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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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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惊鸿却咬牙将翘楚抱起,他要回医庐,配药救她。他低声安慰她,“楚,我们回药庐,我给你治,不要害怕,一会就不痛了。” 她不会这么死了的。 他们会在一起。 她要陪着他。 再给他烧饭炖素菜,嗯,以后还要给他生个孩子。 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了。 只要她不回那个男人身边,她要他做什么,他便坐什么。 他们要在一起。 他……再也不会不管她。 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他咬紧牙想着,又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将她脸上的布巾剥开,想让她透透气,却看到一道粉色伤疤赫然横亘在她的左颊上,尾指上指节般长短,他怔了怔,心里又是深深一疼。 但此时,脑里竟麻木地不去想也想不出这疤是怎么来的,他只觉得当时一定很疼,竟全然没有想难不难看。 他更不知道,他现在额上青筋尽露,俊美的脸庞,深绝的瞳,一会是悲恸,一会是思考,一会是扭曲得微微狰狞。 一声咽呜,突然,驼着她过来的那只大兽跑了过来,警惕又害怕地看着他,却又恋恋不舍地睨着她。 上官惊鸿眸光一暗,若非这怪物将她带过来,他嘴角倏沉——狐王满腹疑虑,蹙眉看向前方男人手中奄奄一息的女子。 兽王是上古魅族神兽的骨肉,不同普通神兽,力量巨大,若非如此,刚才也不可能在中箭之后,自己咬掉身上箭头,护着人跑了出去,且它特别有灵性,看到人所不能见,她模样虽鲁钝,却生性甚傲,只对她先祖嫡传下来的子女友善。 此时,为何对这女子—— 她自己也愣是奇怪,明明愤恨这男人出手几乎毁了魅族,愤恨他和若雪那丫头一起,此时看他待这蓝衣女子如痴如狂一般,一时想他便如翘振宁那畜牲一样,三心两意,朝秦暮楚;一时又想他确是爱惨了这个女子。 她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她有些畏怕他,却又带了丝厌恶,但这姑娘,她却莫名有几分心疼,或者是她的年岁和她的外孙女若蓝相若吧。 她微微呼吸了一口气,冷冷喊住前方几已走远的男人,“若你有办法治她的箭伤,将她的小命吊住,她箭上的兽毒我能治。” 上官惊鸿猛地一震,抱紧翘楚,快步走回,紧紧盯住狐王,“你果真能治她的毒,若你敢拿她的命来说笑或是治不好她,我今晚必定将你魅族全部杀光!” 狐王冷笑,“不必吓我,你的小情人快死了倒是真的。” 237 来将你供养(5) 上官惊鸿也不废话,将翘楚轻放到地上,伸手往怀中一摸,一阵白色粉末立时飘散在空中。 狐王微疑,见他复抱起翘楚,又听得翘振宁惊喝,“上官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数只被药所麻受伤的神兽,一只满满站起来,很快,其他的陆续站起来。 “这是我的诚意,狐王,请救我的妻子。”上官惊鸿仍紧盯着狐王,眉眼间已恢复全然的冷静。 他出手干脆利落,又有谁知道他此时既防范着狐王,心里同时也是欣喜若狂。 听着父亲乍粗的鼻息,若雪拉住愤怒欲出质问的母亲,从上官惊鸿抱起翘楚起,心里便绷紧的弦,这时终于“啪”的一声如断开。 妻子。 让她咬着唇瓣,想,他们过去总是有些情份,翘楚又拦下那一箭,现在看去快死了,他才……然而,心里更多的却是颤惊。 她到底性情甚稳,咬了咬牙,想过了这茬再问他。现在也不能阻他救翘楚,否则,必伤二人感情。 这时却听得狐王轻笑道:“诚意?可是我需要你更大的诚意。年轻人,听好,一,我要你赏翘家那三人每人一个耳光,二跪下向我叩三个头,叫我一声婆婆,我便救她。” 若雪一震,翘振宁已怒道:“老妖婆,你休想!” …… 翘楚恰在此时醒过来,听到狐王的话,摇头一笑,却觉脸上如火烧,眸光往上微微一移,只见上官惊鸿沉眉低目盯看着她,仿佛没有听到狐王的话。 翘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次,这时略有些清醒,她想起常说的回光之照,淡淡想,别说他现在和翘眉的感情,单是跪人一项,记忆不在,性情不改,像他这样的人怎能随意跪人,他的身份跪天地,父母,仅此而已,他日,更是谁也不会再跪。 不说命在他手那两回,毕竟还不是重伤在己身,救元宝那时,翘容力气不很大,伤还算是皮肉,坠崖,医庐毒发那晚和这次,算作是经历生死三次。 将军百战死,她不算多,也似乎不少,第一次太快来不及怕,第二次她怕,这时她也还是害怕,到底是凡夫俗子,还是贪生。只是胸口的痛厉害,让她不禁呻吟出声,她苦笑,怕自己支撑不住,怕着,痛着,又赶紧道:“别伤害魅族……” 一边,狐王似乎飞快看了她一眼,她没在意,只知道惊鸿一瞥之间,并不想伤害这个魅族之王,上官惊鸿眸光愈深,将她的身子托了托,往自己的胸膛更紧密一些,想和他提翘眉身份的事……若非当日的小私心,只是,现在是不能再瞒他了,否则只怕害了他,要让他回睿王府去,还有汨罗和嘱他百年后不要筑陵寝的事,哪知上官惊鸿却忽然将她放到地上,快步向灵族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从狐王的话到上官惊鸿做出决定的时间实在太短,上官惊鸿有意无意的沉默,太让人猝不及防,无人来挡,一声清脆的耳刮之声弥漫在空气中,翘楚一怔,艰难地侧脸看去,看到的是翘振宁呲了目,目光凶狠却又犹自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惊鸿。 四下突而寂静,除却每个人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的一脸震惊—— “惊鸿,你在做什么?” 随着若雪颤尖的声音,翘楚在同样心惊,一个灵族,他惹的起吗,又略有些漠然,心想,若雪,他不会动的……在这精神微荡里,眼前黑了下去。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有越大越下之势。 从醒来到现在,十多个日夜了吧,一切似乎安宁安静,又似乎变幻了天地。 翘楚在榻上有些慵懒地复趴回枕上,榻下,一双炯亮大眼和她眼瞪眼。 她一笑,抚抚兽王的头。 兽王颇有灵性又大模大样地点点头,将身子一盘,闭上眼睛继续打盹。 门是关了的,有笛声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从屋外淡淡的传来。 翘楚闭眼倾听。 她自是知道那是谁的笛声。 每天这个时间,上官惊鸿总会在屋外吹笛。 他似乎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醒来。 他变换着曲子,一直吹奏到准午膳的时间,他就到村子的人家里去,去拿些菜蔬和鱼肉回来。 她会倚在榻上,淡淡看他在厨房出入,或是继续合眸休息,直到他将饭菜做好端出来。 他给她做的是肉和汤,然后,他会沉默却自觉地拿了他自己的素菜走出屋外,在院子吃饭。 院子没有桌椅,他将门关上,就坐在屋门外的台阶上吃。 而她和兽王在屋子里吃。 每当她搁下碗筷不久,他就会进来,拿碗到厨房刷了,然后到屋外去,直到该准备晚膳的时间,他便又到天人家里去。 晚膳过后,他会给自己和她烧水洗澡。 他先洗澡换衣,再帮她将一个大浴桶灌满水,才会将不情愿的兽王一并拉出屋外去。直到泰半时辰,估摸她洗完澡了,才将兽王放进来。 晚上,他就在院子里过夜。 如此,日复一日。 犹记得在医庐醒来那天的情景。 当她睁开眼睛,知道自己再次像只小强一样存活下来的时候,守在她榻旁满脸疲惫双目却如星璨的他,一向冷静的他,眼底浅浅浮着激动,他微微颤抖、用力将她抱进怀里,斥责她傻,说箭他能避开,紧接着又想和她说什么重要的话时候,她止住了他,说出所有事情。 包括他的身份,他们真正的关系。 告诉他他在外面还有一个正室,一个他深爱的女人,若雪一家是什么人,他答应过她帮她救汨罗的事。 最后,她说,她想求他一件事,希望他百年后,不要修陵寝。 她说,他们以前常常做交换的事情。 汨罗的事,是他已答应她,是交换而来的。 她问,陵寝的事,他能不能给她承诺,在他觉得她其实无需替他拦下那一箭的时候,在她拿不出什么东西和他交换的情况下。 给她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坚定的承诺。 她轻轻在他耳边说,他环抱着她身子的手臂硬得紧绷得让她背脊隐隐生痛。 她没有告诉他,其实,他曾答应过她,如果她肯安份地待在他身边,他可以为她办她喜欢的事情。 她没有说,因为知道,他们即将回去,回去之后,她便离开。 她完成不了留在他身边的承诺,他自不可能答应她陵寝的事情。 甚至,在他记起前事的时候,他会恨她,因为他一直认为,在崖上的时候,是她有意放的手。 所以,她只能借着此时他眼里的神色来问他。 最起码,她知道,无论失忆与否的他,都会喜欢很多女人,但这一刻,他对她总是有些愧疚的罢。 他一直沉默听她说着,直到她说的微微喘着气的时候,他在她耳畔淡淡说,翘楚,我答应你。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我死了就一把灰扬了它,绝不修建陵墓。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我百年后的事,你也要关心。 她闻言,浑身一颤,她自由了!她终于自由了吗? 他又问,告诉我,为何不愿我修陵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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