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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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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回到从前那样哪怕唇枪舌战也畅快的状态,可是……她看了眼垂目忙活的袁螭。 祥和就祥和吧。她不想刨根问底的追问缘由反坏了心情,反正这一夜长着呢,总有时间问到…… “这都是些什么石头啊?”她先问了旁的,慢慢来,一点一点靠近。 “闽粤的寿山石、浙江青田石、昌化石、北疆的长白石、蒙古的巴林石,”袁螭正在小心的将磨好的朱砂墨涂抹在深色印石上,当下眼皮都没抬,如数家珍的报上名了。 “这些石头,有什么区别?”令月纯是没话找话套近乎。 袁螭淡淡的弯了嘴角,对这样无聊白痴的问题,他索性不予回答了。 “那……你给我刻个印吧!”令月突然讪笑着开了口。 袁螭终于肯抬眼望她一下了。“本公子从不给人刻印。”他淡淡的不软不硬的说了一句,又低下头,继续忙活去了。 “我不是不一样的嘛……”令月闻言恻恻,“你刻好的,随便给我一个就行了……”她的声音很低很低。 “日后吧。”袁螭上墨稿的动作很小心,“等你真正喜欢的。我可不想刻一块石头来给你泄愤。” 令月瞧着他那副公式笑容、退避三舍的模样,心下不由来了气。 “那蔚程衢,也会篆刻吗?”她直白的开问了。 袁螭的手一停,“附庸风雅罢了。懂个皮毛。” 令月见他来笔修改,心下暗笑。 “那前梁的皇帝,应该是个中高手吧?”她一句接一句。 “……算是。”袁螭这次手没抖。 “那你说,前梁的皇帝会不会将谁是玉衡星的暗语,刻在了篆刻之印上?”令月盯着他低垂的眼眸,“他将那些宝贝赐给了根本不懂行的人,是不是本意就是隐藏暗语呢?” “有可能。”袁螭赞许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你和阎竟新的猜想一模一样。” 令月被他这头不抬,眼不睁的举动给惹怒了。 “我马上要走了!”她低吼着。 袁螭缓缓抬起了头。“你同我说过了。” “你……”令月有些语噎,“我……我没和方耀祖——” “我知道。”袁螭截住了她的话,“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那是为什么?”令月探去了身子,“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你的,我有一肚子话想和你说,你知道贤妃是怎么和我说的……你再不抓紧,我若是走了,你的病……” “回去吧。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袁螭笑容很是客套,“你都要离开了,在我这儿留的太晚,让贤妃知道,不太好。” 令月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涩。 他下的是逐客令……傻子都能听的出来,他拒绝了她! 他第一次驱逐她! 她想和这个男人睡觉,却被拒绝了! 热脸贴上了冷屁股,真是…… 令月恨恨的摔出了房门。 “让开!”她毫不客气的冲着守门的兵士呵斥着。 怎么从公子房中突然出来一个人!守门的兵士着实是吓了一大跳!刚想发问,却听得袁螭云淡风情的召唤声自内间而来。 ——“把水换了。” 令月愤然的身影渐行渐远了。 兵士们愣愣的四目相对,赶紧听命入内…… **** 九月初二日清晨。 好容易睡去的令月被喧嚣杂乱的声音给吵醒了。 远远的,好似还有连绵不断的钟声…… 什么时辰了!她一个高蹦了起来,冲出房去。却见左军府几乎所有的兵士皆人心惶惶的立在外面。 听闻,卯时初刻,袁螭就被传唤入宫了。 ——皇帝病危。这次,是真的病危了。 现在刚刚辰时……宫内竟敲起了钟! 难道……大家皆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出心里猜测的结果。 很快,宫内来了报信的人。 ——皇帝驾崩。 没错,皇帝驾崩了…… 这次的病来的竟凶险无比,一个时辰不到,皇帝连遗旨都未曾留下,便龙驭归天了…… 常规而言,皇帝在驾崩前一息尚存之际,要召见皇子、重臣,口授遗诏,对嗣君即位事宜做一番说明。 可是,这大齐国的开国皇帝没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人世。 没有“特备”的旨意传出;也没有加上“令皇太后权行处分军国政事”的遗命。 皇上什么都没说,归天了。 新君继位,只有用最传统也是最毋庸置疑的方式了。 ——太子自监国登基。辅政的蓁王李成器,在新帝十六岁前,便成了大齐国实权在握的摄政王。 初二日上午,皇帝崩逝,李成器率百官朝太子于文华殿。 九月十二日,新帝登基。尊封生母贤妃徐氏为皇太后。 九月十三日,蓁王李成器颁布第一道摄政王令,以空闲三军都督府为首,全国调军。 朝野上下期待已久的那个借口,没有发生…… 大齐国这个秋冬,潜在的力量继续蛰伏着,不兴风雨,不兴战乱。 朝政如平湖之水,宁静之下,暗流激荡。草木荣枯,方大都督和袁大都督的病竟神奇的见好了。 这两位曾病入膏肓的大都督甚至都可以慢慢处理府中一些事宜了。 朝堂上,又多了些老旧的面孔。新的政权,悄无声息的运行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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