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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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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本书多半已经被烧毁了,想要确认,恐怕得另找机会了。 不过仔细想来,我并未亲眼见过殇夙鸾的字究竟是什么样子。 只除了那词他舞剑刻在地上地留言,还因为视线地关系模糊难辨。 思绪不由得又飘动起来。虽然事情过去已久,但是记忆里的殇夙鸾,依稀还能感到那种动人心魄地魅力。“主子?”幽韵在旁边唤我,手里拿了挑披风,“再不走可就迟了。” 清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将手中的纸妥善地收好,我和幽韵一前一后出了们,不远处可见笑青衣和清肃,他们比我们先出门。只见他们的身形晃了晃,就不见了。 我和幽韵则慢慢走着。不多时。便来到杯雪楼的门口。 不愧是洛微最大的戏院,正式傍晚时分。大概上了新戏,人很多,三五成群地往里走。 进了楼,三层的戏院坐满了人。整个楼里闹哄哄地,有钱的人都在楼上,座椅茶果都是上好的。楼下没有桌子,只有一排排的长凳,是给普通人预备的。 咿咿呀呀的清音和着嘈杂之声传进耳中,正中间的戏台上站着些不出名的戏子,随便唱着些暖场的戏。 我和幽韵上了三楼,因为好地位置都被定去了,只得坐在戏台的左侧。 招了伙计问过才知,其实近一个月来,楼里唱的都是一出戏,但是由于戏文写新奇,曲调配得相合,又是名角出演,虽然已不算新戏,但仍火得厉害。有些外地的戏迷都是千里迢迢慕名来看。 “到底这演的什么戏啊?”幽韵略略等不及,直接问道。叫《魂不归》。”那伙计殷勤地道。 眉尖一跳,我随意地往下看着,看到台上正清了场,准备上正戏了。于是问道:“大概讲的什么?” “讲一个乱世的奇女子,又美丽又聪慧,得许多男子青睐,发生了很多传奇故事,可惜,天妒红颜,最后香消玉殒了。唉!” 伙计上过茶,还挺入戏地哀叹一声,道:“马上就开戏了,两位小姐慢慢看。” 慢慢看? 我不禁一笑,这戏是人演的,人家演到哪我看到哪,还能慢慢看?不过这倒是个热心多嘴的伙计,应该能套出点儿什么来。想到这儿,我指着二楼,那儿地正面位置全被厚厚地幔帐遮住,看不到里面坐的什么人。我一上来,就觉得非常奇怪。 “哦,那里面坐地谁我也不知道。可是呢,绝对是个大人物。”伙计压低了声音,两边看了看,“听说,我们老板给他提鞋都不配呢!” “哦?”我也压低了声音,悄悄拿了块银子放在他手里,道:“什么大人物?” “听说,是那里面的人。”伙计指了指窗外的天,声音压得极低。“宫里面的。” “是吗?”我一笑,坐正了身子,道:“麻烦伙计了。” “您客气,有事只管吩咐我。”伙计揣了银子,下了楼。 看了一眼依旧拉着厚厚帘子的二楼,我的目光看向一楼的戏台。 此时那些二胡、板鼓之类的乐器已经摆放好,乐师也已就位。 我垂了眸,是我太敏感吗? 《魂不归》。 不归。 只是巧合吧。 又过了一会儿,婉转的胡琴起,一个身穿白衣,长发垂地,做女装扮相的伶人姗姗出场。 直走到场中,一手轻悄悄掩在背后,一手拖着水袖轻轻一抖,清灵悠扬的声音如泣血而鸣的子规,春雷一般炸进我的心里。 那伶人第一句唱的是:“黄沙滚滚,旌旗招展。你逐日策马扬鞭,那一张旷古绝世容颜。琅台金梦,怎敌你皎如日月暗凝眸;仙池瑶林,哪堪你朗似晴川顾笑靥。相识之初,凌溪深处,幽魂一缕妄辗转。我宁愿,随你长千里,繁华渺尘烟。”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杯血 当我听到“凌溪”二字之时,心中怦然一跳。 细细听下去,虽然里面蕴含着的感情纠葛完全是杜撰。但却是从我和宗政澄渊自凌溪相遇写起,出红城,进计都,一直唱到我和宗政澄渊跳崖。其中的过程虽不尽详细,地名也不全相同,在坠崖之后又多加了些别的戏。却已经足够让我肯定,这出戏是专门演给我看的了。 “哎,你听说了没?这出戏中的女子据说是真有其人呢。” “是吗?那可真是个奇女子啊。” “啧,要我说,是祸水啊,祸水。” “可不是!一个妇道人家,又要做生意,又要参与政事,又和那么多男人纠缠不清,不是祸水,是什么!” 耳边断断续续飘来旁人的杂言,我静静听了,凉意丝丝缕缕浸入我的心里。 悄悄攥紧了拳头,心里越凉,神志就越发的清楚。 派人送了信叫我来,看这样一出戏,究竟是何居心? “我去教训教训他们!”幽韵脸色有些不愉,扶案就要起身。 “别去。”我拉住她,不赞同地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只说一说就要杀人,以后就不只是祸水了,该变成妖女了。” “可是……”幽韵不甘愿地看着我。愤愤不平。没什么。他们又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我。”我笑笑。向戏台上一望。伶人们都上了台。眼看就要结束了。 突然。眼角余光扫到二楼地幔帐一挑。有好几个官兵模样地人急匆匆走了出来。到了楼梯处分做三队。分别冲向三个楼层。 眼见着上了三楼地官兵冲着我们地方向奔来。我捏着幽韵地手被她反手扣住。同时。她地另一只手五指并拢陡然伸直。一柄小巧地匕首悄无声息地从袖里滑落。被她紧紧握住。 我伸手执起茶壶。慢吞吞地倒了一杯茶。将茶杯握在手中。看似沉稳从容。其实身子却绷得笔直。连坐都虚地。只等一个不妙。就拔腿开溜。 “在这儿!”旁坐地一个人突然站起。伸手指着他同桌地几个人。对上来地官兵喊道。 那官兵眼光一转。从我们身上扫过去。落在那几个人身上。大步走了过去。为首地一名官兵冷冷一笑。道:“姑娘地闲话也是尔等可以乱说地吗?来人。带走!” 话音未落,身后那几名官兵就抢上前去,不由分说将刚才那几个说“祸水”之言的人扭住捆了起来。 “徐老弟。辛苦辛苦。”那为首地官兵见人已拿到,对那个告密的人笑道。 “大人过奖。大人有令,属下自当从命。。”那个告密的身子挺直,施礼道。 我微拧了眉,从这个告密的行为举止,言语谈吐,不难看出他应该也是一名官差,告密,该是上面派下来的一项命令。 往下一望。见二楼和一楼都有人被抓,正陆续被官兵带了出去。余下的人俱是低头垂目,人人自危,不敢多言,也不敢多看。 沉思地看向二楼的幔帐。那幔帐沉实厚重,静静垂在那里。能如此堂而皇之,在光天白日之下,名目牵强地抓人,这个人究竟…… 我正想着。心突地一跳,只见幔帐又被挑起,一行人缓缓从里走出来。 “主子,那是……”幽韵一直抓着我的受猛地一抖,惊叫道。 “啪!”我将茶杯放下,制止了她继续说话。然而我自己也是十分震动,惊疑不定地望着那一行人。 前面有两个侍卫两个丫鬟开路,接着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绝色少年,一位红衣女子。再后面。是十数位劲装卫士,各个手持兵器。看来武功不弱。 少年未束发,只将披在身后地头发用金线绑了,松松垂着。穿着淡金的衣服光亮得几可照人。袖子轻长蹁跹,几乎于戏台上曼妙的水袖媲美。 此时他正拉着身后一个红衣女子说着什么,眼角眉梢缀满了笑意,神色专注地看着那个女子,袍袖下面,露着一只美玉无瑕地手。 那女子低着头,目不斜视,身量比他略高,说话时,他必须微仰着头。 我盯着他们,心跳一阵比一阵快。 如果是别人,在居高临下,看不真切容貌,距离稍远的情况下,我未必认得出来,但是这两个人,只消一眼,我便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 这两人,是雪轻裘和红棘! 不自觉中,已经站起走到栏杆旁边,手抓着栏杆看着他们。 为什么,红棘会和雪轻裘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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