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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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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只见刚才那两名宫娥又折了回来,还多了一名女子站在前面,二十左右的样子,瓜子脸单眼皮,身着宝蓝色底子白玉兰花衣袍,盘髻上插着珠光宝气的头饰,身姿曼妙婀娜,十分妖娆。 那女子拿苛刻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对身后的两名宫娥问:"这就是你们俩刚才说到的……"然后带着不屑说:"传说中的大胤第一贵妇也不过如此吧!我又差她哪里?" 我心中一阵恼怒,哪轮得到你评论哀家! 想来她是权禹王的哪位小妾,一定是刚才听两位宫娥说遇见我的事,所以自恃有几分姿色前来比较。她刚才那番话自然有故意贬低我的意思,但我醒来后心情黯淡,无心打扮,想必与之前的神采飞扬不可同日而语了。 我本想冷语反驳她,可是一想这又何必呢,颛福死后我心如死灰,亦无所追求。那一瞬我甚至想转身离开。 可是我看着那张满是嚣张气焰的年轻脸庞,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真真切切地处于后宫之中,我仿佛找到一种久违发热的感觉,那是将自己化解不了的痛苦转化为摧残别人的快感,直至脚踏着别人的血肉之躯登上最高位后冷傲俯视的成就。 突然间长久以来闷在胸口的悲愤与哀愁好像骤然消散,我全身感觉到难得的轻快,颛福在位时沉沉压在我身上的那只鸾凤突然鲜活起来,直欲展翅翱翔,在九重云霄中高傲地鸣叫。 我的痛苦终是要找人来承担。 我在那名女子面前优雅地躬下身去,抬头时露出了一个无比妩媚的笑容。 受我之礼的那名年轻女子反而惊慌起来,一时间不知所措。 那是我对她表示我确实的感谢,谢谢她让我真正意识到了自己,醒了过来。 可是当我起身时我的笑容已经不在,脸上顿时寒如冰霜。 那名女子终究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看见我的表情吓得竟不自觉退了几步。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无比高傲寒冷,"哀家似乎已经许多年没有向任何人行礼了,也许你真应该感到荣幸。"然后我伸出手直直地指向她,"那也要看你命够不够硬,当不当得起。" 权禹王再来时,已经是七八天之后了。 我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然而我却时刻准备着他的到来。 当我听见他推门的声音时,浅睡的我便已醒来。我起身披上一件深蓝透纱外袍,随意挽起长发,下了床将他迎接到椅子上坐着。 桌子上的水晶瓶中插了几枝今天新采摘的鲜红玫瑰,在这朦胧的烛光中显得分外妖娆。 他伸手揉捏了一下玫瑰花厚软的花瓣,同时看似随意地问我:"这是你叫人采的?" "不,这是我自己去花园挑选的,闲着出去走走。"我平静地回答。 "哦--"他拉长了声音,问,"你这几日就这么打发时间?" 这岂不是在明知故问。"也会弹琴作画,熏香也拣了起来。"我回答。 他没说话,屋子里有短暂的沉默,我将袖子伸到他的面前说:"你要不要闻闻看我新调配的熏香?" 他真的凑上去嗅了嗅,然后抬头看我。 我无畏地迎上他的目光,风姿绰约地站在他面前,感受到他的目光从上至下而后又从下至上地来回打量。 我的脖颈纤细而白皙,我的发丝乌黑而柔软,我的腰肢如杨柳般款款,我的眼神温柔又多情,我的嘴唇红润欲滴,那是多少次被先皇不厌其烦夸赞的啊。更何况我垂下的发丝增添了我的妩媚,我丰满有韵的身体在薄透衣服的掩盖下若隐若现,我身上的熏香若有若无散发出甜腻的气息。 我的身体曾经是我作为女人最基础的本钱,现在依旧是。 他的手渐渐地摸索到我细软的腰身,然后蛮横地一用力,一把将我揽坐在他怀中。 他恨恨地说:"你这个倔犟的女人,你就不想朕?!" 我在心中微微地笑了,那正是我想要的表情,那是我想要他说的话。 "这句话,该是谁责备谁呢?"我的目光如秋水盈盈,半是哀怨半是挑衅地轻声说。 他根本想不出我会说出这番话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刚欲开口我便将纤纤玉指搭在他的唇上,阻止他的疑问,小口叼住他带着硬硬胡碴的下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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