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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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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令月没有留方耀祖,方耀祖也没有进一步亲昵的动作——他是个高明的对手,懂得给出猎物思考应诺的时间来。 这一夜,令月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反正最后她是彻底的失眠了。 她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这些事让她心惊不已。 辗转反侧间,竟汗透了罗衫。她捂住了头,其实,是心里忐忑的利害吧? 她的那一段记忆竟突然恢复了! ——幼时的她,和那个幻境中的小女孩笑谈星空,她们说的,正是开阳与辅的事情! 可是她还没想起来的是,究竟谁对应着什么星? 到底她是什么?她是真正的神女开阳,还是前梁皇帝寻来冒名顶替的辅星?! 疑惑虽然有,但值得欣慰的是,她终于想明白青鸾和赵真的对话了。 想必,赵真当年,就是亲历建阳神女殿破宫之人吧……在青鸾为自身留后路的设计下,他出力救出了一个小女孩,可如今,却可笑的搞不清楚到底救错了没有…… 令月恻恻的笑了。赵真毁了她的记忆,用药物控制了她的成人,等到贤妃一声令下,他才将她推了出去…… ——“福祸相倚,恩仇难料,小月你出来都这么久了,竟还不如往日清明。” ——“敬治,会不会是当年弄错了?若是那个妖女,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 对了,一切都对了。 开阳是神女,辅星是妖女? 那青鸾命赵真救妖女做什么?复仇?妖女有什么能力复仇? 这一切,又要等待“摇光”……而关于开阳、摇光的第一手资料,是方耀祖在源河河床发现的。 所以:他想和她合作。 她答应吗? **** 第二日,令月有些醉酒。 她在床榻上迷糊了一日,等到日头西下,才渐渐有了精神。 ——她典型的将昼夜睡颠倒了。 又一个百无聊赖的长夜漫漫,她不由想到了袁螭。 想来,她为他办成了陇西这件大事,求他告诉她一些无关大局的东西,该不过分吧? 对,她宁可去求袁螭,也不想和方耀祖做什么交易。 好容易熬到了夜深人静。令月悄声起了身,从梁上取下偷藏的深色侍卫服,将自己妥帖武装好。 袁螭所居的右军都督府对她而言,早就是轻车熟路。 越过围墙,令月在靠近海青住所时就发现情况的不对劲了。 无论从保卫的数量还是质量看,今夜右军府的守备都很是松散,那几个值夜的侍卫,明显在肆无忌惮的睡着大觉! 难道袁螭不在府?放羊了?令月有些奇怪。 她径直敲了海青海龙的房门。一声闷喝后,开门的是海龙。 问讯的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袁螭今夜不在府。这家伙带着海青晌午去了通县大帐,傍晚差人传了话来,就宿在通县了。 满腹的话无人倾诉,令月很是失望。回返?她又无聊透顶。 闪念之间,她突然想到一个去处。 ——德济堂。 对了!刘延龄给她配的那个丸药,她吃完了! 应该去再配一丸了! 反正德济堂的大门是昼夜洞开着。那个刘延龄,也是个从不多问是非的人。 正好搂草打兔子,配个药丸去。令月主意一定,偷偷向德济堂蹿去。 可惜,她今夜出门,真该事先查下黄历。 等令月满怀期待的入得堂内,却听得值夜的小厮说,二当家出急诊了。城北有孕妇要生了,过了晌午就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等,还是不等? 令月着实犯了愁。 生个孩子需要这么长时间?八成是遇到了难产的主儿。 反正她睡不着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令月想到了与五名乾教中人打斗中这丸药的重要性,终于说服了自己选择在内间坐等。 她等这位二当家。药丸重要。 老天保佑啊,这孕妇赶紧生出来……她可不想再出来一趟了,是死是活,快点生完了吧。令月在喃喃的替人祷告着。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在令月瞅着那裸体女人像发呆,闭眼都能将其原貌画出的时候,终于听到外面有了动静! 因为受过专门的训练,她的耳朵很尖。 有马车!有人来了!令月警觉的起了身,闪到了内间之外。 ——她不怕刘延龄,她是怕有外人来,别倒霉的识破了她的身份…… “二当家回来了。”外间有小厮开门相迎的声响。 脚步杂乱,应该是刘延龄带着医童助手吧…… “刘郎中!这点心意,您无论如何也要收下!”一个大嗓门追了进来! 令月眉头一皱,怪了?怎么听着这声音如此熟悉呢? “诊费已经收了。断没有再收酬谢金的道理。”刘延龄那温柔恭和的声音响起,“这位兄弟请回吧。” “您这可救命恩人啊!您可是救了我们奶奶和少爷两条尊命啊!这点银子算什么!拿着!”那大嗓门似左塞右递的。 “医者父母心,病者无贵贱,”刘延龄依然是水米不进的样子,“兄弟若是想救济百姓,直接捐给柜上粥铺就是。” “刘郎中!”那大嗓门有些恼了,“您保住了我们爷的头胎儿子,我们爷欢喜着呢!说无论如何刘郎中也要收下,当是喜钱了!喜钱哪有不收的道理!想给我们爷添不吉利吗?” 不好,令月头皮一麻,她听出是谁了!! ——海青! 喜得贵子 她明明听海龙说,海青跟着袁螭去通县大营了。 那这些个酬谢的话……令月心底有些发颤。 海青说的那个喜得贵子的爷是袁螭吗?!还是……另有别的误会巧合? 令月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当下赶紧屏住呼吸,侧耳细细听来。 “傅苓,收下吧,”刘延龄被逼的不得不松口了,“直接入外账吧。” “刘郎中……”那厢海青的声音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令月听得衣襟窸窣,像是海青特意将刘延龄拉到了一旁,“此乃我们爷的外室,爷家有严妻,还不想让此事声张开来……” 这耳语的地方离令月藏身之地甚近,近的她都能听到海青呼吸的尾稍。 “请这位小哥放心,刘某治病救人乃是份内之事,从不去记些无用的东西,”刘延龄回答的很是利落,“且刘某根本不知尊主高就,也未曾见过尊主相貌,何谈声张?” “那是,那是。”海青开始不怀好意的干笑了,“我这是小人之心,多嘴了。那刘郎中……我们家夫人和小少爷……” “孩子出来的稍早些,找几个奶妈子好生精心喂养着,大人常规坐月子,无他了。”刘延龄没什么废话。 “是是是,前几日换了住处,可能是在马车上颠簸到了。”海青自言自语的赔笑着,“这日后,若是……” “有什么事来这儿寻我,我若不出诊,都在这里。”刘延龄的声音露出了疲惫送客之意。 海青识相的告退了。 令月听得仆从关门的声音,又听到一个清脆的小童之音:“师父,我就说嘛,那女人不可能是什么正经的夫人。”小童的声音很是自得,“你看那主家一直躲在帘外,生了个儿子都不现身,就是这个管家在外面跑来跑去的……就是个拿不上台面的外室罢了。” “带眼带耳,不要带嘴。”刘延龄训斥开来,“记住祸从口出。” “师父给他们保住了头胎儿子,那女人算是下辈子有指望了。他们还能恩将仇报不成?”小童不屑的笑言。 “少说两句吧,”刘延龄转了话题,“问帐台,夜里还有没有要出诊的?” 令月闻言,赶紧蹑手蹑脚的闪回了小屋。 她佯靠在了长椅上,当下闭目假寐。 “哦,是你?”刘延龄入门后有些惊异。 “刘郎中。”令月赶紧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那药前几日被我吃了……再给我配一丸吧。”她恭敬的挤着笑。 刘延龄无言的伸出了手,扣在了她的脉上。 他扫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目光。“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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