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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算你狠。"李成器点头,由衷赞叹着,"来人,"他终于妥协了,"备马。"

  "从他们中挑出一个向导。"令月向赵家大院的忠心十侍卫努了嘴,挟赵真出逃,还是与自家人交手心里有底。也算互相照应,省得让李成器全部给灭了口。

  "照办。"李成器答得很干脆,他向属下挥手示意着,放人。

  很快,马匹和向导都到位了。只是,在他们策马离开之前,李成器突然开口叫住了袁螭,"袁大公子,"他笑得很热情,"想来实在是有缘啊。短短几日,我们竟见过数次了。"

  "王爷说笑了。"袁螭回马拱手,"袁螭只有幸在馥郁山庄,功乘爵爷的寿宴上见过王爷,仅一次而已。"

  二人一直跑出陌生的山麓,进入熟悉的官道,确定没有追兵,才将赵真放下了。令月没敢回头看赵真的表情,只能狠狠地抽马一鞭,向建阳城门方向跑去……

  一路浑浑噩噩,一直到了左军府的通绅别院门口,袁螭和令月才算是松了口气。见到自家侍卫刀兵,那亲切感、放松感,真是罄竹难书,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你厉害!"袁螭进了房,将闲杂人等速速地屏退出去了,"你真是厉害,"他无力地瘫坐到了紫檀官椅上,"你竟敢对你们赵主下手,这事儿要传出去,你可算是扬名天下了!"

  令月心下如稻草一陷,顷刻间翻江倒海地抽搐起来……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怨不得人都愿要赵府出来的侍卫,"袁螭还在赞不绝口地感慨着,"你那句父亲的话,我看赵真都动容了……"

  令月再也忍不住了,泪水蓦然夺眶而出,扑簌地在她脸颊汹涌滑过……

  "你看他--你怎么了?"袁螭终于惊愕地呆滞住了。

  "没什么,"令月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她的心起伏得都有些恶心。难受,真难受……

  "你怎么了?"袁螭起身一把拉住了她,"刚才那么艰险都熬过来了,你现在哭什么啊?!"

  "那句话是真的!"令月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我一直拿他当父亲的。"

  --赵真在她刀下那微微一颤……那一刀,剜的是他的肉,割的是她的心。

  "我是不是……真的没有人性?我一直拿他当父亲的……"她的视线模糊得难受,人都有些晕厥……

  袁螭愣愣地伫立着,"对不起,"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真对不起……"他轻声地嘀咕着,张开怀抱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是他逼我的!"

  "是……"

  "我是被逼无奈才这样的!"

  "是……"

  "我一直拿他当父亲的!"

  "是……"

  "我没人性的……"

  "是……不是!"

  这一日,通绅别院的气氛甚是压抑。袁螭很是忐忑不安--他倒不是怕单裟丁借机来栽赃他,贼要捉赃,他离开了,也没有证据。他是因为没有听到其他五军世子归来的消息--按理说,逃走了他一人,已经失去了阻挠五军世子下山的意图。难道那单裟丁见到山崩以为人死了?这个老太监到底想干什么呢?袁螭隐隐有些不安。

  令月更是打不起精神来。刺伤赵真的事,真是影响到她的心绪了。她这一日都板着脸,心里纠结得难受。她想她从前可能不会这样伤心,也不会这样自责--是赵真说的,她可以对任何人下手,任何人也包括他--心不在焉地吃过了晚饭,袁螭与令月刚摆上了棋盘散心,就听得门房军士前来通报:蓁王爷驾到。

  蓁王爷驾到?!两人蓦然提起了精神。

  李成器,阔别不到一日的李成器竟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他竟亲自踏上了左军府的地盘。他意欲何为?令月诧异大了。

  客套地见礼寒暄之后,那李成器开门见山地讲话了,"本王是来跟袁大公子讲一件事的。"他笑眯眯地在尊席上品着茶水。

  "王爷请讲。"袁螭不卑不亢地回着话。这可是在左军府的地盘,用不着像早晨那样讨好他。

  "若是袁大公子近日没什么要事的话,本王建议,"李成器缓缓将茶杯放下,"最好在明日天明前,赶回馥郁山庄去。"

  袁螭和令月都愣住了。好容易逃走了,再赶回去?

  "王爷此语又是为何?"袁螭冷冷地问讯了。

  "刚刚得来的消息,"李成器阴阴地笑了,"单爵爷,死了。"

  袁螭和令月这下可是惊愕大发了!单裟丁死了,真的假的?两人面露疑惑,不会是这李成器故弄玄虚地套他们上路吧?

  "六扇门已经登山了,锦衣卫也入庄了。"李成器扫视着二人的表情,"是昨夜死的,据说早上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透了。"

  "是什么人干的?"袁螭疑惑地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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