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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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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神听着他的呼吸,平缓绵长,应是睡熟了。 我缓缓伸手,轻轻撩开他的衣领。此刻月黑风高,悄然无人,我此刻的行径怎么有点像采花贼?虽然他睡着了,我仍不免有点紧张羞赧,手指似轻微在抖。 突然,我腰上一紧,被一双胳膊环住,然后翻云覆雨一个翻身,我被江辰压在了身下。 他是没睡着,还是被我惊醒?我顾不上细想,连忙推他,手指一挨上他的胸膛,顿时心跳的七上八下,脸开始发烫。 “你解我衣服做什么?”许是夜色深了,许是他喝了酒,声音和平时大不一样,低哑中有一丝危险的气息,让人莫名的心慌意乱。 “我,我怕你喝了酒发热,想将你外衫脱了。” 他哑着声音道:“的确是热,我脱了就是。”他微微直起身子,作势要宽衣解带。 我忙不迭的抓住他的手,急惶惶道:“等等,我走了你再脱也不迟。” 他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迟。” 我急的出了汗,紧紧抓着他的手:“师父说,非礼勿视。” 他笑嘻嘻道:“那,你先撩我的衣服,现在又捏着我的手,算不算非礼?” 我,我真不是故意要非礼他,我此刻紧紧握着他的手,主要是怕一放开,他就去拉那腰间的衣带,那带子一拉,定会哗啦一下,春光涌现,刚刚好现在我眼前……光想一想那香艳的情形,我都羞赧的想要撞墙,于是,我更紧的抓着他的手,非礼就非礼,想开点,非礼他,比他非礼我强。 他俯下身子,在我耳边低声道:“上回,我和你同床,好心好意柳下惠了一晚上,结果,你怀疑我断袖。今夜,你说,我要不要洗净冤屈?”他染了酒色的面颊,格外的俊美,一笑起来,真是满园春色管不住,一只红杏出墙来。 我慌慌张张道:“不,不要。” 他顿了顿,浅浅笑着:“嗯,还是,要吧。” “不,要。”我明知道他在逗我,却还是忍不住又羞又急。 “小末,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坦诚相待呢?唉,你说个谎也说不囫囵,依你的性子,只怕热死我,你也不会好心来给我脱衣服的。” 我不敢看他,脸上一直升温。 “你想来拿回金锁是不是?你道我为何不还你金锁?” “你,你怕我去金波宫。” “不是。” “那是为何?” 他咬牙道:“我恼你不让我陪着去!” 我一怔,说不出话来。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和我这样见外,我很不高兴。” 我抬起眼帘,正对上他的眼眸。我生怕沉溺,匆匆看了一眼就掉开视线,推着他的胸膛道:“我,我怕连累你。” 他神色一变,似是生了气,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掌放在枕头上,低头就吻了下来。 我又羞又气,连忙又推又躲的挣扎,我越挣扎,他越用力,在唇上吮吸厮磨,霸道凶狠,似乎想要融为一体或是侵占拥有,我甚至感觉到他剑拔弩张的肌肉。他的呼吸和我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很快我就气息不畅,身子发软。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肌肤相接的地方,都是一片滚烫。 我是强弩之末,他却是势如破竹,这种势不均、力不敌的局势,我自然是被非礼的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羞恼之中,我想起师父说的一句话,就是,喝醉了酒的男人,千万不要乱招惹。 这一次,我真的记住了。 他似乎要吸尽我肺里的最后一口空气才肯放开。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际,我象是溺了水的旱鸭子,拼命地想抓住一根稻草救急,可是,眼前只有一根大稻草,就是江辰。我要是抓住他,这一场实打实的非礼,立刻演变为实打实的投怀送抱,岂不是连性质都变了? 唇齿分离之际,我顾不上讨伐也顾不上报仇,先长吸几口气缓缓再说。我终于体会到了溺水之人浮上水面呼吸一口空气的那种幸福。等我稍稍平缓气息,打算秋后算账的时候,一抬眼就是他的嘴唇,红润饱满,唇角微翘,带着一股得逞后的坏笑,像是刚吃过小鱼的老猫。 以前的非礼都是蜻蜓点水,一挨就撤,这一次却是长驱直入,所向披靡,这种诱敌深入,后发制人的手法实是可恶至极!可是,我这人和师父一样,越是气恼,越是言语不能,瞪着眼闷着一肚子气,估计样子像只气鼓鼓的青蛙。 江辰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蛋,笑的风情万种:“小末,外人之间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咱们这种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用这个词,你说呢?” 我恼道:“咱们这种关系是什么关系?难道,难道,亲一下就改变了?” 他哦了一声,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笑道:“小末,莫非你是嫌我们刚才的那一点改变,还不够么?” 我脸上发热,方才那一阵子纠缠厮磨,别的不说,嘴唇的清白是彻底完全的没了。若再不服气,恐怕别的地方,清白也难保。和他对嘴皮子功夫,我自然远不是对手,于是我只好“动手动脚”了,我使劲推着他的胸膛,恼道:“快让我起来。”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起来。”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可是我难以决断究竟让不让他同去。金波宫一直在江湖人心里神秘莫测,连云知非和师父当年都被困在里面,可见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进能出的地方,万一江辰去了有什么不测,我如何对戚夫人交代?江辰可是戚夫人的独子,她的心头肉。 江辰见我不吭声,便嘿嘿笑道:“反正金锁我不会还你。你不让我去,你也别想去。” 我只好点头:“我让你和我同去,总成了吧?”若不答应,就无法让他放开我,我总不能这么和他僵到明天吧。 “好娘子,咱们这样才象是夫妻。” 他总算翻个身让到一边,我身上骤然一轻,脸红耳热的从他床上狼狈的爬起来,下定决心以后再不干这深夜采花,险些被采的糗事。 那个金锁,我以后绝不会再去打主意了,看来是绝对不会再讨要回来了。到了手的东西他都看的很紧,也不知得了手的人是不是也是如此?一念及此,我顿时脸上发热,这真是近墨者黑,我居然联想到了这样不纯洁的事,罪过,罪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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