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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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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想让我难做吧?也不想让这里其他的兄弟难做吧?你要用什么理由把我带出去?你别忘了,你现在也只是一个俘虏。"古湘玲仍旧是平和的眼神,她微微翘起嘴角,"不过,比武那天你表现得很出色,老城主地下有知,一定以你为荣。" "湘玲,你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弦歌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的眼瞳中满是严肃,"我有事要问你。" 古湘玲笑意不减,"我知道。"她站直身子,伸手指向一个僻静的角落,"那边没有人,如果你怕被人听到我们就去那边说话。" 弦歌垂下睫毛,一声不吭,转身就向那个角落走去,古湘玲在后面跟上。她们的位置和俘虏的劳作场大约有几百米远,天空白云飘荡,突然有洁白的雪粒在浅蓝色的苍穹中漫舞翱翔,轻飘飘地落到树上、地上和身上。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没事了吧?"古湘玲笑问。 "没事了。"弦歌定定地回望。 "你想问我什么?" 弦歌沉默了一会儿,淡然道:"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湘玲,十天前的晚上,你在院子里干什么?" 古湘玲的笑意微微一敛,"你看到了?" "看到了。" "看到了又何必问我?"古湘玲又笑了,漫不经心,"很明显,我在用信鸽传递消息。"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弦歌还是捏紧拳头,"给谁传递消息?" 古湘玲骤然安静下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目光中染上一层悲哀,"弦歌,以你的聪明应该什么都已经猜到了,何必刨根问底?"顿了顿,她移开目光,压低声音,"你会来问也应该是早就怀疑我了,是的,叛徒就是我。"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寂静下来,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肩膀上、头发上。脑子里有种"啊,果然如此"的念头,可是,真的听到湘玲承认却又悲哀得让人想哭。 弦歌抬头望天,轻轻地问:"你是把消息传递给陆丞相,对不对?" 古湘玲骤然一惊,即使被弦歌识破时也没有过的慌乱表情显现在脸上,她一把扯住弦歌的衣服,"你是怎么知道的?" 真相大白了,湘玲果然是在替那个人办事。弦歌苦笑,"陆务惜……他向来喜欢针对我们歧阳城的事,爹会死得那么早就是因为操劳过度,若没有他陆大丞相的针锋相对,爹会那么辛苦吗?出征也好,进贡也好,不管歧阳城提出什么意见他都要在皇上面前对着干。" 古湘玲的目光里满是怜惜,"他毕竟是你的舅舅,你从没想过和他和解吗?" "和解?这怎么可能?"弦歌嗤笑一声,"他想过和解吗?我们这次会被偷袭会被抓不就是因为他吗?不就是因为他把军情泄露给极东国吗?"弦歌转过脑袋盯住她,一字一顿,"他想要我死,不是吗?" 古湘玲静默,轻声道:"会被偷袭是我的责任。" "你想替他担罪?"弦歌的笑容越来越冷,"他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古湘玲沉默。 弦歌望着她,许久,轻叹一声,"湘玲,早在很多年前,我就知道自己不是符家的女儿了。"不去在意古湘玲震惊的表情,弦歌继续说下去,"我是不应该出生的孩子。从出生的那天开始,我就背负着他的罪孽,从出生的那天开始,他就想杀了我。" 古湘玲怔怔地望着她,好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弦歌,"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三伯从来就没掩饰过对她的厌恶,周围的长辈时常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除了雪迟和湘玲,她根本就没有朋友。她从小就开始怀疑,所以,她才去问爹。 她问爹,究竟是不是爹的女儿。 爹说是,爹说她永远是他的女儿。 可是,她还是偷了爹的血。滴血认亲,结果很明显,她不是,她不是符家人。可是,爹既然说她是符弦歌,那她就姓符,她就永远把这个位置坐下去。那一年,她九岁。 然后,她继承了歧阳城城主的位子。在朝堂上,她第一次认识了那个所谓的舅舅,陆务惜,权倾朝野的大丞相。就是这位大丞相,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她,一脸欲除之而后快的神情。真相是永远掩藏不住的,她终究还是知道了事实。 陆纤是陆务惜的远房亲戚,说是远房,可具体是怎样的关系谁也查不清。然而,弦歌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生出的第一个孩子是畸形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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