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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我是杂草,我是杂草,我是一株千年杂草;我是杂草,我是杂草,杂草杂草开花了。”我哼着小曲儿往皇子府赶。

  谁说来着,这人活着,快乐是一天,痛苦是一天,既然都是过日子,干吗要跟自己过不去呢?再说了,我坠楼都没死,足以证明这条命的坚忍不拔,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如开开心心地面对,说不定还有后福呢。

  远远地瞧见落梅轩的竹林旁那个骄傲的身影。我撇撇嘴:等着我回来,竟然怀疑我的人格?

  我故意踩重步伐,用夸张的语气大声说:“喔唷,二皇子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见量啊。”

  他完全无视我的幼稚行径,冷漠地说:“还算准时。”

  切——我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人。”

  他嘴角微微一动,“看来你的心情不错。”那你的心情呢?我哆嗦着,鼓起勇气说:“二皇子,我猜您之所以要我做笼中鸟,恐是觉得我与其他人有那么一点点点的不同。为了您的新鲜感,我还是勉为其难地保持那么一点点点的不同。可好?”

  偷偷抬眼,见他笑容诡异,我开始毛骨悚然。

  “那要看你怎么保持好那么一点点点的不同了。”他丢下这句话,飘然离去。

  什么意思?我原地跺脚——怎么老留下不清不楚的话呀?

  我想,生活就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情感,莫名其妙涉入宫斗,莫名其妙卷进风波,再莫名其妙——被软禁。

  那就继续莫名其妙地生活着吧。谁说我不可以在皇子府里混个风声水起呢?

  番外 悠悠旧朝事

  江南三月,草长莺飞,一身书生打扮的周策风尘仆仆地赶路,无暇风景。

  此番上京身负重任,为了周家的清誉,为了雪洗父亲的耻辱,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他日夜兼程去求助于远房叔父。

  周家是书香门第,周父虽有满腹文才却不懂为官之道,一贬再贬后只做着个小小的知县。哪料如此这般还不得安享自得,因招待巡抚不周,被随便派了个罪名,竟丢了官下了狱。

  天将黑,人却还在深山老林中,周策开始后悔:早知如此便在上个村落休息,如今进退两难。

  身后响起一阵马蹄踢踏,呼啸而过,吓得他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消失的声音又折返回来。眼前便出现一匹白色骏马。马上坐着位红衣少女,扬眉问道:“这路可是通往樊城?”

  他点头。

  抱拳称谢,她正欲跨马前行,又回过头问道:“你一个书生,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林子中?”

  他无奈笑笑,却懒得解释。

  眼前少女略一沉思,皱皱眉,似不甘愿地说道:“我载你一程。天黑后野兽出没,你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周策眼瞅着她,娇巧玲珑明眸皓齿,只是言语间风风火火,本是一番善意,自她口里出来竟全变了味。

  “快些,本姑娘还赶时间呢。”她不耐烦地伸手欲拉他上马,“江湖中人不计较,你别扯着那什么男女之道。”

  有趣至极!他灿烂一笑。本就是俊美少年,这面容竟让她有些失神,随即却恼怒地目对他。

  路上七拉八扯,周策套出不少她的信息。她叫莫筝,临汝县草堂轩莫家的幺女,据说是有名的武林世家。周策并不熟悉江湖中事,只随意点头听她骄傲地述说着家族历史,心里却想着:她心思单纯,竟然独自行走江湖,家里人也忒大胆了。

  绕了半天,发现她的最终目的地也是京都。最后周策建议,不如二人同行也好互相照顾。

  她一脸苦相,“那我岂不是要一路照顾你?”周策不置可否地笑。

  最后还是结伴而行。

  一路上,她时而幼稚可笑时而心思缜密,不知觉间,他已经被深深吸引。

  后来才知道,莫筝是逃婚离家出走,去京都投奔她二姐。到京都后他们分道扬镳,却互换信物私订终身,相约等周策洗刷周父冤情后便登门提亲。

  机缘巧合中,周策不仅平了父亲的冤屈,还因一篇赋入了当朝天子也就是世祖皇帝的眼,破格赐为大学士。

  人生得意,他兴奋地请父亲前去临汝县的莫家提亲,却得到莫筝已嫁的消息。

  犹如晴天霹雳——几个月的工夫,便痛失所爱,人面不知何处去。

  她辗转托人捎去一封信,只写着“今生负君,万般无奈”。

  年少轻狂,初识情爱却遭此离别,周策心灰意冷,心中只留恋今朝酒。当时还是太子的世宗韩凛风却对他另眼相看,不顾旁人看法常召他过府相叙,每每一醉方休。

  “酒鬼!”眼前少女皱着柳眉,捏着秀鼻,嫌恶地骂道,“你要喝便自己喝,为何扯上太子姐夫?”她是韩凛风正妻萧氏的表妹月吟。

  “你可知我表姐要拱手让出自己的丈夫陪你喝酒,还总是要收拾残局,很累的!”她义正严词地指责,“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你还真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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