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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


  232 你来我已老(2)

  宫,五楼。

  “怎么样?”

  朝从自己出房里走出的女儿点头,翘振宁关上门,看向妻子,问,“如何?”

  凤清眼眸含笑,“女儿家害羞,哪肯说什么,但看模样,她和那上官公子必有过甚亲昵之举。”

  “好!”翘振宁眸光一动,“这几天我会留上官惊鸿和翘楚在宫里暂住,让上官惊鸿对雪儿越发难舍了去,过些天设宴,我便将雪儿与魅族的婚事提出,上官惊鸿必定不承。”

  凤清微微收住笑意,“我们以雪儿病急为由让上官惊鸿进宫,他过来看雪儿无事,却没说什么,臣妾看就有戏。雪儿趁势相约他到园子去,倒不枉我们使人去将翘楚唤了来,又着意丫头将她带到园子去。”

  她说着瞳仁轻轻收缩,道:“吕先生说,我们当年因天界一场战事昏迷,暂失了战事那段时间的记忆,醒来术法暂失,甚至忘了佛主的模样,还是族主机警,让族中长老在园子四周布下结界,不然以上官惊鸿的武功,翘楚经过,他必定觉察。”

  让翘振宁颔首,又淡淡道:“我看上官惊鸿对翘楚的情意不小,须得注意。”

  凤清一声轻嗤,“那丫头姿色寻常,比得过我雪儿的倾城色?”

  “翘楚……她也姓翘,如此巧合?”翘振宁突然眉头一皱,似陷入沉思,良久,才道:“夫人,你有没有这种感觉,那翘楚与我那死鬼女儿若蓝有几分相像?”

  凤清闻言,微微冷笑道:“族主还记挂着她母女俩吗?她是灰飞烟灭了的,吕先生说,她娘亲也在当年的战事里死去,再说,那小妖精模样标志,倒比那翘楚强多了。”

  翘振宁伸手将她搂住,沉声道:“我岂会念她们!若蓝那不知廉耻的贱货,当年竟敢向佛主索抱,莫说佛主不会动情,便是会,也瞧不上她。我自然知道她不可能复生,不过是看翘楚的性子有几分和她相若,一说罢了。我知你得力,若非雪儿深受佛主喜爱,这桃源之地佛主又岂会辟给我们,甚至特地命吕先生过来照拂。”

  凤清这才转嗔为喜,她随即想到什么,疑虑道:“族主,我们这次将赌注押在上官惊鸿身上,可行吗?”

  翘振宁眯眸盯向地面,缓缓道:“这男子虽是凡身,前世却必定不凡。魅族喜养兽,还在天界的时候却被天帝派专门的弼兽官看管,不能轻易放出来,因为这些神兽暴戾凶恶,听族中长老说,它们自来这里虽不甚杀人,但伤人厉害,上官惊鸿在重伤下却仍能将它们杀死,那不是凡人能做到的,那必是他前世的灵力。我们慢慢彻查,相信必可查出有关他前世的线索。”

  “再者,你可莫忘了,这里本来只有夜没有日,吕先生说,是因为佛主封印之时业着些事,心存恨怒之念,施法的时候,神力一个没抑制住,但就在上官惊鸿二人进来的翌日,这里却突然有了白日。”

  “你还不信我的眼力?只要雪儿跟了他,我敢肯定,我们再不必惧狐王那老妖婆的神兽,更不必将雪儿嫁过去。上官惊鸿会不管雪儿吗,必定不会。月圆之夜将至,那天她必定过来,到时且让她看看上官惊鸿的手段!”

  二楼。

  翘楚想,幸好,她本就灭了灯,幸好,她本就面向里面。

  她不想看到他。

  可是,若要她坐起来歇斯底里朝他吼,让他出去,她不想!她想为自己留点尊严,不想让房外的奴仆听到,再传到有心人那里,这样只会让他们得意!

  但要她平静地面对他,她确实办不到。

  所以,她只好佯装睡着了。

  直到脑袋被那男人小心又略有霸道地托起,放到自己的臂膀上,她整个身子被他在后面紧紧抱住,她抑住心里的颤抖,尝试放松僵硬的身子。

  他身子火热却又带着沐浴过后清香的微凉,两人如此紧密贴着,气息相缠的,她牙咬了又咬,才没将他推开。

  但她很快感觉到危险。

  腰臀下,被一支烫热坚硬的东西顶着。

  她咬紧牙,心里说不清颤抖,气苦还是愤怒。

  突然头颈一松,她被轻轻放到枕上。

  被子被迅速拉高,身子被严密盖住,被褥被强硬的大力拉起时,甚至曳打到她的发上,快将她的脸蛋也遮住了。

  惊怔之间,听到背后轻微的声音。

  他在翻身,声音很轻,却不停,似乎有些烦躁。

  “翘楚,翘楚……”

  突然,他的声音迎面而来,她心里开始轻轻打战,却仍旧没有应。

  那粗哑沉嘎的声音,她不知道,他是想叫醒她,还是想查看她有没有睡熟。

  他高大沉重的身子似乎被他两手撑起,撑在她身子上方。

  他们近到她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她眼皮微微跳着,心尖上仿佛悬了支即将出弦的箭……

  双唇蓦地被堵个严实。

  他的动作初始很轻,似乎只是想碰碰她,后来,他竟将她整个抓进怀里,抱到自己膝腿上,舌尖毫不客气的挑开她的唇舌,品尝起来。

  慌乱中,她猛地睁开眼,双手使劲往他胸膛推去,触手处灼热又坚实,却硬是纹丝不动。他在她唇上狠狠吮吸了一下,旋即将她双手单手握过压到大腿上,他眸光若星,黑暗中锐利又炙烈地审视着她,淡淡说,“嗯,醒了,不装睡了?”

  233 来将你供养(1)

  怔愣间,翘楚顿时愤痛难当,仰起脸冷笑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何假装不知……来羞辱我?”

  “翘楚,我哪些是假装,哪些不是假装,你很清楚。”

  黑暗中,上官惊鸿的声音低沉沙哑,“羞辱,你认为这是羞辱吗?我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羞辱过人,但若是现在的我,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若要羞辱谁,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

  翘楚就坐在上官惊鸿的大腿上,她腿根下便是他的昂藏……

  他说“哪些不是假装”,是,她确实知道,但这时听他说“生不如死”,她却不由得自嘲一笑,他难道不知,她现在当真是生不如死么?

  翘眉是他的嫂嫂,即使他没有了记忆,但那是别的女人,在医庐简单的日夜,在他向她求亲以后,她窃以为,他们……

  为了翘眉,他将她留下,自己一声不响离开。即使翘眉真病了,他的焦灼程度也过了。

  让这便罢了,他怎么能够在碰了别人之后再来抱她?

  这和在睿王府是不同的!那时,他不爱她!

  她真傻,他到底是纵情的。

  “上官惊鸿,你便是个纨绔子弟,声色犬马,只会玩女人!”她不禁低低笑骂出声。

  上官惊鸿大手将她两肩紧按压着,冷笑道:“纨绔子弟?你不是说我是长工吗,我再纨绔,也只对你一个人如此!”

  他的手指在她肩上用力蜷曲起来,合上,尔后又慢慢张开,将她两肩扣得生疼。黑暗里,她听到他牙齿格格作响的声音。

  这样的理直气壮,那他和翘眉在园子里的亲密算什么!翘楚轻笑着,却如他一般紧咬着牙,突然只想不顾一切,不管门口有没有人,抛弃所有尊严,像个妒妇一样质问他翘眉的事。

  牙咬了放,放了咬,出口的话却变成了他般,“睡吧。我答应过今晚和你一起睡,我既然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你也该遵守你的,你答应过,不对我做那种事。我有过男人了,我只爱那个男人,只会和他做那种事,你懂了吗?

  她想,若她双手不是被他紧握着压在腿下,不能动弹,她必定要捂住本已麻漠却又复疼痛的心口,好让自己不像现在的狼狈,要喘着气才能将话说完。她本想按原来设想的一样,再见他便即和他提出离开的事,但现在她便如失去所有理智一样,只想让他离开,她不想看到他!

  对面,上官惊鸿却一直没有吱声,甚至连握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渐渐变得轻起来,仿佛一瞬被抽走所有温度,他的手心也由原来的灼热一下变凉。

  “嗯,果是只有我自作多情,你的身子早给过别的男人!只是,翘楚,你若真如此爱那个男人,那天你便不该主动吻我!”

  随着男人粗嘎带笑的话语,她被猛力推开,头身磕到床板上,那甚剧的痛苦,翘楚知道必已头破血流,她也不作声,只是慢慢撑起身子,房里漆黑,却仍隐约可见上官惊鸿已下床穿靴,但他并未如她所想,径直出去,反站在床边,冷冷盯着她。

  她同样冷冷迎上他的目光。

  就这样彼此痛恨吧。翘楚心里清楚,自己离疯不远了。本来,在说那些话之前,她便知道有什么后果,她却说了……

  突然,上官惊鸿侧身将桌上的油灯捻亮。

  翘楚有些不适应骤然的光亮,咬牙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上官惊鸿眉峰一挑,扯过一抹嘲讽,“走,我自是会走。别人穿过的旧鞋我没兴趣,我只是要让自己看清楚你的模样,记清什么叫水性杨花。记清了,以后才不会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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