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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九


  夏总管低声询问斜斜跨倚在床栏的年轻主子,马车回来王府后,不到一刻时间,那知书姑娘竟收拾了细软,匆匆离了府。

  床侧,男人淡淡道:“不必,从今天起,再也不必问本王侍寝之事。”

  夏总管一惊,这时敲门声突起,夏王本眼睑微垂,意态有些慵懒,这时一跃而起,笑道:“进来。”

  夏总管又是一惊,只见一个玄色衣衫的男子快步走进,来的正是莊妃的贴身太监小冯子。

  那小冯子刚要跪下,夏王已道:“罢礼,你今晚就歇在王府吧。”

  小冯子颔首,恭敬一揖,站到一旁去。

  夏总管越发疑惑,这,刚夏王连夜派人进宫,怎么竟是向莊妃讨要了一名内侍过来?却见夏王眸眼光蕴,炯炯看向他,“夏叔,明天一早,你便去备几份厚礼,让小冯子送到睿王府。”

  他说罢,复看向小冯子,沉声道:“礼物,你只说是莊妃娘娘对翘妃的心意,另外,替我传一句话给翘妃,明午,本王在玄湘酒楼松风雅间等她,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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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王府。

  翘楚卧室。

  四角纱灯,微跃的灯火柔柔暗暗的映在床帐上。

  帷内,盯着枕旁宛如熟睡、紧紧合着眼的容颜看了良久,上官惊鸿自嘲一笑,“翘楚,跟着我,你便当真这般不愿?知道我为什么宁愿不要记忆吗?我不想和旧人前事再有什么纠缠。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即便是以前的上官惊鸿,他心里就当真完全没有你?若他心里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像个傻子一样去爱你的我,你爱让我睡在屋外,我便真要睡在外头了?你不爱我碰你,我便不能用强么?”

  被子里的手微不可觉的一颤,翘楚紧紧握住手,一动不敢动,眼底一糙,却是上官惊鸿的指腹拭过,她眼下还有些湿润,她知道他在干什么。

  她惟有更紧的绷住身子,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已经醒过来。

  方才——

  让他之前搁下的话又起岂是假的,她刚被他的烫热洒入身体,当即又被他粗狂地翻转过身子……

  她深爱着他,对他的占有并不讨厌,身体,甚至心,都是痛苦却又快活着的,但他强烈的需索,连着那更加强烈的感情,不到她不怕。

  如今的局面却怎一个乱字了得。

  她本已决定明天便走,花园里他却给了那般的宣示。

  她乱了,比任何时候都乱。

  所以,无论从身体还是心里都怕着他。

  怕自己不愿意走,直到死在他身边。

  所以,方才她强撑着倦意,侧头过去,伸手勾过在背后深深吻着她赤裸脊背的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脸颊,说,惊鸿,我累了,我想你抱着我睡。

  他闻言,眸光暗了暗,末了,却终究从她身上起来,将她抱进怀里……

  除了害怕那份纠缠,她也是真的累了,枕着他的手臂就睡熟了。

  只是,睡至半酣,只觉得脸颊暖暖痒痒的,方知道他在吻她,从额,伤疤,到唇,一遍一遍,轻轻的。

  她不知道他这般多久。

  这时听得他说,她心里钝钝的疼,突然便想起身抱住他,想不顾一切留在他身边。

  只是……她心里苦笑,惊鸿,你说你本来不想恢复记忆,其实,你是不是也顾虑到,恢复记忆之后,你会发现……你虽然可能也爱我,但最爱的却绝不是我。

  耳边声音蓦然而止,她不禁微微打开眼睛,却见上官惊鸿正微微眯眸盯着她,眼里有抹轻黠,她一惊,心里顿时恼怒,“你一早就知道我醒了,你故意的。”

  故意要她听他说的话,故意要她舍不得。

  上官惊鸿冷哼了声,突然不顾她挣扎,将她抱到身上,“你装睡我可没和你算,你倒凭地凶恶。”

  翘楚又气又恼,一生气,郁结倒是去了不少,往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下。

  上官惊鸿倒没舍得还手,只是像挟什么的将她紧紧挟在怀里,突然又发神经的轻笑道:“楚楚,我爱看你这个模样,像只母老虎。”

  翘楚一愣,顿时哭笑不得,回敬道:“放心,若你想要母老虎,郎妃和沈小姐很有潜质。”

  上官惊鸿摸了摸她的头,斥道:“小醋坛。”

  说罢,却一声长笑,颇有自得之意。

  翘楚甩了他个肘子,很快想起什么,迟疑地握住他的手,“惊鸿,上次我在医庐吃过的那种药,你明天让景清给熬一碗吧。”

  上官惊鸿大手倏然将她的手反握住,紧得她生疼。翘楚没有求饶,她明白,这是个男尊社会,这种事,该由他来决断,而非她。

  因为,她刚说的是避孕的药膳。

  围场之行,他们虽然只有过一次,机会很小,但她还是庆幸自己没有怀上孩子,因为她没有及时吃药。

  那晚在医庐,两人激烈之下,他也释放在她身体里。事后,她让他配药,他没说什么,照做了。

  她不知道,他想不想要孩子,但感觉按他的性情,不会有多喜欢孩子,何况,之前,他什么也没说,应是默认了。

  她自己也有药,但那是在外面买的,怎及他亲自配的,绝不会让她伤了身。她的小命也就剩那么点了,她不敢再多折腾。

  此时,他沉默着,她有些不安,良久,方听得他淡淡道:“我明天便让景清熬药。”

  不知为什么,她心下一片恻然,忍不住转身在他嘴上轻轻亲了一下,“谢谢。”

  上官惊鸿却忽地冷笑,伸手捏紧她的下颚,“翘楚,我说过莫要对我说谢谢这些字眼,我不爱,还是说,你认为亲手将自己的孩儿杀死我会很高兴?”

  翘楚一惊,心里也是凉飕飕的,泛着酸感,不知是拿借口来安抚他还是自己,“我身子里毒素难清,孩子生出来,只怕也是有残缺的。”

  “有残缺也是我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我疯了我就喜欢有残缺的孩子怎么样!”

  上官惊鸿冷冷说着,猛然翻身将她压到身下。

  翘楚一震,紧紧环住他的颈脖,微微拱起身子,任他掠夺……

  翌日醒来,翘楚苦笑。

  身子像散了架似的,她果真如此爱他,不能给他孩子,便任他施为吗?

  只是,她没想到,他似乎……并不讨厌孩子?

  她搂裹着被子倚到床栏上,床外一端,空空的,他已不在了。

  他生气了吗?

  门外突而传进一道清脆的女声,“主子,你起了吗?”

  是四大!她忙应了。

  门开了,隔着略有丝透明的床帐看去,进来的是她的两个丫头。

  四大和美人走过来,一人一头升起床帐。

  四大来掖被子,想侍候她起来穿衣,才掀锦被,便一声讶叫,脸上登红。翘楚一怔,却见旁边冷冷酷酷的美人也是如此。

  顺着两人的目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脸上顿时也热烘烘的。

  全身都是那些痕迹,红的,青的,紫的,布满胸肩,肚腹和手臂,便连腿根和腿肚也……

  她忙将被子裹上,四大却不放过她,哇哇的又叫了声,“主子,睿王他……他都是用咬的吗?他昨晚是不是没吃饭?”

  她羞恼,狠狠瞪了四大一眼。

  美人张罗了浴桶和热水进来,梳洗过后,她让四大和美人搀她到花园散步,开始仔细梳理离开的事情。

  她还真是高估了自己,脑袋也一时发热,今天走根本不可能,虽然能走路,但脚踝还疼;且明天那人便跟皇帝请兵符,能否拿下兵符已是没有悬念的事了,但若她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他一定会出去寻她。到时,请来的兵符不是去打仗,而是统统找她去了。

  她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只要他一天还在王府,她根本不可能离开。他一定会将她捉回来!

  并且,她还要等他的解药。

  寒兰的毒在医庐里已经解了,但她身体里还有翘眉下的毒。他说过,要有毒药,才能做解药。

  这毒药,他之前已用计拿下,就在王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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