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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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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蹙眉,但也坐着没动。有人白给衣服穿,不要是傻子。 那个叫琳琅的女子动作很快,不多时就抱了一件衣服出来,递给弦歌,对容景恭敬地道:“世子看看这件可是喜欢?若是不合心意,我再去换一件来。” “不用了,她穿什么都是一个德行。喜欢不喜欢也没所谓。”容景眼睛依然未睁,对弦歌道:“拿进来吧!回府!” 弦歌挑开帘子,将衣服扔了进来,一挥马鞭,马车走了起来。 那名女子看着马车离开,低头思索着容景的话,忽然笑了起来,看到马车走没了影,她才转身欢快地走了进去。 云浅月不看那衣服,瞪着容景,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容景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仍在车厢上的衣服,又闭上眼睛道:“赶快换上!” “我就这样换?”云浅月问。 “那你不想换?”容景问。 “我是说我就在这里换?”云浅月默了一下,看着容景,咬牙问。 容景也沉默了一下,闭着眼睛睫毛轻颤了一下,面色神情不变,理所当然地道:“不再这里换难道你想上车外换去?你又没几两肉,也没什么看头,你放心,我是不会看你的。看了你估计会污了我的眼睛。” 云浅月顿时气血上涌,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虽然说还是个小丫头,没长开,但也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这丫的是赤果果的鄙视瞧不上她,她立马反击回去,“你更没什么看头,还不及我呢!我虽然没几两肉,但比你身上肉还是多的,你就是一根竹竿,麻秸秆,一点儿魁梧的男人胸肌都没有。还嘲笑别人?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原来你喜欢魁梧的男人?就像是刚刚冷邵卓带着那二十多名打手吗?”容景忽然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光锁定云浅月。 云浅月顿时呕了一下,抬起头一脸黑线地看着容景,磨牙道:“不是!” “既然不是,还就是杀猪的屠夫?你喜欢那样的?”容景挑眉。 云浅月脑中自行想象拿着一把大刀长着络腮胡子光着膀子的魁梧大汉,她又呕了一下,磨了磨牙,“也不是!” “那是什么样的?”容景继续问。 “什么样的都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想长胸肌?”云浅月嗤了一声,“我看你就算了。这辈子估计都是这副麻秸秆的样子了。没有发展潜力的。” 容景忽然闭上眼睛,不再询问。就在云浅月以为他不再说话的时候,他忽然又道:“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发展的潜力了,再长估计也就是这个德行了。我们一样。”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这丫的。发誓一定要将自己长成魔鬼身材,闪瞎这丫的铝合金狗眼。 “还不快换?换完了将你这身上这身衣服赶紧丢了。”容景催促。 云浅月看了看那衣服,又看了看容景,坐着不动,“我就不换,恶心死你得了!” “难道你等着我帮你换?”容景再次睁开眼睛问,“我不介意帮你,回头再洗手就是了。” 靠!云浅月彻底恼了,伸手将自己的身上的外衣天下五除二就给脱了,一把扔到容景的头上,恶狠狠地道:“洗你个大头鬼!” 容景伸手一挡,将她扔过来的衣服扔出了车外,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当真是没几两肉,没什么看头,我果然没说错。” 云浅月当没听见,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起车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可是这衣服太过繁琐,比她身上刚脱下的那件衣服还繁琐,她恼恨得不行,手下用力,触感是丝滑水润的布料,她认真的看了一眼,觉得这衣服定是价值不菲。 “这是天丝锦织成的,一件衣服价值千金。你确定给扯坏了?”容景道。 云浅月下手的力道顿时轻了。 容景不再言语,看着云浅月,见她半晌都穿不上,再次出声,“过来,我帮你,笨死了,一件衣服都不会穿。你果然是需要学习。” 云浅月头也不抬,哼道:“不用!” “过来!”容景对她伸出手。 云浅月躲过,瞥了他一眼,怪声怪气地道:“小女子可不敢劳动景世子大驾,您的手多金贵啊!脏了估计得用洗猪手的肥皂狠狠地洗。” 容景不怒反笑,看着云浅月穿了一半乱成一团的衣服道:“好,那你就慢慢穿着,希望到荣王府之前你能穿好。否则荣王府人多,眼睛也多,有些人正愁闲得无事,都愿意看你热闹的。” 云浅月恍若未闻。反正她身上又不是没穿衣服。在二十一世纪多少女人穿着比基尼游泳,在海边一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胸脯和大腿,她如今里面不仅穿了肚兜,还穿了中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能暴露个屁。瞪了容景一眼,“那也不用你。你们荣王府的人想看姑奶奶就给他们看。看丢的是谁的脸。” “自然丢你的脸,你和我有何关系?”容景慢条斯理地道。 “是啊,我和你没关系,半两银子的关系都没有。既然如此,我还在你的车里坐着做什么?”云浅月忽然一把扯了穿了一半的衣服,她有病才在这里受这混蛋的闲气。伸手挑开车帘,就向下跳去。 容景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她,问道:“你去哪里?” 云浅月回头冲他一笑,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我决定了,不用你教了。我去找夜天倾教我。他如今据说正闲得无事,有心要和我和好,见我去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至少我和他还是有些以前的情爱纠缠的,比起和你这个连半两银子关系都没有的人来说,他肯定不会嫌弃我的。” 容景面色一僵。 云浅月看着他僵硬的面色又道:“我爷爷说除了你们二人没人有资格教我,所以,既然你这里容不下我这粒沙子,我还是去夜天倾那里吧!我觉得夜天倾虽然以前可能不喜欢我,但是如今似乎又喜欢我了。也许我们能再有什么发展也说不定。” 容景僵硬的面色忽然染上一层清霜。 “我也快及笄了,一个女儿家的,整日里和你这高贵的世子待在一起也的确不好,影响闺誉。若是和夜天倾在一起就不同了。我们总归也是有那一层关系在的,别人想嚼舌头根子都觉得没什么新鲜的。况且云王府和皇室又有始祖皇帝的婚约祖训,我又是云王府的嫡女,他是太子殿下。估计若是我们感情有什么进展的话,这一桩事情总会水到渠成的。”云浅月又道。 容景如诗似画的容颜在清霜之上又聚拢了一层薄雾。 云浅月不再看容景,对弦歌喊,“停车,我要下车!” 前面弦歌额头上冷汗直冒。听到云浅月喊他,硬是憋着没出声。 “喂,我说停车,你没听见吗?”云浅月又喊。 弦歌恍若不闻,似乎真成了聋子。 云浅月见喊不动人,她只能跳车了,用力去甩容景的手,手腕传来的力道极大,拉着她纹丝不动,她恼怒地瞪着容景,“松手,我要下车,你拉着我做什么?” 容景眼睛眯了眯,不说话。 云浅月看到容景这个神情身子忽然颤了颤。 二人两相对视。 半晌,容景看着云浅月,一字一句慢慢道:“你确定你现在下车?那你可别后悔!”话落,他忽然松了手。 云浅月伸手揉揉手腕,切了一声,不理会容景,再次挑开车帘就要向下跳去。她若是被他威胁,她就白活了上辈子了。 “弦歌,转道去皇宫,既然太子殿下和浅月小姐都有结成连理的意思。我便去奏秉皇上,成全了他们吧!也免得有些人已经急于想嫁入太子府了。我的话皇上还是会能听一二的。尤其是被我烧了的那幅画,我若是仔细说来那人的画法就连天下第一画师也不如,皇上想必也很想探究一番的。”容景前倾的身子向后一靠,重新又靠回了车壁上,对外吩咐。 云浅月要下车的动作一僵。 “是,世子!”弦歌立即应声,一勒马缰立即转道。 “容景!”云浅月回身咬牙切齿地看着容景。 “嗯?何事?”容景挑眉。 云浅月暗自磨牙半晌,觉得自己真是斗不过这个黑心的,他已经不是人,已经是黑神了。沉默了许久,见弦歌真的已经转道,她收回要跳下车的脚,落下帘幕,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道:“这衣服太繁琐,我不会穿,还是你给我穿吧!” 容景轻轻一笑,声音极是温柔,“好!” 第六十章 登堂入室 云浅月坐下身子,将那被揉虐一团的衣服主动递给容景。 容景伸手接过衣服,笑着看了一眼,对外面道:“弦歌,回府!今日不去皇宫了,皇上日理万机,最近操神太过,这事情改日再说吧!” “是!”弦歌嘴角抽了抽,怪异地应了一声,将转向皇宫方向的马车又转了回来,继续向荣王府走去。 容景不紧不慢地将被揉了一团的衣服整理,将丝带扯开,又将卡在一起的环扣解开,再将外罩的薄纱卸下,又将挽在手臂的锦绸单提出来,看不出多费力,不消片刻功夫就将衣服弄好,他看云浅月一眼,见她脸色不好地坐在那里,似乎笑了一下,身子前倾,双臂环过云浅月的身子,温声道:“伸手!” 云浅月配合地伸手。 容景将衣服给她穿上,又将丝带系上、环扣逐一扣上,最后将那一条锦绸挽在她双臂处,做完这一切,他又拿出木梳给云浅月梳头。 云浅月僵硬着身子任他摆布。 将头发梳好,容景又从自己马车的壁匣里取出一支簪子给她插在发间。满意地看了一眼,赞扬道:“还不错!” 云浅月懒得理他,也不说话。 容景也不以为意,身子退后了些,重新靠着车壁闭上眼睛,但若是仔细看他,便发现他的嘴角是微微勾着的,那弧度彰显着他心情不错。 二人再不说话,车中静静。 不多时马车在荣王府门口停下,弦歌声音再次传来,“世子,回府了!” 容景应了一声,睁开眼睛,看了云浅月一眼,慢悠悠地伸手挑开车帘,微微一探身,当先下了马车。 云浅月在他下了马车之后,一个轻身跳下了马车。她刚脚沾地,就听到一阵抽气声,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荣王府门口立了不少人。除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外,有容铃兰和两名她没见过衣着华贵的女子,还有两个年轻男子和一个老头。那两个年轻男子都是她那日在灵台寺见过的,似乎是容景的旁支兄弟。那个一个老头也是那日她和容景被救出后在灵台寺北山别院见过的,看衣着打扮是荣王府的大管家。刚刚那声抽气声是那两名年轻男子发出的。 云浅月将几人扫了一圈,目光在那两名惊艳地看着她的年轻男子身上掠过,不做停顿,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哥哥,您怎么……她怎么来了?”容铃兰看着云浅月,对容景询问。 “她在府中小住几日。”容景道。 她什么时候说在荣王府小住了?云浅月看向容景,刚要说话,只见容景回头看了她一眼,挑眉道:“难道你能三更起来赶来荣王府?晚上戌时再回云王府?来回奔波?” 云浅月立即噤了声,自然是不能!那是绝对的! “那是不是要在荣王府小住几日?”容景又问。 云浅月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容景收回视线,扫过门口的几人,目光落在那两名年轻男子身上,淡声道:“昨日我收到了天雪山来的书信,说容枫过两日会进京。我身体需要将养,又被云老王爷托付对云王府浅月小姐教导识字,没有心力招待他。所以,就劳烦二哥和三哥吧!他刚刚回京,是为此次武状元大会而来,我们分属一脉同枝,照拂也是应该的。昔日的文伯府已经荒废,就安排他住进这府中来吧!” 容景话落,那两名年轻公子无人应声。一直看着云浅月移不开视线,没听到容景说什么。齐齐心想这就是那个纨绔不化大字不识这京中的笑柄云王府的浅月小姐?如今见她亭亭玉立,紫衣华贵,眉眼清淡,高雅婉约,怎么也和传言搭不上边。 容景眸光瞥了云浅月一眼,见她面无表情,他遮住眼睛微冷的神色,又对二人道:“就安排他住进翠华轩吧!” 那二人无意识地点点头。 容景转身抬步向府内走去,云浅月抬步跟上。 “世子,老王爷说您若是回来请你您去他书房一趟。”荣王府的大管家容福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往日他是见过这浅月小姐的,似乎不是这般样子。 “让爷爷等我片刻,我将浅月小姐安顿了就过去。”容景头也不回。 “是!”大管家容福躬身应声,不再说话。 “哥哥,她被你教导识字?她……她住进咱们府中?不太好吧……”容铃兰盯着云浅月亦步亦趋跟着容景的背影,半晌转不过弯来。云浅月何德何能让世子哥哥教导她识字?而且还要住进荣王府? “没有什么不好的!云世子照顾公主,无人管她,老王爷就将她托付我了。”容景回头看了容铃兰一眼,淡淡道:“我刚刚出府的时候碰到了孝亲王府的小郡主似乎去丞相府了,估计是看望秦小姐了。妹妹若是无事,也去看看吧!” “你倒是关心她!”云浅月低低哼了一声。 “丞相府距离太子府很近,是在一条街上。”容景笑着看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是啊,世子哥哥说得对,我是该去看看玉凝。”容铃兰一听,立即不再纠缠云浅月让不让容景教导或者住不住进荣王府的事情了,连忙命人备车。怕是冷疏离想去的不是丞相府,而是太子府。她如何肯让她独自抢了太子殿下的心?她那日和太子殿下坐车一路回来太子对她比前段时间要好很多,她自然要趁热打铁。 “二姐姐,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逛街吗?听说西街的胭脂铺又来了上好的胭脂,你不去了买了?”站在容铃兰身边的女子立即询问。她是荣王府的四小姐。 “是啊,不止是西街的胭脂铺来了好胭脂,而且东街的翠玉坊还来了上好的首饰呢!听说都是新样子。”另一个女子也立即道。她是荣王府的五小姐。 “明日再去!”容铃兰哪里还有心思买什么胭脂首饰,对二人摆摆手,“你们若是急自己去好了。” 那二人自然知道她的心思,立即嘟起嘴。 容铃兰也不理会二人,见马车备好,立即上了车。马车很快离开了荣王府门口向太子府而去。 “二婶娘也不管管二姐姐,就这么让二姐姐整日往太子府跑。”四小姐道。她是荣王府三老爷家的嫡出女儿,之所以称为四小姐,是按着荣王府的大排行来的。 “四姐姐,这样的事情二婶娘自然是不会管了。二婶娘巴不得二姐姐嫁入太子府呢!”五小姐是荣王府四老爷家的嫡出小姐,她看着容铃兰马车急匆匆而去,撇了撇嘴。 “我看那太子殿下也没什么好的,我到是觉得四皇子不错呢!”四小姐道。 “四皇子是不错,那是你没见过七皇子,若是你见过七皇子,就不会这么说了,依我看七皇子可是比太子殿下和四皇子都要好呢!”五小姐道。 “七皇子?就是那个五年前因为母妃犯罪他也受到牵连被贬去了北疆从军的七皇子?”四小姐询问。 “嗯,就是他。听说七皇子五年前去了北疆,正逢北疆动乱,当时已经死了不少朝中官员,众人都束手无策,皇上要派大兵去围剿,但是七皇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就阻止住了那场暴乱,皇上大加赞赏,当时就免去了七皇子的牵连之罪,让其留在北疆历练,有了大功再准他回京。据说七皇子由一个小小士卒开始做起,每年都有军功拿到,皇上龙心大悦,连连给七皇子升值,去年北疆发生了旱灾,七皇子开山引水解了灾情,皇上更是将七皇子连升三级,据说如今已经恩准了七皇子回京,却是被七皇子给拒绝了,说不愿回京,宁愿一直给咱们天圣镇守北疆。皇上更是大为赞赏,说这才是天圣好儿郎!”五小姐压低声音,却是掩饰不住眉目间的神往之色。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那七皇子当真了得了。”四小姐也露出神往之色。问五小姐,“妹妹是何时见了七皇子?怎么对他的事情如此了解?” 五小姐脸一红,低声道:“我五年前在七皇子离京的时候远远见过他一面。” “哦,就是你那天偷偷跑出去玩,回来后险些被四婶婶打断腿那次。”四小姐恍然。 “嗯!”五小姐点点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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