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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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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鸳梦重温 如烟辞别了浔阳，跟着云天往东宫走去，一路上，云天显得很兴奋，不停地跟如烟说话，一路上都在称赞他的母后的慈祥与博爱。 如烟终于忍不住插嘴了：“云天，你就是太善良了，把一切事情都想得太完美了，你一直都是生活在众人的宠爱里，你不曾看到事情另外的一面，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只是想提醒太子殿下，在这个偌大的皇宫之中，凡事没有对错，皇后娘娘的意志永远都是正确的，太子殿下千万不要违背皇后娘娘的意愿，不然，她真的会杀掉太子的。” “住嘴，你可知道你现在正在诋毁的可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是我们西楚国至尊的皇后娘娘，如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简直是不可理喻。” 如烟的泪流了出来，她觉得委屈，很委屈，她无法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云天，竟然会这样严厉地斥责她，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而她却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甚至都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兄长。可是现在看来，云天不过是拿她当个奴，如烟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跟着云天往东宫方向走去。 回到东宫，如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静静地站在东宫的大殿上，等候着严心仪的安排，毕竟现在东宫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个高贵的女人。严心仪虽然没有美艳的外表，但是她却有着她柳如烟没有的高贵的身份。 良久，太子妃严心仪才停下手中的女红，抬眼看了柳如烟一眼，道：“别总是一脸的忧郁，本宫可不喜欢再看到你一副苦瓜脸的模样，你难道不会笑吗？” 如烟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的笑，比哭还难看，罢了，罢了，谁让你是浔阳公主的红人呢！本宫也不为难你了，你这次回来，肯定是不能再住在太子殿下的屋子里了，就和灵儿睡在一处吧，也好有个照应，怎么样？柳大小姐，柳如烟？对本宫的安排还满意吗？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灵儿，你带如烟回房间去收拾一下，一会儿本宫还要让这个柳大小姐为本宫梳头呢！” 如烟在严心仪利剑一样的目光中离开了大殿，随着灵儿来到了婢女住的房间。这个房间狭小而阴暗，只有一扇窗户，看不到美丽的花园，也没有生火盆，因此，在这个冬天显得异常的阴冷。 如烟与灵儿很快就将一张空荡的小木床收拾成了一张温馨的小床，虽然仍显得单薄，但是经细心的灵儿加上了一些稻草之后，床显得柔软而温暖了许多。 或许是同为婢女的身份，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很快就成了好姐妹。 用过午膳之后，如烟便帮着灵儿收拾开了，清理好了太子妃留在大殿的女红绣品之后，如烟就乖乖地站在了太子妃的寝宫外，等候着太子妃的传唤。她不敢去午睡，因为她无法确定太子妃什么时候会醒来，会传唤她去帮她梳理头发。所以，她就那样站在太子妃的寝宫外，等候着。 大约一个时辰后，如烟听到寝宫里有动静了，她估计是严心仪午睡醒来了。 果然，寝宫内传出了严心仪的呼唤声：“如烟？如烟？” 如烟快步走进太子妃的寝宫，四下张望着，一张宽大而精致的罗汉床，床沿上雕刻着百子图，百子百样，竟然没有重复的模样，真是叫人惊叹。这张宽大的罗汉床上，还围着黄色的床幔，让人感觉到了太子的威严，感觉到了一个储君的皇家风范。 如烟仔细地为严心仪梳理着她那浓密的黑发，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她知道严心仪时刻都想找她的过错，因此她做事必须格外细致才行。 严心仪一边和灵儿说着话，一边在铜镜里审视着如烟为她梳的这个发式，左照右照，最后说道：“嗯，是还不错，难怪皇后娘娘和浔阳公主都喜欢让你去梳头发呢！你以后就专为本宫梳头吧！” “是，太子妃娘娘！”如烟依旧乖巧地答应着。 夜，终于来了，忙碌了一天的如烟总算可以安然地躺在那张小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了。在白日，在有人的地方，她看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卑微而平静，只有到了夜晚，夜深人静时，才会悄悄地打开自己的心门，默默地思念着云锦。她将自己被烫伤的手掌贴在脸上，感觉那手掌里似乎留有云锦的温度。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云天依旧没有来看过她，依旧没有答理过她，她知道，云天是故意气她的，是生她的气的。 这日午后，如烟照例来给太子妃梳头发，云天就躺在那张讲究得雕花大床上，但是她现在已经不再关心他在做什么了，她已清楚地意识到云天和她的距离了。这几个月来，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变故，心也随之麻木了，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去想她不应该想的。 如烟细致地为严心仪梳理好头发，为她插上精致的发簪，是那种让人羡慕的碧玉雕花发簪，然后恭敬地站在严心仪的身后，等到严心仪说满意了，如烟才施礼退了出去。 如烟低着头安静地走在东宫迂回的回廊里，回廊的两侧都是些美丽的花草，虽然现在是冬天，可是冬青的叶子依旧是嫩绿的。如烟停了一下，看了看那些凋谢的花草，又看了看那生命力盎然的冬青树，最后才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可能是给太子妃梳头的事太难了，好不容易做完，所以才有一种很平静的感觉。而且，她还发现，从前心底里不单只是有着想活下去的愿望，还有一个小小的野心，在内心的最深处，她确实曾经幻想过云天有朝一日做了皇上，会给她一个封号。是的，她想过，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与可笑啊！ 如烟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东宫的回廊里，独自面对着那绿绿的冬青树，呆呆地想着，不时地就会笑起来，她是笑她自己，笑她自己的天真。 “如烟，浔阳公主派人给你送来了一些干花，听说是吐蕃王国进贡的，是吐蕃王子特意从遥远的吐蕃带来进贡给浔阳公主的，公主说是稀罕物，就派人也给你送来了一些，我让他们放在你的床上了，你快去看看吧！”灵儿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如烟。 在房间里，如烟看着浔阳送来的那些稀罕的干花，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开心的笑。 如烟没有忘记身边的灵儿，看到灵儿那羡慕的眼神，如烟从中挑出了两朵最美的花，递到了灵儿的手中，道：“灵儿，咱们是好姐妹，好东西也要一起分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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