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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翘楚一惊,生怕林中野兽出没,这里又非雪银聚居之地,父母族群不在身边,元宝会有危险,伸手一招美人,自己已追了过去。

  她以为美人等人很快会追上来,哪知道几个弯子过后,背后竟湮没了声息,反是刚才听到的潺潺水声更响了,有温热的水汽迎面扑来。

  元宝在前面一注灌木丛中停下,趴伏在那里不知在看着什么。

  又有一些声息传来,轻哧低喘的……

  待满腹疑虑,屏住呼吸走近,她突然悔了……意识到那些声音酥媚入骨,可惜已晚,水雾挥洒着氤氲,泉边一幕便在一片朦胧中直刺刺的撞入眼帘。

  一地雪白衣纱席陈如瀑,女子浑身赤裸,媚眼如丝,月光下美丽得像只妖,紧紧环着男子的颈项……男子衣履完整只稍褪了褒裤,眸光深沉情欲,两手捏着女子的酥胸,在她身上起伏着。

  男人是敏锐的,随即冷笑一喝,“谁?”

  这些男人又有哪个不是机警敏锐的?

  四目交接之间,翘楚闭了闭眼睛,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回跑。

  惶走间,脑里晃过男人震惊狭慌的神色。

  如果说,她鲜少在上官惊鸿脸上见到芜慌,那末,更不应该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类似的神色。

  因为,九皇子从来都是恣意张扬、毫不忌惮的。

  不惮者怎会有畏。

  她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跑得逃命似的是为了什么,本来,他和他的姬妾欢爱是最自然不过的事,她微微苦笑,缓下脚步。

  也许,是他刚才衣衫不褪的模样让她想起那晚的上官惊鸿。

  也许,她以为他那晚的类似告白以后就不会再沾惹别人。

  这是什么荒诞想法?她又不是他的谁,她怎么敢这样想?

  她心里茫然,耳边一声急促低喝,腰肢一紧,已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

  男人喷洒在她头颈的雄壮气息,那仍带着情欲的糜烂气息,让她浑身一颤,身子甫被他用力板过,她已冷了声音,“放手。”

  “翘楚,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王紧拧眉宇盯着她,浓烫的眸尽是焦灼,翘楚心里怔乱,又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传来,唤的正是她的名字。

  “我过去了,你知道,让人看到对谁都不好。”

  她低声说,一半是真,一半似乎……确实是借口。

  紧梏着她的手慢慢放开,他眸光如火,微微沉声道:“翘楚,我们回去以后再见,到时你一定要出来,不准避我。”

  他一说之下,又咬牙苦笑道:“我并非……并非命令你。”

  翘楚快快走得几步,听到他的话,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心里轻笑:不,不要再见了,也不会再见了,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意外,一份猎奇,是多年后注定忘记的过客……何苦现在害了你。

  黑漆的林木,元宝安静地跟在背后,时不时用头蹭蹭她的腿脚,以示亲昵,对小狐狸来说,从刚才到现在,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是突然嗅到空气中传来的一丝暗香,便追逐了过去。

  翘楚似乎也忘了害怕,仔细寻声辨去,突然脚下踢着枝木,她一个踉跄,却跌进一个怀抱里,来人也不忌讳,反手就搂住她。

  “留在原地等我一等,对你来说如此之难吗?”

  她怔怔抬头,铁面在夜色里银光烁烁。

  她似乎该问他去了哪里,她脑里似乎捕捉到一丝什么,却没有多想,只轻声告了歉,说,上官惊鸿,我不喜欢温泉,我们能不能回去?”

  睿王眼梢似乎微微往后一扬,淡淡“嗯”了声,揽了她便走。

  很快,景平几人在树坳丛中奔出来了,睿王微沉了声音,“有你们如此保护主子的吗,都到哪里去了?”

  四大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愕,说,刚才追过来的时候,看到林子里还有人,对方几个起落,他们被一搁,反落在后面。

  睿王一声冷笑,翘楚看他似想严责,忙道,回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便当我求你了。

  男人眸光在她脸上锐利的一划而过,她有种感觉,他刚才的心情似乎并不坏,现在不知为什么却突然沉了下来。

  “翘楚,你到底在难过什么。”

  他将她扣得紧实,声音冷冷飘散在林涧。

  “爷。”

  女人拢住衣衫,抑住心里的嫉怒,轻轻偎向前面树后男子高大的身躯。

  男人袖子一拂,她被震跌落地,咬牙道:“爷,她是你嫂嫂。”

  “她是什么身份,不必你提醒我!回去后,你到帐房取一千两黄金,即刻离开王府。”

  男子的声音沉沉而来,无情无系。

  女子浑身一震,喃喃道:“为什么,你不是最爱知书的侍候吗?”

  男人微微侧身,目光漆深摄人,似回答她,又似只是淡淡自语,“我是爱你的身体不错,但她不喜欢,若非白天她在帐里那些话,我今晚也断不会……”

  他说着蓦然止住话音,唇角一扬,似欢愉,又似痛苦。

  她只看见,他手里将一枚荷包捏得死紧。

  听到马声厉嘶,禁军高吼“保护车里主子”的时候,翘楚是在上官惊鸿怀里扎醒过来的。

  她心惊,心底却还保持着一丝冷静,早在启程,上官惊鸿选择了她的马车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做了准备。

  记得那天和他分析返程日凶险的时候,他说过,太子的目标,要么在他,要么在皇帝,如今看来,太子还是留了一线——选了他而非皇帝。

  只是,在车外厮杀声大,车身猛烈颠簸,窗帐荡起,目光触到窗外万丈深谷的时候,危险关头里,她突然想到,那晚,有一句话,她其实说错了——她让他小心,做好防备。

  实际上,他不能做任何防备,有防备,说明他早就知道有危险。

  在这样的危险面前,他选择了和她同乘马车,而非郎霖铃。

  虽然,她早已心死,在数柄钢刀从窗口戳进马车,向她狠狠劈砍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194 山长轻水阔

  “莫怕。”

  耳边,男人的声音翩至,藏青长袖翻拂,那突然腾起的劲道,刀剑竟被统统逼退,他回袖往上一拂,一声闷响,马车顶盖已被破开,他抱着她从车顶跃出。

  半空中,翘楚才真正感觉到害怕。

  来时路……果是在这条狭隘险峻的崖路上出了事。

  拘若说行军打仗,这条深谷隘道绝对是个实施突袭的好地方。狭道上方是密林,下面是深崖悬谷。

  难守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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