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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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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身叫起,看得出来心情尚好,犹自带着笑意道:“都起来吧。”及至等他在上头的位置坐了才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玄烨咳嗽了一声,依旧是笑着问道:“孙阿姆,你这儿陪着皇祖母,皇额娘说什么呢?说来让朕也听听吧。今天楝亭(曹寅的字)陪着朕去了夫子庙,明儿朕还备下了要去祭孝陵,让朱元璋也看看朕的太平天下。孙阿姆明天和朕一起去吧。” 孙氏还没回答,太皇太后便先向孙氏问道:“曹家的,听说那夫子庙边上是不是和一条什么河的靠得很近啊?” 孙氏脸上讪讪的,又不好不回答,见着皇上还提到了自己家的孩子曹寅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道:“是和秦淮河挨得近。小寅这孩子这么不学好,带着皇上去那种地方,老奴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玄烨双眉不觉攒了起来,心中明白定是有哪个又在乱嚼舌根了,一定要生些事出来。只是他素来孝顺,断不肯为这事和太皇太后,太后闹生分。更何况孙阿姆也在这里,不能叫她脸上难堪。 玄烨压下心中的不快,只是心里却是对那个通风报信的人恨得恼怒,他脸上依旧端着笑:“皇祖母,这可就是冤枉儿臣和楝亭了。儿臣是由地方的臣工陪,大队人马着一道去的,别说进窑子了就是秦淮河的水星子都没沾到一点,就在夫子庙逛了逛就回来了。孙阿姆要是不信,回去问完璧吧(曹玺的字,曹寅之父,孙氏之父),朕可听说完璧见着阿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朕就是借他给胆子也不敢陪朕上秦淮河啊!”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乐了,孙氏更是指着玄烨笑道:“这个猴孙,连我都编排上了!”适才的阴霪被这一阵说笑一扫而空。 众人又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了一阵的家常才散,众人从房间里出来就见着玄烨立刻板下了脸,头也不回地往前快步走去。皇上不叫散,众人也不敢自顾自地走开,只得咬牙跟上,噔噔地走了几十步,前面的皇上突然停住。后面几个跟着的小妃子一个不察还差点撞上,玄烨见了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玄烨转过头来冷着脸,问道:“是谁在太皇太后面前乱嚼舌头根子?” 众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没有一个敢抬头看他。 玄烨鼻子里“哼”了一下,立在青石板的庭院里冷冷地望着众人,一时空气凝滞地可怕。皇上的目光虽然不凶狠,但是眸子里透出的那股冰冷的寒气,即使不关她的事,也让觉得她心口被压上了一块冰冷的大石头似的,沉重的发慌。虽然心里想着,皇上这样领着一群嫔妃立在园子里,被下人们见着了成何体统,更何况还是在宫外。可是一看皇上的脸色,喏喏地忽然不敢开口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是懵懵的,从突然聚集在太皇太后房间里的众人,再到荣妃告诉她事情的首尾,还有皇上突然闯讲来,几句玩笑就哄得太皇太后不去计较。已往自己大概都能猜到会发生些什么,只是这件事来得太过古怪,一时理不出一丝头绪,到底什么人那么大胆会去跑到太皇太后哪里告状,看来不惹出一点风波是不会罢手的啦。 她刚拢了拢眉,就见着玄烨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还要朕陪你们这么干站着么?自己站出来,朕这次就算了,若是被朕查出来决不轻饶。” 有些妃嫔害怕地抬了抬头,见着四周无人动弹便立刻又低下头去,一时又是一片静得可怕,人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地,仿佛青石板的地上忽然开满了绚丽的鲜花一般。 宁德立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有佟妃在场,她也不好挑头出言劝解,一时见着玄烨脸上连一丝怒意都不见了,知道皇上定是气急了,动了真怒才连一丝表情才不肯浪费。他要是结结实实地骂你一顿,骂过也就算了,只是这样气不发出来才真的可怕,那必定是恨到心里去了。果然听到玄烨连一丝感情都不带,淡然道:“既然如此,佟妃,如今这里你最大,朕就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了,回宫前给务必朕一个答案。” 他顿了顿:“德妃跟朕过来。”说完,便头也不会地走开了。 他顿了顿:“德妃跟朕过来。”说完,便头也不会地走开了。 宁德叹了一口气,只得连忙跟上,怕是自己身后的那一帮的小主又该嫉恨上了,一心想要避忌,结果走的还真是招摇。 玄烨进了门,宁德赶紧招呼着让人给皇上更衣,梳洗。今天玄烨在外面走了一天,回到行宫又遇着这么一件乌龙,本来江宁八月的天气还是燥热的很,不比京里秋凉,出了汗,背上厚厚的袍子贴在身上就已经难受的很,他又注重仪表,不肯在外头脱衣服,顶着一肚子的烦躁回到行宫,结果太皇太后那里又结结实实的数落了一顿,还夹杂着外臣了。他是个要面子,孙氏不说,行宫里那么多跟前的宫女,太监们难道就不会乱传么?这一次下江南,朝里已经有很多反对的声音,此事一出还到时后自己还别又落着个“游幸江南,效隋炀帝之举”,“风流皇帝”的名声。 他越想越气,随手举起个边上摆着的宋代青瓷刻花瓶给砸到地上了,“叮咚”一声,碎地清脆。 满屋的人吓得立刻都跪下了,宁德从里间出来,望着玄烨笑道:“皇上,那个花瓶可没惹着您,这不比是在宫里,砸地可是曹大人的心头肉啊。”她朝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示意赶快把地上的碎片给整理了,方才走过去挽着玄烨,温言道:“皇上,臣妾试过了,水温刚好,皇上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砸,臣妾也好先让管事太监找几件经摔的,响着又好听的物件来啊。” 玄烨难得露出了笑,横了她一眼:“朕出来再教训你。” 宁德掩嘴笑过,知道他气是暂时消了,看这天色皇上今晚是要自己侍寝了,于是等玄烨进去后也去准备。只是不敢让皇上等,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立刻回来,果然没一会儿就见着玄烨换过衣衫出来,日常的小衣,抛去平日里让人不可仰视的明黄色,如今一身月白色的衫子倒有几分儒雅的味道。 宁德掩嘴笑过,知道他气是暂时消了,看这天色皇上今晚是要自己侍寝了,于是等玄烨进去后也去准备。只是不敢让皇上等,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立刻回来,果然没一会儿就见着玄烨换过衣衫出来,日常的小衣,抛去平日里让人不可仰视的明黄色,如今一身月白色的衫子倒有几分儒雅的味道。 玄烨在一张梨花木的福字椅上倒了,宁德上去乖巧地替他揉着肩,靠得近了宁德才看到他的疲态尽露,脸上更有几分苍老,早就不是初遇时那个英姿勃发的皇上了。 “德儿,给朕唱首歌吧,朕想听你唱歌。”玄烨突然闭着眼睛,软语央求她,宁德眼睛不知怎么地竟然有些酸楚。本来还想开他玩笑打趣说“是不是今天见着秦淮河里的艳姬唱歌了?没有听够,到我这里来打饥荒来了?”一想到刚才闹得不快一时也咽下了,只是正经道:“臣妾唱歌不好听,皇上要是想听臣妾去宣章佳氏过来,她的嗓子不错,歌也唱地极好。” 玄烨摇了摇头,他的手盖在宁德放在他肩上的手:“朕今天只想听你唱歌。” 宁德想了想,问道:“那皇上要听什么?”她又笑了,“只是臣妾要是唱得不好,皇上可不许笑。” 玄烨的嘴角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好,朕不笑,无论德儿唱得好唱得差,朕就绷着一张脸成不?”他顿了顿,又恢复了刚才的懒散,慢慢地说道:“不要听那歌功颂德的,捡那有趣的小调唱一个吧。” 宁德有些为难,自己本来就不是很会唱歌,在宫中的这几年除了听戏也没有新学过什么歌,如今皇上指明了要听小调一时不由的踌躇,愣了半天终于想起额娘小时候教给自己的一首歌谣,只能拉来充数了,她酝酿了半天,徐徐开口道: “天顶哪哩落雨仔呀弹呀雷啰公伊呀 溪仔底哪哩无水仔呀鱼啰这个乱呀撞啰啊 爱着哪哩阿娘仔呀不呀敢啰讲伊呀 找仔无哪哩媒人仔呀斗啰这哩牵呀空啰啊 大只哪哩水牛仔呀细呀条啰索伊呀 大仔汉哪哩阿娘仔呀细啰这个汉呀哥啰啊 大汉哪哩阿娘仔呀不呀识啰宝伊呀 细仔粒哪哩干乐仔呀较啰这哩贤呀翔啰啊” 她红着脸唱了,越往后唱歌词似乎就忘得越多,东拼西凑地又瞎编了一点终于唱完了也憋出了一身的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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