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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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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夜天逸点头。 云浅月目光看向前方,由天圣城门向南三十里都是一马平川的空阔之地。她在送君亭已经目送南凌睿和叶倩、云暮寒的队伍走了没影,到此时上了城墙,却依然隐隐约约看到远行的队伍。她刚收拾好的心情又生出不舍。 “月儿,你对南凌睿很好!”夜天逸也看向前方。 云浅月心思一动,不动声色地道:“是啊,难得投脾性。虽然是个花花太子,但是为人不讨人嫌,的确有些不舍。” “你对云暮寒也很好!”夜天逸又道。 “我的哥哥,我自然要对他好的。”云浅月淡淡一笑。 “是吗?”夜天逸声音忽然很轻。 “自然!”云浅月神色不变。 “你以前也对我很好的。”夜天逸又道。 云浅月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下来。 “月儿,我想听听关于你和那个人的事情。”夜天逸也是沉默,片刻后道。 云浅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夜天逸,“哪个人?” “你心里的那个人,和我很像的那个人,你每次透过我看着的那个人。别告诉我是容景。”夜天逸也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释然。她和夜天逸自小一起长大,夜天逸本来就聪明绝顶,从她第一次见面她就拉着他跑出了荣华宫,之后长达五年的玩在一起,又长达五年的互通书信。若说这个人最了解自己,恐怕也不为过。她沉默不语。 “月儿,你不想说?”夜天逸看着云浅月,挑眉。 “嗯!”云浅月应了一声。 “我觉得我应该是最有权知道的那个人!”夜天倾看着云浅月垂下的眼睫,声音微重。 云浅月抿了抿唇,忽然一笑,笑容极淡,淡如风过无痕,须臾,她抬头,盯着夜天逸的眼睛,“虽然你长得像那个人,但我这些年一直没有将你和他识别错。即便在我喝酒喝得最醉的时候,你就是你,他就是他。” 夜天逸不语。 云浅月移开视线,目光看向远方,南梁和南疆使者离开的车队在这时看来仅剩下一个小黑点,她淡淡道:“他在我心中的分量就如一块顽石,碰不得,触不得,我从来就知道。而你就是你,你是天圣的七皇子,我也一直知道,并且很清楚。所以,对于他,我不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月儿,我在你心中可有分量?”夜天逸看向云浅月侧脸,忽然声音很轻。 “自然!”云浅月点头。 “有多重?”夜天逸问。 云浅月摇摇头,“说不出来!” “那容景呢?”夜天逸又问。 “重如生命之重,全天下之轻。”云浅月很是确定地道。 夜天逸忽然惨然一笑,“月儿,从我从北疆回来以后,每次见你都要被你伤一次。你伤我是不是很畅快很过瘾?生怕我不知道容景在你心里的地位?” “你既然问我,我不想骗你,便说了!难道你要我说假话?”云浅月看着夜天逸惨然的笑,轻声道:“那把青玉箫你给我吧!我的心如今已经被容景占满,再也容纳不下别人。若你愿意,我永远将你当做朋友。” “朋友?已经不可能了!我的心落在你身上,即便我想收回,也已经收不回。”夜天逸摇摇头,“青玉箫我也不会还给你。” 云浅月沉默。 “你说你的心如今已经被容景站满,那你心里的那个人呢?”夜天逸挑眉。 “为了容景,我愿意试着去将他忘记。直到有朝一日,不再记起。”云浅月道。 夜天逸面色微变,紧紧盯着云浅月,“月儿,若是拿云王府和容景相比,有朝一日云王府数千人的性命和容景一人的性命相比的话,你会选谁?” “容景!”云浅月毫不犹豫。 “是吗?”夜天逸忽然一笑,“我知道南凌睿要带你去南梁。南梁王身体一直很好,正值盛年。南凌睿这个太子大约会做几年,这几年定然能护你平安,你之所以不和他走不是因为容景,而是因为云王府吧?” “谁说天圣要乱了,我就该要走?”云浅月伸手扶住城墙,将身子的全部重量压在墙头上,学着容景早先的口气,有三分清淡,三分散漫地道:“云王府是我家,我自然要护住。但若是有朝一日不能护的时候,便也是顺应时事而消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云爷爷呢?”夜天逸挑眉。 “爷爷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那个糟老头子不招我喜欢,早先入土让我早些安心。”云浅月哼了一声。 “那云王爷呢?”夜天逸又问。 “他对我并不好,这些年没什么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云浅月瞥了夜天逸一眼,“天逸,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最好别告诉我你想用云王府来威胁我,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性,这一套不管用。” “容景比全天下人都重,若是威胁的话,我应该用他。”夜天逸脸色有些晦暗。 “若你能黑得过容景,我没意见!”云浅月耸耸肩,站起身,“你叫我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吧?若只说这些,会让我觉得我没吃早膳和你站在这里吹风不太值。” “月儿,你从来在我面前就是这样!”夜天逸转过头看向城门口的马车道:“容景如今在你的车中吧?所以你刚刚来到这里,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去。” 云浅月不置可否。 “他根本就没中暗器对不对?”夜天倾继续道:“父皇算计我,想要杀你,顺便杀他和南梁国师,可惜却聪明反被聪明误,没算计到别人反而伤了自己卧病在床。南梁国师走了,他想拦住南凌睿又有心无力。所以太子皇兄只能做了替罪羔羊。” 云浅月继续沉默。 “容景在你心中果然很重。我倒想知道等东海国的公主来了之后,他会如何。”夜天逸又道:“不知道他会不会真做出背信弃义之事,让他和荣王府的百年声名毁于一旦。” 云浅月眼睛眯了眯,依然未言语。 “我很期待东海公主来!”夜天倾忽然一笑,“月儿,她来了,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杀了她的。而且我定会不遗余力促成好事。” “那就看你本事了!我也很期待她来。”云浅月淡淡一笑。 夜天逸不再说话。 云浅月看了他一眼,觉得再没停留的必要,足尖轻点,飘身下了城墙。脚刚落地,便挑开帘幕钻进了车内,对凌莲和伊雪吩咐,“回府!” 二人应了一声,一挥马鞭,马车进了城。 车中容景依然闭着眼睛,云浅月靠近他,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身子靠近他的怀里,容景伸手揽住云浅月的腰,并未说话。 夜天逸看着云浅月上了车,看向马车进城,直到消失在街道尽头,他却依然看着,目光有些淡,有些冷,有些凌厉,有些漠然。许久,他掏出青玉箫用手轻轻抚摸了两下,一步一步走下了城墙。 城墙上的所有士兵都对这个七皇子恭敬无比。 云浅月靠在容景怀里闭上眼睛,想着夜天逸与她说那一番话的意思。如今夜天倾锒铛入狱,对天圣京城的政权来说就是一个转折点,对于夜天逸也是一个转折点,他不将青玉箫还给她,不放手是肯定的了,而他说到东海公主时的神色仿佛是拿定了东海公主会来天圣履行诺言一般,难道这些年在她不知道的情形下,他和东海有联系?或者是一直在关注东海国的事情? “在想什么?”容景忽然出声。 “在想东海国的公主。”云浅月道。 “哦?”容景轻笑,“我竟然不知道你如此惦记着她!” “我不该惦记着?”云浅月仰脸,挑眉看着容景。 容景笑意渐深,忽然身后拿起身边的空酒坛扔了出去,对外面吩咐,“凌莲,去给你家小姐打一坛醋回来!” 凌莲抱住酒坛,有些无语。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用手狠狠地敲了容景胸前一下,恨恨地道:“还没出生就有你的桃花运,果然是天生就会惹桃花的主。” “你出生后就惹了桃花运,和我半斤八两。”容景深深的笑意忽然有些浅,“就拿今日来说,你身边有几枝桃花?又是弹琴又是上城墙会面。云浅月,你当我是死人不成?” “凌莲,去打一坛醋来,景世子比我更想喝。”云浅月对外面道。 凌莲看着空空的酒坛更是无语,却并没有动作。 容景忽然扳过云浅月,俯下头,将唇覆在她的唇上,狠狠地辗转缠绵。 云浅月捶了容景两下,捶不开他,只能承受他的吻,任他微带酒气的雪莲气息将她包裹。车厢顿时一派春意盈然。 直到云浅月气喘吁吁,再无力气。容景才放开她,唇瓣贴着她的唇瓣,轻轻喘息。过了片刻,他忽然道:“东海国的公主据说从东海国启程了!如今正赶往天圣京城。” 云浅月身子霎时一僵,本来醉眼迷蒙的眸子霎时睁大。 容景看着云浅月,忽然低低一笑,贴着她唇瓣不离开,声音温润浅浅,“你果然醋了!” 第八章 只欺负你 云浅月闻言冷哼一声,瞪了容景一眼,沉默不语。 “嗯?”容景低头看着云浅月,细细打量她的眉眼,眉眼唇边都含着深深的笑意。 “我就醋了又怎样?”云浅月恼怒地瞪着容景。伸手狠狠照着他胸前捶了一下。东海国的公主就算要来履行婚约,他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容景不躲不闪,着着实实挨了一下,传出一声闷哼,但还是低笑道:“所以,应该让凌莲给你去打醋。我不拦着你,让你喝个够。” “容景!”云浅月磨牙,看着容景的笑脸,心中气恼,推开他就要下车。心中暗骂自己没用,人还没来这就酸死了,人要是真来了,她还不酸掉牙。 容景将云浅月要离开,连忙用手臂紧紧抱着她,收了笑意柔声道:“我的眼里只有你,来一百个东海国的公主也没用。” 云浅月哼了一声,“鬼才信!” “鬼信不信不重要,你信就成了!”容景温润含笑,低头轻吻了一下云浅月的唇瓣,“乖,你不喝醋,我喝醋成不成?” “凌莲,去给景世子打醋,要满满一坛。”云浅月闻言立即对外吩咐。 “小姐,奴婢找不到哪里卖醋。回咱们府里您和景世子再一起喝吧!”凌莲终于受不住,将空酒坛扔开,对里面说了一句。 伊雪看着那个空酒坛偷笑。想着小姐和景世子是她见过最有趣的人。 容景看着云浅月,无奈一叹,声音隐了一丝笑意,“你看,不是我不喝,是你的婢女找不到卖醋的地方。”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云王府多的是,等一会儿回去让你喝个够!” “今日天色这么好,我们回府窝着是不是太浪费?”容景默了一下,忽然道。 云浅月眨眨眼睛,今日的天色的确很好,回府窝着是有些浪费,她挑眉看着容景。 “我们去文伯侯府吃饭吧!”容景想了一下道:“容枫昨日从荣王府搬去了文伯侯府,等皇上身体大好之后会在府中摆宴,我们如今去文伯侯府先吃他一顿。” 云浅月想起老皇帝寿宴上封赐容枫为文伯侯府世子,容枫也算是真正进入这朝局了。她点点头,“也好!我们去参观一下文伯侯府,看看老皇帝派人修葺的怎么样。” “走!”容景伸手揽住云浅月的腰,说走就走,带着她如一缕清风,飘出了马车。 凌莲和伊雪回头看了一眼,连容景和云浅月的影子都没看到,她们伸手挑开车帘,车中已经空无一人。对看一眼,只能赶了马车继续向云王府走去。 文伯侯府和孝亲王府一条街,容景和云浅月不出片刻便来到了文伯侯府。容景因为对外称养伤,自然不能走正门,二人翻墙而入。 文伯侯府本来破败了十年,如今被重新翻新,令人耳目一新,若是不知道十年前文伯侯府灭门血案的话,任谁都不会怀疑这是一座崭新的府邸。 “老皇帝倒是有心,如今文伯侯府的一草一木修葺的还和以前一样。”云浅月低声道。 “嗯,容枫即便是荣王府的旁支,但他也是夜天逸的师弟。所以,皇上对他重用也不为过。”容景看着府中的景色,面色淡淡。 云浅月想起她娘离开的那一年雪山老人来了京城,本来要收她,但她不想拜师,所以雪山老人和她拜了忘年交,传了她医术。后来因她的原因见到了夜天逸,甚喜夜天逸天资聪颖,遂收他为徒,在京城住了半年,后来文伯侯府被灭门,她救了容枫,思量再三,将他送去了天雪山,雪山老人本来打算不再收徒,但因为她的关系,破例收了他为关门弟子。就这样,夜天逸和容枫成了师兄弟。她没想到十年后容枫再回京入朝,而因为这个原因被老皇帝授予要职,且重整文伯侯府。 “我们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容景忽然道。 “嗯?”云浅月挑眉,一时间不明白容景什么意思。 “文伯侯府的世子有美相伴,我们来了打扰了人家好事儿。”容景带着云浅月来到后院的主院,飘身落在房梁上,目光看着院中道。 云浅月顺着容景的目光看去,只见院中一株桃树下站在二人,一男一女,男子微僵着身子站着,女子趴在男子怀里似乎在哭,哭声极细,但也能听出是在哭,男子正是这座院子的主人容枫,女子的脸埋在容枫怀里,看不清样貌,但从背影不难认出正是大病了数年的七公主。她收回视线,对容景压低声音道:“既然是打扰了好事儿,我们还是走吧!” “看看也无妨!”容景声音极轻。 “你不是饿了?”云浅月挑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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