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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如何知道?我既不是她的男人,也不是她的父兄,充其量就是一个帮你买了她的人,我怎么会知道。”郭嘉似乎很不待见甘倩一样,这么说话的时候,不但语气有些不自然,甚至还轻轻的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怎么?我好想闻见了酸酸的味道,是不是下午那个少年来找她,伤了你这个翩翩公子的自尊了?”

  “喝,我倒是希望天天都有人来找她,那么她也就不用缠着我,让我省得一个清静,可以好好的养病,早些好了早些下床活动,要知道我现在可以被她烦得觉得活着都是一种累赘了。”郭嘉这回可是重重的又哼了一下鼻子,大大的表现了自己对于甘倩几天来的叨扰非常不满意的一面。

  “没看出来奉孝先生也有讨厌女人的一天。”拓奈奈只是笑。

  “说起来,你今天来不是为了看我,而是为了看甘倩吧。”郭嘉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只要他这个人不死,只要他还有口气,这个人往往是一开口就能把别人心里的目的说出来。

  拓奈奈耸了一下肩膀,也不否认:“怎么说,我也是顺便来看看你,别说得我那么无情,我现在可是浑身酸疼,恨不得找个地方躺下来。”

  “是吗?我看你是顺便来问问我那个少年的事情吧。”郭嘉嘿嘿一笑,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聪明透顶的精明气,看着就让人生气。

  “和你这个人说话果然又省力又省事。”拓奈奈对于他这样的回答非常不屑的哼了一下鼻子。“算你说对了,你觉得那个少年如何?”

  “你先告诉我,那个少年是谁?”郭嘉挑了挑眉毛,十分好奇吕布的身份。

  “你难道不知?下午不是在你的房间里呆了那么久,怎么会连他都不知道。”拓奈奈有些讶异,可是还是回答:“你三十那天也听说了,不就是那个带着甘倩进城的吕布。”

  “哦,原来是他。”郭嘉淡然的笑了笑:“这人,戾气太重,而且,眉宇之间隐隐的有一丝剑痕出现,必定是有杀机的,虽然,他现在年纪不大,可是,这人城府很深,又有野心,只怕他身边的人都会成为他向上攀爬的陪葬品,不过这个人却不太聪明,如果没有一个人好好的辅佐他,只怕不会活的太久。”

  “郭嘉,你还是别做账房先生了,改成算命的好了。”拓奈奈听完郭嘉的分析后,张着嘴好半天才合上,然后嘟囔了这么一句话:“还真是让你说对了,这个人就是不会活得太久。”她这么说着,接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郭嘉,又加上了一句:“就好像你一样。”

  郭嘉也不生气,哈哈大笑起来:“拓奈奈,你果然是个小人。”

  第十七章 家奴吕布

  拓奈奈不明就里的眨了眨眼睛,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气愤看着眼前的郭嘉:“我什么地方时小人了?我可是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什么小人的事情,我可是非常光明磊落的。”当然,这个话说得实在有些大了,她从头到尾也只是做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也就谈不上什么光明磊落。

  “你怎么不是小人,你若不是小人,在说别人的时候还要顺便打击我一下,难道这痛打落水狗的行径是一个正人君子的作为吗?”郭嘉似乎精神好了不少,甚至还靠在了床头上与拓奈奈两个人抬杠起来。

  拓奈奈正想回答,却听见楼下传来了脚步声。那步伐轻快极了,就好像春天里翩翩飞舞的蝴蝶一样,甚至还带着动听的歌声,从远及近,分明就能看得出来,这脚步的主人实在是快乐极了。“呦,小丫头心情不错。”拓奈奈掩住了嘴角笑得实在是幸灾乐祸,她扭头看着靠在床边上的郭嘉点点头:“那么奉孝先生,我可就不多打扰了,您,自个儿保重。”她一边说着,一边就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你今天来我这不会就只说这么几句话吧,定是还有别的事情。”

  “又让你给说对了。”拓奈奈也不反对,不过依旧朝着门外走着,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然后回过头对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说:“不过,现在似乎说不成了,改天吧,等你好了的时候,你告诉我你的答案,我告诉你我今天要说的事情。”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甚至还朝着郭嘉挤了挤眼睛。

  “我要再次重申我刚才说的话。”郭嘉叹气。摆正了枕头,闭上了眼睛,做好了迎接甘倩聒噪的噪音的准备:“你确实是一个地地道道地小人。”

  拓奈奈笑得实在很是开心,一路摇着腰肢朝着楼下走去。在楼梯上,不出意外的遇见了一脸春风得意的甘倩。

  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虽然在楼梯上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灯火,可是,在这样不明亮的光线下,她还看见甘倩那原本明媚得刺眼的脸色就这么僵了下来。甚至在眨眼之后。她的脸色就已经变得阴沉可怕。

  “老板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她闷着声音问候了一声。

  “我这就准备去了,怎么?甘倩你还不休息吗?”拓奈奈就站在楼梯上。也不打算下去,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甘倩,好像她的脸上好像有一幅世界上最最隐秘地宝藏地图一样。

  甘倩骄傲地抬起了下巴,冲着她露出了一个不可一世并且轻蔑地笑容:“我要去照顾奉孝先生。可不会像是老板娘这么清闲。”

  “是吗?”拓奈奈愈的觉得好笑起来,她低下头,在那昏暗地光线下将自己的心事和表情全部都隐藏在了那不见天日的隐秘中。

  “怎么?老板娘有什么疑问吗?”甘倩对于拓奈奈的敌意越地浓重起来,她朝上面的楼梯又走了几步,然后转过了身子看着拓奈奈,挑着眉毛看着她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难道这些天照顾奉孝先生的都是你吗?你还是掌柜的呢,从来都不看一下自己的左膀右臂,这样下去,怎么还会有人愿意跟着你!”

  拓奈奈侧过了脸从那逆光中去看那咄咄逼人的甘倩。却不知道怎么的。她却在她的脸孔上看见了一种深沉地,死亡地气息。她的心里微微地一惊。虽然这个小女子是飞扬跋扈了一些,可是,她距离她死亡的日子还十分的遥远啊,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竟然会看见那不属于人间的青色呢?

  眨了一下眼睛,她在去看的时候,却现在甘倩的脸上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被暗淡的月光和雪地寒光映照出的一片苍茫的惨白。

  “若我是掌柜的,我绝对不会放我自己的手下出现这样的事情。”甘倩看来是很生气的,至少她看见拓奈奈就会觉得很生气,这样的生气让她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就连那惨白的面孔上都涂抹上最明艳的红色。

  “哦,是这样的吗?”拓奈奈的唇角上带着这个春天最诡秘的笑容,朝着楼下走去,丝毫不敬甘倩那冲天的怨怒放在了心里,只是在她的脚步踩在最后一级的楼梯上的时候,那空洞得近乎遥远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楼上:“既然你是这样伟大的一个人,那么为什么要不管不顾的关掉了徐州的店子,你将那店子里所有人的生活置身于何处呢?”

  “我……我那是……”甘倩一时语塞,她紧紧的握着拳头,甚至连那尖利的指甲陷进了掌心里都不觉得疼痛:“我没有,我把店子交给了糜贞!”

  “是吗?”拓奈奈那幽幽的声音好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厉,带着最飘忽的心境,让那悠远的笑声在黑暗中渐渐的变成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叹息,最终,消失不见。

  甘倩依旧站在楼梯上,她愤怒的目光一直看着黑暗中那一盏不知道疲倦而燃烧的灯火,她恨这个女人。为什么在她最纯真的爱情中,总是会有这个女子的身影或深或浅的出现?为什么她的每段爱情,都会在她愿意坚贞和执着的时候,迎上她致命的嘲讽?

  这样的愤怒,这样的仇恨,成为了甘倩十六岁生命中全部情感的中心。而,也是她那幼稚的仇恨,将自己从天真一次次推向了报复的深渊,最终投入了死亡的怀抱。

  吕布会再次回来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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