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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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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依冷着张脸懒得去管他,四处看了看,目光再度落在那栅栏的符咒上。她暗暗推测,这个国家中的奴隶都是被下了什么咒语的凶残之徒,这种咒语能废去他们的内功或魔法,并使瞳色呈现茶金。而这四周的符咒,他们大概无法靠近,是以逃离不了这个别院。 冰依叹了口气,懒得计较这个国家的是是非非,默默走到一个角落坐下来闭目养神。她必须等到晚上才能逃出去,一来在马车里颠簸了两天两夜,着实累坏了;二来天黑后认人不易,防守松懈,也便于她逃脱。 冰依眯着眼在一群虎狼之男的环视下养神,居然真的有些昏昏欲睡了。她暗骂自己神经真是越来越大条了,不得已还是痛苦地爬起身来,想着随意在这别院里走动一下,也比睡熟时被这帮禽兽剥了好。 别院一楼皆是发霉酸臭的味道,大概是排泄的场所。冰依皱着眉走上二楼,刚拐上楼梯,就震惊地愣在原地,几乎无法呼吸。 楼道上躺着个女子,衣衫早已被扯碎了丢在旁边,双手双脚被两根细绳分别绑在走廊和窗格上。细绳勒得太紧,还在她的手腕脚腕上留下凝固的血痕。可是那伤比起她伤痕累累的全身却是微不足道的。 冰依甚至不忍用词句去形容她残破不堪的身体,那根本不是人会干的兽行,那根本不是人该受的伤害。女子冰冷地躺在走道中,胸口没有任何起伏,看起来是早就死了。 冰依只觉胸口说不出的郁窒,像被什么人揪紧了。她缓步走到那女子身边,一边脱下身上的外衣,想要披到她身上。谁知一低头,手却滞在了半空。 冰依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死寂的脸,谁知第一幕落入眼中的却是一双漂亮的茶金色眼睛。不是那种死不瞑目的凄惨,而是冷漠,对人世嘲弄疏离的冷漠。她的脸早已布满肮脏的手印,却仍可见原本端丽秀雅的容颜。残破的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仿佛是对人性丑陋看透后发出的最后一丝讥笑。 有种难以描述的震撼在冰依胸口轻轻淌过,遭受这样的对待、这样的折磨,这女子竟依然未死,还能有如此冷淡漠然的表情。冰依恍忽间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厌世自厌,却又偷偷地无法遏制地留恋人间。 她叹了口气,弯身解下她手脚上的细绳,又撕下身上的衣服,粗略擦掉她身上的血污。冰依动作的时候,那女子连看也未看她一眼,若非那眼中几不可见的微光,若非嘴角那轻浅的冷笑,冰依几乎要以为自己摆弄的是具尸体了。 将自己的外衣裹到她身上,冰依取出匕首搁在地上,淡淡道:"若是想活命,就拼命走出去;若是不想,就用这个了结自己。无论何时,都不要指望着会有人来救你。别人,或许救得了你的人,却救不了你的心。" 说完,冰依拂了拂单薄的中衣往楼道走去,左脚刚踏下楼梯,就听一个沙哑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若是,我既想死又想拉所有人陪葬呢?" 冰依脚步一顿,回过头去,冲她嫣然笑道:"那就强到足以杀了所有人!"笑容一敛,冰依眼中露出几分嘲讽,悠然道,"只是你莫忘了,这世间会变强的,不止你一人。" 夜深人静,冰依从奴营中逃出来,隐在夜色中悄悄避过侍卫的巡逻。她潜行了许久,终于看到大门,心中顿时喜悦不少。 门口有侍卫,大摇大摆出去肯定不可能,思索了一下,冰依最终还是决定爬墙。墙高逾三米,她又找不到任何绳索,无奈之下只得把本就单薄的衣衫撕成条,拧成绳,坠上石头,用力甩上墙头。 谁知石头刚一甩出去,墙上却陡然亮起一阵明亮的光芒,鹰王府中央顿时发出一阵急促的声音,尖锐刺耳又洪亮的报警声伴随着墙上的光芒,将整个府中的侍卫都引了过来。 冰依心中大叫糟糕,暗道:我竟忘了这是个有魔法的国度,防御上能如红外线探测仪般报警自然也不稀奇,自己竟大意给疏忽了。 蚂蚁般的侍卫潮涌过来,冰依狼狈逃窜,却还是被逼得退入了死角。她左右看看除了高墙和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再无其他退路,而远处侍卫的吆喝和脚步声也已越来越近。心慌意乱之下,冰依把心一横,推窗一个猫身,闯入那闪着微光的房中。 蜷缩着自己落地,肩膀又是一阵微痛,冰依还来不及检视身体,就噌的一下弹了起来,待要去关窗,谁知一抬头竟猛然对上一双墨绿色的眼。 古铜色的肌肤,仍滴着水的强健身体,褐色濡湿的凌乱长发,近乎扭曲的脸……冰依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刹那间,几乎有仰天大叫的冲动。 兰迪斯!居然是兰迪斯!鹰王府那么大,为什么自己什么地方不躲,非得躲进这个房间!兰迪斯的房间!也是这个王府中自己唯一绝不可能打赢的人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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