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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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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只可怜的小蟑螂,又脏又脆弱,我也懒得去踩它。可惜你知道得太多,满非月又护着你……”丰城从容而鄙夷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入门,“很抱歉让你误会我是你父亲这么久,但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我堂堂华山掌门丰城,怎么可能生出你这样的小贱种?哈哈哈哈……” 丰城的笑声渐渐远了。 看着如猛虎恶狼般的火焰朝自己袭来,丰涉绝望地跪在门前。 151 从对孩子名字产生分歧之后,雪芝对上官透的恨意与日俱增。因为大儿子很黏自己,所以雪芝特别喜欢他,所以上官适这名字理所当然给了他。理所当然的,上官显变成了弟弟。 哪知孩子才出生一个月不到,奇迹发生了:在上官透捏着弟弟的小手摇晃,又指了指雪芝说“娘”之后,小儿子居然嘴巴里蹦出一个“娘”字。上官透摇了摇他的手,指指上官适,说“哥”,小儿子又模糊不清地叫了“哥”。 所有人都说很少见到这么聪明的孩子,都为上官透和雪芝感到高兴。雪芝却暗地里越来越不爽上官透。因为她也学着上官透的方法,让哥哥叫上官透爹爹,上官适发出来的却是“啊啊啊”。 都说双胞胎很少能力一样的,总有一个聪明一个笨。看样子她偏袒的适儿就是笨的那个。 兄弟俩刚生出来之后第二天皮肤就由白转红,皱巴巴的像猴子。雪芝以为他们得病了,还特地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过十多天到一个月就会变漂亮了。果然,半个月之后,上官显皮肤渐白,越发有他爹娘的轮廓,而上官适却一直是只小猴子。娘自不嫌儿丑,雪芝别扭地天天抱着小猴子还喜欢得不得了。 这一日,国师府。上官透抱着显儿,雪芝抱着适儿,两人聊以后孩子的前途,雪芝终于忍不住说以后适儿会不会是笨蛋。 上官透笑道:“这还一个月没到呢,适儿当然不会说话。很多男孩一岁都不会叫爹娘呢。显儿这么聪明,已是我们的福分。况且,就算适儿真的不那么聪明,他还有个厉害的弟弟,不是么。” 雪芝想想,点点头,靠过去看上官透怀里的上官显。宝宝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雪芝忍不住用食指抠抠他的鼻尖。上官显鼻子一痒,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伸出小馒头一般的白嫩小手,紧紧握住雪芝的手指,紧皱着眉,像是在向雪芝宣战。雪芝终于禁不住笑出声,喜道:“儿子实在太可爱了。”然后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这一亲,上官显居然把眼睛咪成一条长缝,大大的瞳孔在睫毛的缝隙中闪亮闪亮,看上去特别像在鄙视雪芝。雪芝佯怒道:“好啊,你居然无视娘的存在。”说罢把适儿也丢给他爹,袖子一挽,开始挠显儿的痒痒。适儿立即破功,眼角儿弯弯,咯咯笑出来。雪芝道:“还敢不敢无视我?小笨笨,还敢不敢?” 这时才察觉上官透一直没说话。雪芝下意识回头看他,却见他满眼温柔地看着自己。雪芝有些尴尬:“我不是很像个当母亲的……对么。” 上官透却把俩小孩都晾一边,搂住雪芝的腰就吻上去。俩人很久没有独处,在有些陌生又激烈的亲吻下,雪芝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心跳停止,但很快缠住上官透的颈项,热情地回应他。上官透将她压倒在床上,紧握住她的手。雪芝另一只手却特不安分,偷偷溜到上官透的衣襟下。 啪。 上官透捉住她的手,停止接吻,喘着粗气道:“乱来。” “嗯?”雪芝眨了眨眼睛。莹黄的灯光下,那双眸子像是染上了水雾。 “芝儿。” “本来就有点忍不住了,你能不能不要故意……” “故意什么?”她无辜地看着他。 上官透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还没恢复好,大夫说了,最近都不可以行房事。” “嗯。”她又轻轻点头,“我听你的。”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上官透直接坐起来,用力捶捶头,长长吐了一口气。雪芝在后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都没发出声音。她也坐起来,从背后抱住上官透,放软了声音:“官人,你不想要我是不会要的。” 上官透身子僵硬很久,突然猛地甩掉她的手:“我去沐浴了。” 雪芝在床上肆意翻滚,尽情享受着报复的快感。 与此同时,华山。 夜已深。 墙上的火把噼啪燃烧着。 丰城在大堂中来回踱步,焦躁不安地擦拭额上的汗液。 很快,有弟子跑进来道:“掌门,西边仔细搜过了,没有看到四师兄。” “怎么会没有?再去东面找!” “是!” 这时,一个女弟子道:“掌门,下午我似乎在全真阁附近看到四师兄。” 丰城道:“我知道他下午在那附近啊。可是现在去哪里了?” “不,当时四师兄就在全真阁后面的小屋旁小憩。会不会是他睡沉了,一直到现在都没醒?” 丰城突然浑身僵冷。 “全真阁?”另一名弟子接道,“师妹不知道?下午全真阁那边才着火了,我们花了半个时辰才把火扑灭……”说到这,看到丰城的脸色,再不敢说下去。 “什么,不可能的……”丰城跌跌撞撞跑下阶梯,直往门外奔去。 152 次日黄昏。 玄天鸿灵观的过道。 丰涉和满非月僵硬地对峙着。不少路过的弟子都投来好奇而唯恐天下不乱的目光,还有人走过便煽风点火几句。满非月往往用带毒的巴掌抽过去,当场毙命的不少。 又抽死一人,满非月踢开他的尸体,拍拍手掌,抬头看向丰涉: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丰涉毫无惧意:“我父亲是什么人。” “我说了多少次,我不知道!”满非月情绪激动地怒吼。 “圣母是知道的。” “你别再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满非月转身走了。 “丰业。” ——刚一听到这个名字,满非月瘦小的身躯微颤一下,站住脚步。这两个字也像强力的催泪弹,几乎是在丰涉提起的瞬间,她的眼眶彻底模糊。 “我生父叫丰业,华山前任候选掌门,丰城的亲兄弟,对么。” “我们不在这里说。”满非月将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满非月对自己的定义,从来都是女皇,而非女人。是女皇就一定喜欢男人,却不会把男人当回事。她可以享用很多个男人,却不会爱一个男人。 也只有在提到丰业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露出忧伤的神色。 她向丰涉说起了二十年前发生的事。 丰城和丰业是一起被送到华山派习武的。虽然他们在上一代算是辈分高的弟子,丰城却只想学成离开,然后逍遥江湖。丰业却从小就对华山有着非同寻常的崇敬与仰慕。所以两人对华山派所作出的贡献自然不同。尽管丰城是块天生的练武料子,前任掌门却更器重勤劳而忠厚的丰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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