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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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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我认输,我实在赢不了那男人。"古湘玲的笑容中有些苦涩,"何况,只要我还站在义父那边,我和他就永远不可能。" 符雪迟可以很温柔地对她笑;在她受伤的时候,他会焦急地扶起她然后细心治疗;如果她被人杀了,雪迟一定会替她报仇;她若郁闷无聊想找人陪喝酒,他也必是舍命陪君子;可是,若她问一句"你爱我吗?"雪迟的答案却不会有半分犹豫。 他的心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从小到大,向来如此。只是她不甘心服输,同样一起长大同样一直陪着他,为什么结果却是殊途?她也喜欢弦歌,她也把弦歌当朋友,可是,只有雪迟她不想让。其实,她连让的资格也没有,一直在谦让的人都是弦歌,弦歌一直在把雪迟让给他。 弦歌淡然的目光突然转为尖锐,寒芒一闪,她逼视古湘玲,"你还想站在陆务惜那边?他都快自身难保了!我救你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在接下来的事情上去送死!" 古湘玲娇美的脸庞上荡出恍惚的笑容,她没有回答弦歌的问题,牛头不对马嘴,"弦歌,我把他还给你。如果你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拒绝他,那就不用了。纵使有缘毕竟无分,看到你们在一起我不会有半句怨言。"顿了顿,她自嘲地笑笑,"输给你便罢了,若看到雪迟最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恐怕我就接受不了。" 弦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一直把雪迟当哥哥。" "呵呵,别骗我,雪迟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弦歌,你小时候看他的眼神可不是看哥哥的眼神,既崇拜又仰慕,你是喜欢他的。" "……对啊,我喜欢他,即使现在也是喜欢。"弦歌笑笑,"可仅仅是喜欢。或许以前有过那么一点点的萌芽,可是,有些感情会随着时间一起消失。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也说了那只是小时候。湘玲,我和雪迟是不可能的,关于这点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你就别热心当红娘了。" "歧阳城里很多人都看好你们这一对……你要雪迟怎么办?" "那是他们的看法,不是我的。至于雪迟,他比你想象中坚强,他也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他迟早有一天会找到一个他喜欢并且也喜欢他的女人……" "他只是在你面前逞强!"古湘玲忍不住大喝,情急道,"雪迟喜欢你,他爱你,他从来都不愿意你为难。比如这次,那地道的事情他明明就有怀疑,可你不说他就不问。他为了救你甚至在未领皇命的情况下就动用军队,皇上若认真追究起来,他这一辈子就完了!你拒绝了他,他又怎么会苦苦纠缠?他担心自己的痴情会给你带来负担,他担心自己的追求会让你烦恼让你讨厌!每次面对你的事情他就患得患失。弦歌,真的,我一直都看着他,看得我一点一点地丧失信心,看得我不得不罢手!" 弦歌沉默,双眸直直盯着古湘玲,"你的意思是要枉顾我的想法强迫我和他在一起?你想插手的究竟是我的感情还是雪迟的感情?" "我只是希望,"古湘玲的声音轻如炊烟,眨眼就飘散在空气中,"你能给他一次机会。" 弦歌长长一叹,转移话题:"临走之前你还这么多话。湘玲,我之前说的你有听进去吗?别再回到陆务惜身边了,那是死路。" "……你一定要和丞相作对吗?"古湘玲泪眼婆娑。 弦歌猛地一皱眉,怒目而视,"湘玲,你别得寸进尺!陆务惜的事情我绝不会妥协!" "你再如何不想承认,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身上流着他的血。" "你以为我想流他的血?这是我符弦歌此生最大的耻辱!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身上的血都放光了!"弦歌情绪激动,"虎毒尚不食子,他那种人称得上是父亲?我符弦歌的父亲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就是符昌霖!" "义父他……其实很苦。他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娘,他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但他还是爱上了你娘,明明生下那样一个……他的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放屁!"弦歌忍不住骂人,打断了她的话,"我娘是被他强奸的,他强奸还有理了?难不成是我娘的错?还是我的错?" "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你们敌对。你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受伤了我都会难过。"古湘玲怔怔地望着她,目光悠远宁静,"我回去以后会劝义父收手,若义父同意和平相处,弦歌,你可以退一步吗?" "不可能。"她和陆务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弦歌,若真如此厌恶他,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而冠上弑父的罪名。"古湘玲目光恳切,语气卑微,"我求你,义父没有你想象中这么糟糕。" 弦歌悲哀地望着她,"陆务惜那浑蛋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求你……"古湘玲眼中满是氤氲之气,从未如此懦弱从未如此痛苦,颤抖的声音像寒风中即将跌落的枯叶。她定定地望着弦歌,然后跪下来,磕头。弦歌急忙从床上跳下把她扶起来,眼神痛苦又生气,"湘玲,你这是在逼我!" 古湘玲的泪水顺着面颊淌下来,哽咽道:"我求你,弦歌,我求求你!" 弦歌闭上眼,扶着她的手快要发颤,放弃?可能吗? "不可能,我再说一遍,不可能。"她盯着古湘玲,看着她额上的血迹,强迫自己开口,"但是,如果,他愿意辞官远离庙堂,他可以不再出现在我眼前,他可以不再针对歧阳城。那么,我可以不杀他。湘玲,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古湘玲勉强扯出微笑,伸手擦擦弦歌在眼眶中徘徊的泪水,"谢谢。还有……对不起。" "行了行了。"弦歌甩开她的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纸笔,"你这样出去士兵是不会开城门的,我替你写一张手谕。" "嗯。" 从没觉得写字这样艰难,弦歌忽然看到有水滴到纸张上,墨都被晕开了。弦歌的手微微一顿,"要哭也别对着这纸哭,字化开了怎么办?" "嗯。" 弦歌心中大乱,写完手谕,一把塞到古湘玲手上,"滚吧滚吧,要滚回哪里随你的便,即使我叫你别靠近陆务惜你也不会听。"她抬头望着她的眼,"虽然我会盯住三伯的举动,可你还是要小心。"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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