架需人保护;女子吃得少,是以可以吃精致菜肴,若是男子胃口奇大又怎养的起?这些都是安心的女子弱势论,一到用得着的时候就抬出来了。相反的,自然还有男子强势论,压制打击他们的时候就用上了。遇到安心这么个不按理出牌的主,真不知道是他们的幸还是不幸! 众人这回出门为了安全其见自然又易了容。为了方便,四个男人每人给了一张李止一制的精美人皮面具,喜怒哀乐都能表现在脸上,比安心所制真不知高明了多少倍。而安心与慕容雪这两个爱臭美的家伙为了不伤害皮肤,自然又是化妆易容,反正每日清早起来都要梳妆打扮,也不赶那点子时间。倒是安心这回收敛了许多,再没有将自己化妆成那绝世丑女,只是堪堪清秀罢了。为免麻烦,慕容雪面上的丽色自然也掩去了不少,害得方玄成日哀叹,自己的雪儿近在咫尺却看不见那动人的脸庞与羞涩娇怯的微笑。 转眼间,众人已然走出了城,天色渐黑时,在城外的破庙里歇了一夜。 时至五更,天色微明。这时听得庙外有人哼着曲儿走来。慕容修等人立时睁开眼睛一瞧,只见进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生的眉目清秀,一身粗布衣衫却打满补丁甚是肮脏,腰旁挂着一根竹棒,手里提着只烧鸡,揣着六七个雪白的热馒头。那少年见庙中有这许多人微微一怔,随即便席地而坐,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将吃食放在纸上,扯下一条鸡腿就着馒头便大嚼起来。 司空极人矮却肚量甚大,一夜过去早都饿了,这时闻到烧鸡的香味更是馋涎欲滴,听得“咕”的一声,肚子竟发出一声响,他对着那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少年只微微一笑道:“相逢便是有缘,若不嫌脏就请随便吃些。” 司空极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拿起一个馒头张口就咬。 安心这时也已醒了,见到司空极那不要脸的模样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这家伙脸皮还真是厚哎,连乞儿的食物都吃得这般津津有味、心安理得。就连慕容修等人都看得不住皱眉摇头。 “怎么?姑娘嫌脏?”那少年微微一笑。 安心摇了摇头道:“我笑这个家伙脸皮太厚,成日里跟着我混吃混喝就罢了,今日与你萍水相逢,居然连你的便宜也占的如此爽快利索。” “是这位小哥请我吃的,你又瞧不顺眼?”司空极嘟囔道。方鄂兄弟俩却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你现下知道为什么咱们三人会走在一起了吧! 那少年笑笑也不理会,倾刻间与司空极将食物吃得干干净净。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看这天色就要下雨。” 安心心想,天色微明,怎看的出会不会下雨?这人可古怪的很。 司空极探头向外瞧了瞧笑道:“这天色好的很哪,不会下雨的。” 安心昏倒,又掺和进来一个白痴。这个时辰连天还未亮透,哪来天色好的很之说! 那少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说完走到供桌前便倒头睡下又道:“下雨天,睡觉天……”话音刚落就发出轻轻的鼾声,竟已睡着。 安心摇了摇头,无奈地打了个呵欠,天色还早的很,再歇会上路也不迟,想着,也靠着慕容雪又打起盹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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