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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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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坐在程漫焉的房间里颇为惬意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为程漫焉做的,甚至窗外的每一棵树都是他请人设计的,只是,程漫焉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他的心思呢?而一直在她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她又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为什么他什么都查不到呢? "主人从来不会沉默不语。"程漫焉嘴角有着微笑,两年的期限就要到了,她给不了程昱任何东西,亦是不能再麻烦他了。两年到了,也就是她的大限了吧,活着,不能报仇,尊严被人踩踏,还不如早日去见六皇子。 "我在等待。"程昱嘴角的笑容加深。等待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而等待程漫焉这样的女人,也是一种享受。 程漫焉并不问他在等待什么,她本想要开口问问耶穆寒的事情,又不能让程昱猜测出什么来,心里却也是有些焦急的。"主人见过左贤王了吗?"并不是问的口气,并不想程昱猜出太多,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因为耶穆寒,这个她恨的男人。 "嗯!"程昱淡淡地应着,心里却是悠然自得,只要耶穆寒出面,任何事情解决起来都会更快一些。 "他……"说出这一个字,程漫焉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颤抖,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仇人有思念呢?"可好?"问出这句话,程漫焉立刻知道自己错了。"可有什么病在身?什么时候可能会死?"后来加的这一句显然有些慌乱。 程昱心中隐约感觉到什么却猜不出来,他从来没有见过程漫焉这样的口吻和表情。"漫焉,有时候,个人的仇恨并不能代替一个国家。当时的情势是即使他不灭了北凉,北凉的下场也不会太好,也只会死更多的人。放弃这些仇恨的话,耶穆寒绝对是一个好人。我带你离开这里,远离那些纷争,忘记那些仇恨岂不是更好?"他说得很认真,心里却在思考着整件事情。 程漫焉一时答不上来,"怎么能够忘记呢,那么多条人命。"怎么能够忘记呢,六皇子的命。 整个居室再次静了下来。 两日后,茶楼里。 "你不是要本王陪你去赎那个女人么,喝完这杯茶我们就去。"耶穆寒是已经答应了他的,况且是程昱的女人,他亦是会放在心上的。 程昱的心咯噔动了一下,"今天不行,她去庙里进香了,回来也要日落之后了,要不寒给我写封信我直接拿过去岂不是更好?这样就省得再麻烦你了。"虽然他并不能十分肯定程漫焉那日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让他并不想两个人见面。 耶穆寒思索了一下,"也好。"随即又问道,"哪个妓院?" 就这样,两个人再次错过了相遇的机会。 不知不觉五天又已经过去了,两年来他除了找程漫焉之外还一直在办着耶穆清那个案子,因为线索出现在了扬州他才会来到这里,可是没有想到线索居然会在妓院里,而且正是程昱曾经提过的那个妓院。 直接走到探子报上来的门牌号面前,他轻轻地推开门,目光却在那一刻锁定在了那里,那,是程漫焉的背影吗?他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人生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竟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程漫焉吗?他日夜都在思念的人? 随即,他看到了在程漫焉身边的,竟然是程昱!而且还一只手抱着程漫焉!瞬间他怒火攻心,而程昱显然也看到他了,刚要轻轻地推开程漫焉,耶穆寒的掌已经落了下来。 程漫焉转过身子,在看到耶穆寒的时候她只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倒流,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而他现在又在做什么?竟然想要杀程昱?这样的眼神甚至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重的杀气,两个人不是朋友吗? 而他的掌就快要落在程昱身上了,即使程昱武功高强又怎么可能敌得过耶穆寒呢?眼看程昱就要死在耶穆寒手下了,程漫焉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他面前,闭上眼睛,死在自己仇人手中也是好的吧。死在耶穆寒手里,她嘴角有了笑容,讽刺的笑。 却是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久久地,程漫焉睁开眼睛,却落在了耶穆寒那深邃的眸子里。两年不见,耶穆寒的眸子变得她都有些看不清楚了,更加的深邃而冷毅,若是仔细看竟然还有疲惫在其中。 "怎么不动手?"两年过去了,程漫焉并没有因为生活的磨难而把自己的棱角磨平,特别是在耶穆寒面前,她永远都有自己的骄傲。 话毕,耶穆寒已经狠狠地卡住她的脖子,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阴狠,"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他是肯定的口吻,满是杀气的声音却并没有到达程漫焉的耳朵里。 两年了,他还是要自己死。 程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焦急,他怎么能够看着自己的女人死在耶穆寒手里呢。他运足了力道朝着耶穆寒而去,然而令他不能相信的是,耶穆寒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只一反手就把程漫焉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怀抱里,另外一只手巧妙地化解了真气并把他甩了出去。 "耶穆寒,你住手!"程漫焉的声音中满是焦急,那是她的主人,救她的人,两年来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人,耶穆寒怎可如此! 耶穆寒本没有取程昱性命的意思,但是听到程漫焉的声音,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气,这是她第二次为程昱求情了!搂过程漫焉的腰身,他要她亲眼看着程昱死! 让耶穆寒没有料到的是在自己的手靠近程昱的时候,程漫焉手上的刀也正好抵达他的身体。他迅速地拉住程漫焉的手,眸子里已经没有了杀气,有的只是难以置信,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你要杀我?为了这个男人?"若是为了六皇子的话那么他认,可这程昱算什么! 程漫焉的手有些颤抖,"你不能杀他。"这是她唯一能够说的话,没有原因,也不需要解释,总之他不能杀了程昱。 "好。"耶穆寒爽快地答应,若是仔细看,那冰冷的眸子深处却还是有些淡淡的伤痛的。"我答应你,本王曾经说过,只要是漫焉要求的事情,本王都会悉数答应。"他深情地望着她,经过两年的时间,她的恨已经化作平静的水,沉静之中还有更多的是成熟。他的女人,成熟了。 再次听到这样的话,程漫焉的心里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和两年前完全不同,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感觉,竟然是有些凄凉的。 而耶穆寒接着又说了一句话,再次让她的命运改变。"本王还说过你的命运永远和本王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而你竟然把本王的话置于脑后,现在你该用自己的所有来补偿。" 程漫焉独自站在院子里,她感受不到烈日照在自己身上。耶穆寒把她从青楼带出来的时候,甚至连他在扬州的别苑都没回,就直接把她塞进了马车带回了京城,两个人在此期间并没有说一句话,回来之后他就直接把她交给了管家,再没有来看过她。 但是至少有一点程漫焉是可以肯定的,程昱肯定也在京城,而且是被耶穆寒带回来的。耶穆寒这样的男人,无论是谁动了他的东西,他都不会手下留情的。那么程昱现在怎么样了?这么多天了,她一直提心吊胆,却连个可以问的人都没有。 "妹妹。"这个声音让程漫焉霎时间皱起了眉头,她认得那是喧哗公主的声音,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独自一个人站在这烈日之下呢?我特地给妹妹带来一些冰块,这两年妹妹都在外面,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程漫焉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说完这句话。"你来做什么?"她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处世太圆滑,也可能是耶穆寒的缘故。只是她为什么在贤王府? "我是听说妹妹来了有好几天了,王爷也真是的,就把妹妹一个人冷落在这里。"听她的口吻俨然是在责怪耶穆寒,仿佛耶穆寒已经是她的东西了一般,这样的口吻多少让程漫焉有些不舒服。 程漫焉并不回答她的话,因为她并不是问话,她也没有必要回答她。 喧哗公主并不恼怒,只是淡笑着微微回头道,"来人,把冰块儿给姑娘拿上来。"她称呼程漫焉为姑娘,而程漫焉以前在这里的身份是夫人,她这显然是在否认她的地位。 "是的,王妃。"侍女恭敬地把箱子里的冰块抱了上来,这样的东西的确是夏日里最能够让人感觉到凉爽的东西,可是侍女的那一句话却让程漫焉整个人掉进了冰窟--她称呼喧哗公主为"王妃"。 不看喧哗公主,不看侍女递上来的箱子,因为侍女对喧哗公主的称呼让程漫焉完全愣在了那里。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两年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耶穆寒变了,她的身份变了,喧哗公主变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这就是代价。 "妹妹?"喧哗公主的声音惊醒了程漫焉。她脸上依然是两年前的温柔,对待任何人都是那么的温和有礼,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缺陷。只是,这么一个完美的女子会有着怎样残酷的命运在等着她呢。 她竟然双手伸了出去接住了侍女的盒子,一双眼睛却再也离不开盒子。 耶穆寒是什么时候娶了喧哗公主的?为什么她不知道?两年的时间,怎么仿佛一切都改变了? "妹妹怎么了?"喧哗公主的声音再次响起,有着得意也有着关心。 程漫焉抬起脸看着喧哗公主,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高傲才能够真正地显现,她从来不比任何人低一等,这是她唯一知道的。"你有事吗?"不等喧哗公主说什么她就再次开口,"若是没事的话请离开这里,漫焉需要的是清净。" 喧哗公主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一些,这或许是她第一次见到程漫焉如此失态,在这场较量中,她胜了一次。"那妹妹安心休息,烈日下站的时间长了可不好。"说完她悠然转身不留下任何痕迹。 烈日一直在持续着,大院子中一切都变得静寂起来,周围的侍女和侍卫的脚步声在这个时候更是衬托了那安静,这样的午后不由得让人感觉心慌和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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