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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小邹答了声是,撒腿就跑。

  我一边拧着裙子上的水,一边问道:“二位姐姐,怎么也在京城?”

  鱼掌门道:“京里有位朋友要成亲,我带着慕云来送贺礼。”

  “嗯,太好了。鱼掌门若是有空就和慕云姐姐到归云山庄住几天吧?”

  鱼掌门迟疑了一下,道:“再说吧。”

  过了一会,江辰和师父神色惶惶的跑了过来。

  江辰见到鱼掌门和水慕云似乎一怔,转头就问我:“小末,你可伤着了?”

  “没事,刚掉水里就被鱼掌门和水姑娘拉上来了。”

  师父四处张望,“奇怪,这无缘无故的怎么惊了马?”

  江辰一转身指着四个小厮怒斥道:“你们怎么回事,四个人都看不好马车?”

  我这是第一回见江辰发脾气,有点意外。他平素其实脾气还算不错,只是喜欢和我置置气,印象中还真是从没见他发过脾气。

  我忙道:“当时马突然受惊,我坐在马车上都没发现是怎么回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又没练过功夫,那里跑的过马?”

  江辰紧紧握着我的手,默然片刻,气顺了些,对鱼慕溪道:“鱼掌门,水姑娘多谢二位相助,如今天冷,先去醉思楼里换换衣服吧。我再派人另寻马车来。”

  于是,我们又折回到醉思楼的楼后。江辰找到鸨娘,给了她五两银子。老鸨喜笑颜开的接下银子,将我们几个落汤鸡般的女人领到一处厢房,送来几件崭新的衣服让我们更换。

  即将入秋,夜晚已有寒意,湿衣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我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匆匆脱下湿衣服,然后抬手去拿干衣换。

  鱼慕溪正好也伸手来取衣服,我目光随意一扫,发现鱼慕溪的肩头,有朵小小的红梅!

  绯红色的梅花刺在如雪肌肤上,十分醒目亮眼,红艳艳的好看之极,冰清玉洁中带着一种温香软玉活色生香的诱惑。

  她挑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仔细系好带子,顺手抚平衣衫上的褶皱。看得出,她是个极讲究细致的女子。

  那朵红梅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让我心里一动,这个画面怎么这么熟悉?好似在那里见过?

  烛光下,她额头光洁如玉,而一双眼睛亮晶晶波光潋滟,显然是个妙龄女子。()()我觉得很奇怪,她为何一直蒙着面纱呢?

  换好衣服,我们四人从厢房里出来。

  师父道:“江辰去找马车了。鱼掌门,天色已晚,不如先和我们回归云山庄吧?”

  “多谢石掌门。我已经在京悦客栈定了客房,这次来京还有件私事,等办完了,我再去归云山庄给戚夫人请安。”

  我想起来了,上回在山荫别院,她遇见江辰,曾问候过戚夫人,想来她和戚夫人是认识。

  鱼慕溪道:“石掌门,云姑娘,我们先告辞了。”

  我感激不尽送走她们。

  不大工夫,江辰从醉思楼另找了一辆马车过来。

  我和小荷包刚坐上马车,有个小厮牵了一匹马过来,对江辰禀告:“少爷,小人刚才找到这匹马,屁股上被人钉了一枚暗器。那一匹马不知跑到了何处,少爷先回去,小人在这附近继续找。”

  江辰就着马灯对着那匹马屁股照了照,对师父道:“好像是中了流星镖。”

  师父蹙眉半天,低声道:“她好像不会使暗器。”

  我心里一动!从下午就在归云山庄里传出风声,师父要来秦淮河逍遥享乐一番,方才马车突然离奇失控,是不是我娘生了气,派手下人做,想惩戒一下师父?我越想越觉得有点像。可惜,我和小荷包坐在车里,什么也没看见。马到底是怎么受惊,更是一概不知。更别提现场发现什么人了。除了鱼慕溪和水慕云。我心里一怔,莫非,她们是母亲派来人?此念一生,我立刻觉得是匪夷所思胡思乱想,这怎么可能?

  坐上马车晃荡了一会,我才猛然想起来鱼慕溪肩头那朵梅花为何眼熟了!

  那一次,戚夫人将梅兰竹菊四位丫鬟叫到我房里,脱下外衫让我看守宫砂时候,兰儿小竹小菊肩头都有和名字呼应刺青,唯有梅儿姑娘,肩头什么都没有。而今日鱼慕溪,居然肩头也有一个这样刺青,而她,又和戚夫人认识,这是巧合,还是别?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问江辰:“你家梅兰竹菊,四位姑娘,肩头都有刺青,你知道不知道?”

  江辰瞪着眼睛瞅着我半晌不吭,貌似不悦。

  我对他不悦有点莫名其妙,又问了一遍。

  江辰气哼哼看着我,咬牙道:“你还是不信我?”

  我怔了怔,“啊,我,我没不信你啊。我问这个有什么不妥吗?”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不、妥!很、不、妥!”

  我眨眨眼睛,不解,“那里不妥了?”

  他使劲瞪着我,恨不得咬我一口样子,我缩了缩脖子,干嘛这么凶?

  “她们是女子,我怎么知道她们身上有什么!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还一问就是四个人,你,当我是什么品行?你太过分了吧!”

  原来如此,看着他苦大仇深模样我实在忍俊不住,确,好像,有点过分。这个,我一冲动就问了,没想这么多啊,他委实太敏感了,多想了。

  “我就是好奇嘛,上回你娘,让我看她们守宫砂,我看见她们肩头有刺青,唯独梅儿身上没有,所以好奇问问。”

  江辰对我翻个白眼,“你干嘛问我?这事,就不该问我!哼!”

  我哽了一下,“眼下不就只有你在我跟前么?不问你问谁?”

  “哼,一直在你跟前,也没见你信我。”

  “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他哼了一声,掉头给我个后脑勺,大约是想表示,他很伤心,很气愤。

  我忍着笑,换了个话题,“你说,刚才事是不是我娘让人做?”

  他气哼哼道:“哼,你都从不吃醋,我看你娘大约也是这样。”

  哦?听这口气,貌似他对我不吃醋很有意见,唉,遇见大度女人难道不应该捂着鼻子做梦都笑醒么?

  我看着他幽幽怨怨眼神,只好拍拍他肩头,宽慰道,“我,我方才也吃了醋。”

  他回头反问,“真?”

  我点头道:“嗯。我刚才见她喂你吃葡萄,口中直冒酸水,所以才出来。”

  江辰瘪着嘴,“听你这意思,有些像望梅止渴,不太像吃醋。吃醋不是口里发酸,是心尖发酸。”

  唉,这人要求太高。那里酸,不都是酸么?还分什么口中,心尖。我仔细回想了回想,貌似,心尖也酸了那么几下。

  我只好热着面皮道:“心尖,自然也是酸溜溜。”

  江辰脸色立刻阴转晴,笑眯了眼睛,“我好高兴。”

  唉,看来有时候说话夸张夸张也是必须。

  到了归云山庄,江辰扶我下马车之时,更奇异事情发生了。车门上,不知何时被人钉了一张小纸条。

  江辰拔下纸条,慢慢展开,就着灯光,上面写着娟秀几个小字。

  “她就在一衣不舍。”

  我和江辰都惊讶两两相望,这是谁送信?“她”,指是我母亲?

  我心里突然想起云洲说过,他也收到过一封信。莫非,这是同一个人,在给我们指路?这个人为何对母亲事知道这么清楚?

  师父看到我递过去纸条时,眼睛一亮,然后是沉默,突然师父眼睛又是一亮,“小末,你明天陪我再去一衣不舍。”

  “好。师父你早些回去养精蓄锐。我们明日再去找顾嫂。”

  回到房间,江辰吩咐下人烧了热水让我泡一泡,又煮了姜汤让我和小荷包喝满头大汗。

  翌日吃过早饭,我和师父便直奔一衣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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