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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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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项罪名,一件比一件致命!百口莫辩的青鸾母子,想不坐实也难。 此惊天大案牵扯到皇家至尊,皇帝、太后、摄政王。李俊彦和李成器为案件两头,谁出来主持朝政也不妥当。 再加上云梦公主在朝堂上放声大哭父皇母后,惹得皇帝及摄政王先后皆拂袖而去,内阁朝臣乱成一团粥,首辅不得不宣布休朝。 怎么办。怎么审。皇帝拍案,摄政王肃颜噤声。文臣武将,谁敢来出这个头,谁能来出这个头? 大齐国第一次陷入了尴尬的困境。 一连数日。百官聚与朝门,但无朝可上。 六部怠工,内阁停摆。该听谁的?有见风使舵的灵活人士悄悄去了摄政王府,可是李成器一概闭门不见。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他不出面,不出声。他要等百官想通了,联名拥戴后,再三呼而出。 这个想法,实现起来很有难度。 毕竟皇帝好端端的坐在哪儿,又没有几堂会审确情定案。一切人证都押在天牢,但谁也没胆子去牵头审问。 没有定案的,就是揣测。哪有仅凭揣测就废掉皇帝拥立新帝的……这案子针对的是皇帝啊! 其实,个中缘由谁人不知?都是在官场百炼成精的老油子。摄政王取而代之是形势必然,但这百官想争功,却都不想挨这出头祸首的骂名。所以,任云梦公主频繁的来朝堂哭诉,百官缩头,岿然不动。 正月的朝政,怎一个乱字了得。 二月二,龙抬头。 方耀祖说的对,无论外面如何折腾,神女殿都是太平的。神女殿的人心态平和,丝毫没有朝臣的忐忑之心。因为无论哪个姓李的做了皇帝,神女还是神女,地位不会有变化的。 由于军界一致保持了诡异的沉默,所以,文官群体也乐得效仿。国祚不定,公门中人纷纷放松了绷紧的神经,享受着百年一遇的难得假期。 这一日午后,令月运功调息完毕,听得宫娥来报,吴丽人求见。 令月心思一滞,突然有了种莫名的要出什么事的预感。 “娘娘。”吴丽人正色觐见,瞳神中有种久违的冷情,一改近日的嬉笑戏谑之态。 “吴班主何事?”令月心头有些突突,她感觉这吴丽人此时的正经有些反常。难道真有什么大事? “属下临行前知会一下娘娘,”吴丽人拱手,“同时有一个不情之请,求娘娘成全。” “你要去哪儿?”令月蓦然紧张了起来。“有话直说,别搞的这样一惊一乍!”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些什么,吴丽人一定是有任务,但她一瞬间,竟冒出些许不舍?! “去重操旧业。”吴丽人温和的弯了嘴角。 令月一怔,被他这表情给吓到了。“又要有一起谋杀案了吗?”她觉得听顶级杀手在临行前郑重交代话,绝不是件好事……“好久没有杀人,手有些痒。”吴丽人没有否认。 “杀谁?可以告诉我吗?”令月话语出口,却马上觉出了唐突,“我不会乱说的。” “局势有些死沉,我要去搅合一下。”吴丽人云淡风轻的笑着,“这次可是大人物。” “又是张大人的意思?”令月蹙起了眉头。“不会是让你这细作进宫去对付青鸾吧?” “大人才不会这么笨呢。”吴丽人吃吃的笑了。 令月板起了脸,索性耍了赖,“你告诉我实情,否则,我不答应你的要求!” “太后非常恨摄政王,欲除之而后快。今夜,会有杀手登摄政王府门的,我跟太后请缨,一同去。”吴丽人淡笑。 令月怔住了,她居然猜错了方向!谋杀案竟是朝向李成器的! 想想也是,如今李成器占尽上风,没必要用暗杀的手段来对付青鸾母子;倒是青鸾处境维艰,既没有军队撑腰,也没有武功傍身,只能仰仗手下那些死士暗地与李成器较量……“哎?”她突然想起青鸾身边有一个武功卓绝的女子,“太后身边有个女官,功夫不错的,我感觉不在你之下。让她去不就行了吗?”干嘛张嵇什么谋杀案都派吴丽人出手啊,又不是事关北斗七星。 “哪有那么简单,”吴丽人摇头,“她的武功确实不错,但一个人怎么行?现在的李成器岂是想见就轻易能见到的?不说禁军严防,五步一哨,单说弓弩手通宵防护,连近身都难,更别说去下死手了。” “那你还去?!”令月愕然,“你存心找死啊?” 刺王案 “别说的那么恐怖,我只是去协助的。”吴丽人笑的很轻巧,“帮徐尚宫分散下外围护卫的注意而已。再说摄政王府里还有我们埋下的暗卫和各军都督府的细作暗中接应呢,只要能帮她混进去,我的任务就成了。” 这话说的轻巧,不是主力,却比主力更危险。吸引弓弩手的注意——这不就是个箭靶子吗?令月终于明白他临行前来交代话的意思了——这个吴丽人理性的很,他完全能预计到任务的艰巨程度。就像上次在郁金别院,他早早就说了他有能力下手杀蔚程衢,却没把握全身而退。果然,这吴丽人事后就让阎竟新下了地牢给打个半死!这次……“当箭靶子的事儿谁都能做,既然摄政王府中有自己人,随便派个人去诱不就行了吗!”令月还是想劝吴丽人收手,“杀鸡焉用牛刀?你去太可惜了!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那可不行!这次杀的可是百年一遇的大人物,彪炳史册的事儿,岂能错过!”吴丽人果断的摇头,“再说,倘若那徐尚宫一旦失手,我有余力的话还能顶替一下呢,呵呵,说不定,最终青史留名的是我呢。”他眯着眼,满是憧憬的笑了。 “你真疯了……”令月着实是叹为观止,“你那个大人是个疯子,把你连带着也疯掉了!丽人!你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这是送命啊!竟还乐此不疲的!眼看着就得死在张大人手里,你竟还不醒悟!” “呦,我的娘娘啊,您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啊。”吴丽人很不以为然的笑了,“有言道:‘自古有死,贤圣所同,寿夭穷达,归于一概。’人早晚要走这条路,再说今晚的事儿又不是一定就那么凶险,我知道您是菩萨心肠体恤我,就求您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那中军府怎么不出手?非得让你们出手。”令月就是个有疑惑就要问到底的性子。 “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吴丽人双手一摊,“再说了,现在是他们帮我们报仇,然后才是我们帮他们夺取天下,今晚这推波助澜的事儿是我们该去做的,分工明确的好,我们又不是帐下无人,干嘛假手他人?” 令月感觉自己真是鸡同鸭讲,这人纯是魔障了,水米不进了。她最终还是双手扶额,无奈的接受了现实,“说吧,你想让我帮着干啥。”这都交代遗言了,还能不办吗? “其实也没什么,”吴丽人云淡风轻的笑了,“就是临行前,跟您告个别。过了今晚,如果我活着,也不一定能再回神女殿了,但我会想法给您递个信儿;如果我一直没什么消息,就烦请娘娘再见到大人的时候,帮我代一句话。” 令月心里有些发闷,“说吧。”她真不愿意经历这样的场景。 “我先走了,下辈子再追随他了。”吴丽人感慨的斜了嘴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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