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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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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夕颜连连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皇上,真的没有任何的期盼。" "不必多做解释,我不想听,"桃叶转过身继续往回走,"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恐怕你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吧?" 最后她站住,用低低的嗓音说道:"真不知道我哥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什么?"夕颜拉住了桃叶的手,"你刚刚说什么?" "颜姐姐,不,玥贵人请放手,妹妹还要回宫让太医诊治呢。"桃叶抽出了手,搭在翠云的手上,姿态窈窕的往灵秀宫走,边走边道:"估计一会妹妹的灵秀宫会来很多人,到时候恐怕照顾不周,玥贵人就不必送我了。" 夕颜没有动,只看着她缓步离开的背影,深秋的风吹的人心碎,地上片片红枫仿若夕颜此刻碎了一地的心,随风飘散,再也找不回来。 从桃叶被诊出有孕的那日起至今已经半个月了,夕颜整日坐在禧月宫的湖边,静静地望着湖面发呆,或者翻阅书籍,抄写诗文,除了每日的请安定省,她不再踏出禧月宫。 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和睿文曾经有过那么单纯的一段过往,那个带着薄荷气息的男子,从此后只能封存在记忆当中,再也不能触碰。 他曾拜托过她照顾好桃叶,不管世事如何变化,她一定会遵守自己的承诺。 睿文,想起他的名字,心中就会有隐隐的痛,他们俩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犹如一朵圣洁的百合,才刚绽放出美丽就开始枯萎,最终凋残,只剩满地的落花,空留惆怅。 "在想什么?"有清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夕颜回头,立刻起身跪在了地上。 "嫔妾不知皇上在此,有失远迎,望皇上赎罪。" "哦?"皇帝饶有兴味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夕颜,"你先前不是还一心求死吗?" "嫔妾不敢,嫔妾的命都是皇上的,皇上不让嫔妾死,嫔妾不敢胡乱造次。" "起来吧。"皇帝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让她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坐好,自己坐在了塌前的春凳上,与她一同看着窗外的雨景。 "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嫔妾没想什么,只是在发呆。"夕颜靠向窗棂,将眼投向了湖边明明灭灭的灯光倒影。 庆嘉帝点点头,看着她手中的瓷碗问道:"你在喝什么?" "嫔妾偶感风寒,煮了雪梨蜂蜜水,润肺去燥,皇上要喝一点吗?"夕颜将手中的瓷碗呈上,莹白的瓷衬着淡黄的蜂蜜水,碗中还漂浮着一朵杭白菊,梨香扑鼻,色泽诱人。 皇帝就着夕颜的手喝了两口,将夕颜的手抓在掌心,皱着眉道:"你的手为什么那么冰?" 夕颜挣了下,没挣脱,只得任他握着,"想是窗口的风大了些,皇上请放手。" 她抬头望向门口站着的一干侍女,示意皇帝放手。 皇帝看看她,松了手拢拢衣袖问道:"那日回廊上,纸上写的是真的吗?" "回皇上,嫔妾不清楚,"夕颜下榻,将手中的瓷碗放下,为皇帝倒上一杯新沏的茶,"只是父亲托人递进来的一张纸条,奴婢还未证实。" 皇帝抿了口茶,若有所思地说:"前日上朝,吏部尚书杜大人告假丁忧,朕已经准奏了。" 听闻此言,夕颜颓丧的跌坐在榻上,低喃道:"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庆嘉帝坐到了夕颜身边,伸手将她搂在了怀中,轻轻抚拍她的背。 夕颜靠在皇帝的怀中,鼻间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清新陌生,有淡淡的檀香窜入鼻息,和着温热的体温,厚实的感觉让人安心。 这是跟睿文的怀抱完全不同的感觉,被睿文抱住,自己只会越来越激动,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而被皇上搂在怀中,却有种淡定的踏实,仿佛时间的流动变得缓慢,可以这样一直坐下去。 第五章 吉嫔 夕颜闭上眼,泪水泅湿了皇帝的衣衫,"我很小的时候,娘最喜欢这样抱着我,边拍着我睡觉,边唱歌给我听。"靠在皇帝的怀中,她幽幽地说道,声音也特别的软糯。 之前,她还抱有过奢望,总是在心中对自己说,搞错了,也许是搞错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母亲过世了,所以她都只是默默流泪,慢慢也就停住了。 可是现在,从皇帝的口中得到了最确切的事实,母亲确实过世了,永远永远的离开了,就好像心中突然被掏空了一样,急需用眼泪来填补。 庆嘉帝看着怀中哭得瘫软的夕颜,心中有一丝丝的钝痛。 他将夕颜抱起,让她在床上躺平,挥退了屋内候着的内侍,和衣靠在她的身边。 此刻的夕颜已经因为哭泣过度睡了过去,她紧紧蹙着眉,满脸的愁容,枕着庆嘉帝的手臂,双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角,偶尔抽泣两声。 庆嘉帝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触感细腻温泽,他不禁伸出指尖沿着她的轮廓游走,她的睡颜纯净,无邪,苍白的脸颊上还留着浅浅的泪痕,他低下头,将唇覆了上去,轻轻吮吸着挂在她脸上的泪珠。 夕颜突然惊醒过来,睁开眼发现皇帝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地一把将他推开。 等她发现面前的人是皇帝时,他已经被她推到了床脚,皱起了细长的双眉盯着她。 夕颜立刻起身,跪在他面前道:"嫔妾知错,请皇上责罚。" 庆嘉帝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时候不早了,早些安置吧。" 夕颜瞪大了眼看着皇帝解衣带的动作,"皇上不是应该去吉嫔或者如贵人那里吗?" 庆嘉帝停了手,抬起漆黑的双眸,望着她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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