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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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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月小姐从来不过问您的事情,属下指的是您有什么势力,浅月小姐似乎从来不管,而您也从不介入浅月小姐的势力。这……总觉得不太对劲……”弦歌斟酌着用词,似乎想要形容这种怪异,但又形容不出。 “也没什么奇怪的!”容景淡淡一笑,“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我要的是她的人,而她给我的是她的人,这就够了。多了繁杂的累赘,反而不纯碎了!” 弦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真想追过去啊!”容景伸手扶额,声音有些轻,又有些重地一叹,弦歌一怔,他又道:“花落长得太好了!” 弦歌终于明白了,嘴角抽了抽。 “据说十大世家的花氏、苍氏、凤氏专出美男子,看来传言果然不虚。”容景语气有些沉郁,有些恼意地道:“偏偏还都在她手下,让我忍不住想给赶走……” 弦歌不说话,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从京城到摩天崖,再由摩天崖回京,最少也要七日,也就是说她会与花落七天七夜待在一起……”容景如诗似画的眉眼笼罩上轻雾。 弦歌实在受不了了,他家世子什么时候伤春悲秋过?什么时候为谁去了旧愁添了新愁过?什么时候为谁费尽心机过?他咳了一声,提醒道:“世子,您要去接东海国的洛瑶公主,据说洛瑶公主长得极美,该是浅月小姐对您不放心才对。” 容景扶着额头的手一顿,忽然一笑,“也对!”话落,转身向回走去,“回城!” 弦歌松了一口气,想着幸好他没有女人,不至于变成世子这样,一遇到浅月小姐的事情,他怕是都不记得自己姓容了。 第十三章 一桩买卖 云浅月和花落一路无话,快马加鞭,静寂的官道上只听到踏踏的马蹄声,节奏一致。天明时分二人来到三百里外的云城。 云城虽然不大,但贵在是距离天圣最近的一座城池,官道四通八达,南来北往商客一般都在云城落脚,所以云城虽小,但有着不输于天圣京城的繁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云城各大酒楼酒肆店面商铺林立。清晨的云城就一派热闹融融。 “小主,我们去醉香楼用过早膳休息一下再启程,您也去去一身寒气。”花落看向身旁的云浅月,他如今无比敬服小主的骑术,天圣国风偏开放,女子虽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户人家女子也都习一些简易的防身武艺,但因女子较弱,骑术也不会太好。她是他见过骑术最好的女子,半夜快马加鞭走了三百里,他几乎都受不住。 “也好!”云浅月点点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不争在一时半刻。 花落不再说话,二人打马向醉香楼走去。 距离醉香楼还有一段距离时,云浅月便见醉香楼门前停着好几辆车和数匹马匹。她目光在那些车马上转了一圈,才想起南疆和南梁的队伍如今算算日子也不过是走了两日而已。他们的队伍自然不如她和花落一般快马加鞭,自然行程得慢,如今来到云城也差不多。她抿了抿唇,勒住马缰,对花落道:“不要和南梁和南疆使者的队伍碰面了!” 花落也知道如今云浅月是秘密出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她如今未乔装打扮,这里离京城还不是太远,若被京城得到她私自出京的消息,对云王府和她都不利。他点点头,低声道:“小主,我们去烟柳楼吧!” “好!”云浅月点头。醉香楼是风阁的产业,烟柳楼是红阁的产业。只不过醉香楼是纯碎的酒楼酒肆,而烟柳楼则是青楼,虽然高雅,但也是鱼龙混杂,所以花落最先选择的是醉香楼。如今醉香楼不能休息,只能选烟柳楼了。 “小主跟属下来!”花落调转马头,向一条背静的小街道走去。 云浅月点点头,跟着花落身后,想着早先因为容景要去接东海国公主的事情弄得她心神烦乱,不知不觉就站到了午夜子时,后来三公子来了之后,她为了赶和花落约定的时间,便急急出了门,如今未曾乔装易容,还是隐秘些好。 花落七转八弯,绕过了好几条背静街道,来到了一处高门大院门前,轻轻叩响门环,里面有一个老者打开门,见到花落一喜,连忙见礼,“花公子!” “嗯!我带小主去烟柳楼休息片刻。洗洗风尘。”花落将马缰递给老者。 “小老儿参见小主!”老者见到花落身后的云浅月,看来早已经得到消息,连忙跪拜。 “老人家免礼!”云浅月轻轻抬手,托住了老者要下拜的身子。 老者站起身,细细地打量了云浅月一眼,有些喜意地道:“在红阁传开的画像不能画出小主三分传神。不过小主与当年的主子长得真是相像。乍一见小老儿险些将小主当成了主子。若不是花公子早先传信说小主要去摩天崖,小老儿几乎不敢相信。” 云浅月淡淡一笑,面容有些暖意,“我不及娘亲风华。” “可惜主子正当年华,便……”老者黯然神伤。 “邱老,小主赶了半夜路,夜深露重,需要休息。”花落打住老者的话,对云浅月道:“小主,您给属下来。这里是烟柳楼的后院。” “好!”云浅月点头,甩开马缰,见老者连忙抹了抹眼睛接过马缰,她暗暗叹息一声,她娘对红阁影响何其大?能让红阁上下从老到小这么多年忠心惦念。这份本事她想也就只有她娘能做得到吧! 进了院落,花落带着云浅月走到一处主院,他伸手指了指里面的主屋,对她道:“这间主屋是当年主子每次来云城的落脚之处,小主您先进去,属下吩咐人给您打水沐浴,去去寒气。” “好!”云浅月点头,抬步进了主屋。 屋中干净整洁,不染纤尘,窗明几净,显然每日都有人打扫,屋内摆设不见奢华,却贵在典雅,虽然与云王府的浅月阁大相径庭,但是细看之下还是可以看到她娘的影子。比如灯盏的摆设,都是按照她娘喜欢的方位,比如珠帘的珠串,也都是按照她娘喜欢的颜色,八仙桌,梨花木椅,虽然看起来有些旧色,但更有一种数月沉淀的痕迹。她将房间打量了一圈,想着去摩天崖的目的虽然是为了十大隐世世家和东海国,但是也算是探寻了她娘的过往。 花落带着两个人抬了一个冒着腾腾惹起的水桶进屋,轻轻放在正中央之后又退了下去。 云浅月拉上帘幕,关上房门,脱了衣物,将自己埋入热水中。暖暖的热流顺着毛细血孔浸润皮肤,一身寒气霎时褪去了一半,她想着花落看起来年轻,却极其沉稳,以前她和风烬一起出去,都是她打点一切,居然还要照顾他,而花落却是不同,都将行程安排妥当,她舒服地闭上眼睛,任温热的水驱除一身寒气,昨夜一夜未睡,又奔波了半夜,她有些倦意,遂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院外传来一声低喝,“何人?” 云浅月闭着眼睛瞬间睁开,抬眼看向窗外,帘幕紧闭,她看不到窗外的情形,收回视线,此时水温已经凉了,说明她泡在水中怎么也有了小半个时辰,她出了水桶,拭干身上的水渍,披上衣服,快速地穿戴妥当走到窗前,透过帘幕缝隙向外看去,当见到院中站着的叶倩一怔。 的确是叶倩无疑,看起来是翻墙而入。此时她正站在院中,花落的宝剑正架在她的脖颈上。叶倩手中空无一物,并没有拿出她那条红色的锦绸。 “我找云浅月!”叶倩开门见山。 花落清俊的眉头微拧,眸光清冷,不答叶倩的话冷冷地道:“哪里来的疯女人?现在最好滚出去,否则我不客气!” “我知道云浅月来了这里!”叶倩不为所动,看向拉着帘幕的主屋,轻喊,“云浅月,我要见你有事!你必须见我。” 云浅月仿若未闻,除了容景外,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必须两个字。都是她愿不愿意。 “我数三个数,你最好离开。否则刀剑无眼。”花落面容冷寒,想着小主从出了城虽然未掩藏行迹,但夜幕黑暗,他和小主武功高强,方圆几里都不可能有人靠近或者探视,自然看不到容貌,不被人所查。进了城之后也不过短短片刻,就露了一面,他自认没发现有行迹可疑的暗探或者隐卫。叶公主如何会找来这里?没听到云浅月说话,知道她不会见叶倩,便并未撤离她脖颈上的宝剑。 “你以为是你武功比我好才用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叶倩挑眉看向花落,“我不过是未曾出手而已,从进来也没打算动手,所以才被你制肘。” 花落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总之你立即离开这里!” 叶倩不再理会花落,对着主屋道:“云浅月,我来找你是关于景世子的事情,难道你不好奇被你从丞相府夺得的那副紫竹林图吗?” 云浅月心思一动,眼睛微眯了一下,并不答话。 “一……”花落没见云浅月被挑动,已经开始喊第一个数。 “也许你参透了那副紫竹林图画里面的布置,但你不知道它有什么秘密。”叶倩又道。 “二……”花落开始喊第二个数。 “为何那副图画会在秦玉凝手中?还有关于荣王府的秘密。你难道真不想知道?你即便不想知道这个,怕被我所惑,不相信我,但你就不想知道东海国公主如今根本就没从东海才出来,而是早就来到了天圣?”叶倩挑眉,一句话说得极快。 “三……”花落喊第三个数,手腕轻轻一转,宝剑锋利的剑刃处已经贴向叶倩的皮肤。 “花落住手!”云浅月轻喊。 花落手中的动作瞬间顿住,宝剑顿收,但没离开叶倩的脖颈,宝剑清冷的锋芒一如他的人,如春日桃花上蒙上了一层清霜,清俊清寒。 “云浅月,你果然在!”叶倩不出所料地出声,伸手轻轻一挥,打开花落架在他脖子上的宝剑,瞥了花落一眼对云浅月道:“你倒是艳福不浅,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美男子相伴。趋之若笃。让我怀疑你天生就是个犯桃花的主。不知道景世子为何就喜欢了你!甘愿去喝那老醋。” 云浅月伸手拉开帘子,看着叶倩,眸光冷淡,“你如何知道我来了这里?” “云浅月,有时候说你聪明你当真聪明,说你愚蠢你还是真愚蠢,我是南疆的公主,南疆王的女儿,南疆的继承人,这小小的云城来了什么人,去了什么人,我若是不清楚,还如何做南疆的公主?将来的南疆女王?你别忘了,南疆靠的是虫咒之术。只要你接近我布置的结界,便能感应到你的气息,你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我对你又如何不熟悉?知道你来了这里也没什么奇怪。”叶倩嘲笑地看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恍然,原来南疆的虫咒之术还有这个作用,她竟然不知了。她面色淡淡,并无异色,“你找我可不单是为了告诉我关于紫竹林图和东海国的公主吧?” “自然!我要和你谈一桩买卖!”叶倩道。 云浅月忽然一笑,“三年前你和夜天逸谈了一桩买卖,如今又找上我。我竟然不知道未来的南疆女王喜欢的不是如何治理南疆,在各国的夹缝中生存,而是做生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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