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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〇


  “本来也就顺便请一声,料定他们有事情来不了的。”慈悫笑道,“来多了也不好,没得惊动了衙门派人来伺候。”

  缘亦却赶着问臻云,“和郡王可知道你弟弟去哪儿了?被皇上叫去了么?”

  臻云却笑:“缘亦你等着……”话未说完就被妻子拦下,笑道:“五叔叔和杰宸在一起,夫人不必担心。”

  众人皆笑缘亦操劳,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希爰见尚不能开饭就磨着真意去放风筝,臻云怕两个女孩子有闪失,便也跟着过去。希爰跟着舅舅小姨玩了许久,被若珣派人催了两三回才舍得回来。

  将近棚屋,却见席中坐了一个穿了浅紫色袍子的年轻男子,那身紫色的衣裳将男子高贵的气质衬托无疑。

  “小姨,那个人是不是昨晚我们救下的?”希爰拉着真意的衣袂问,“那人也穿着紫色的衣服呢!”

  真意摇了摇头,“我都想不起他的模样了,昨儿太乱了。”便问臻云,“四哥认识他么?”

  臻云笑道:“看着像是嘉兰国世子闻人渊,他可真是哪儿热闹往哪儿钻。”

  真意眉头一皱,有些怒道:“就是那个对别人说我玩火自焚的嘉兰国世子?”

  “哈哈……”臻云笑道,“有这样好玩的事情?我怎么没听说。”

  真意苦恼道:“宫里人都这么以为呢!”

  亦在此刻,西郊马场里也正张罗着众人的午饭,韩柔独自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一些师傅席地而坐啃着馒头,眉头微微一蹙。

  她面前摊着一本账册,上头一笔笔都是要还的钱。其实马场有钱,只是暂时转不过来,可是那些损失了马匹的人家,未必肯等。

  “大小姐,您的午饭。”一个小丫头送了饭菜进来,还没放下,就见一个师傅进来道,“大小姐,昕亲王来了。”

  小丫头抿嘴笑道:“王爷最近来得可真殷勤,大小姐,那天皇后娘娘把您留在宫里说什么了?”

  “不要胡说,莫失了礼数!”韩柔嗔了一句,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将至门外,却见臻昕带了两个陌生人来。

  “王爷!”韩柔上前行礼,只听臻昕笑道,“李大人专门负责皇室御马的饲养挑选和料理疾病,今日特地来看看昨日受伤的马匹。”

  韩柔感激不已:“素闻李大人盛名,小小马场岂敢劳动您。”

  “韩小姐客气了,西郊马场如此规模已数不易,况且不少皇室御马也在此寄养,李某自然也有些责任。”李大人笑着,已不等韩柔同意,就招呼起了养马的师傅一同去看马匹。

  “这位是?”韩柔又问臻昕身边的人。

  臻昕也摇头:“我们只是一同过来,据说是来还账的。我以为韩小姐会认识。”

  韩柔还未询问,就见账房师傅乐呵呵上来打招呼,“武爷武爷,这账怎么麻烦您自己送上来?”一边说着,就将那人带走了。

  韩柔也有些奇怪,笑道:“许是哪家的账房,若家主人来了,我当认得。”说着转身对臻昕道,“还是谢谢王爷,将李大人带来帮忙。”

  “不必谢我,是他自己要来的。”臻昕笑道,“下朝后忽然在宫外遇到他,好像还等了我许久。”

  韩柔亦无法明白,只笑道:“也许同是爱马之人,所以才伸手援助。”又问臻昕,“王爷饭否?”

  臻昕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梅子酿可还有?”

  韩柔面颊一红,转身往屋子走,一壁笑道:“回头宸亲王他们若问起来,民女可否说都叫您喝了。”

  臻昕几步跟上,亦笑道:“你不必说今年也酿了不就成了?”

  韩柔轻灵笑道:“王爷忘记了?去年大家一起看着封的口。不怕……您便是醉了也够其他几位王爷了。不如等马场空闲了,请大家来聚聚。”

  “自然好……”臻昕应得极快,虽然韩柔正遇上麻烦,可她的脸上还能绽出甜美的笑容,与韩柔在一起所感受到的快乐,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

  此时京城另一个方向的郊外,满山红叶入目,正是赏秋色的好时候。临时搭起的棚子里,慈悫太妃正带着家眷在此游玩,棚内有说有笑热闹非凡。

  和郡王妃段芷璇因知丈夫感激当年慈悫对其幼年时的养育之恩,故而将慈悫当生母一般侍奉,时时不离左右比若珣更加殷勤。众人皆赞叹臻云得一贤妻,于是又数起如今年轻王爷的几位正妃侧妃,不久话题便落到臻昕身上,大家都知道有一位韩小姐,但见过的人并不多,有些则见过了也未必知道是哪一位。

  正要问真意,却发现那丫头始终瞪着一袭紫袍的闻人渊世子,有深仇大恨,恨之入骨似的。

  “意儿,不认识么?不是为你介绍了,这位是嘉兰国世子,闻人渊。”若珣奇怪地又重复了一边,却听真意冷冷道:“我当然认识他。”

  闻人渊的笑却温和迷人,握着手里的象牙折扇,对若珣道:“渊已和公主第三次见面了。”

  “第三次?”凡让若珣更奇怪了,并未没听真意提过。

  “娘……小姨不叫我说。”希爰坐在外祖母的怀里,挥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笑道,“昨儿晚上爰儿不是说小姨和我救了一个人嘛!那个人就是世子呀!可惜昨晚我们救了他,他却不谢我们,小姨说他忘恩负义,而且他还是坏人,因为他去了小姨说只有坏人才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天香楼’。”

  臻云闻言一口茶喷了出来,唬得段芷璇连忙过来侍奉,一边嗔道:“爷也太失礼了。”

  可是在座没有不笑的,就是若珣等离京太久的也大抵猜得出那是什么地方,真意更是笑得肚子疼,招手把希爰叫到身边,搂着道:“好乖乖,小姨还忘了这一茬呢,对,他就是个坏人。”

  “真意!玩笑不可太过了。”若珣嗔了一句,又严肃道,“你仔细些,还没问你都带希爰去了什么地方呢?”

  真意知道姐姐只是唬人,反扬着下巴对闻人渊道:“可我外甥女没说错啊,去那个地方的,就只有坏人。”

  闻人渊生性随和,丝毫不计较,反对众人笑道:“本听驿馆管事说,京城添香阁内佳肴堪比御膳厨房,本想前往品尝,却有些迷糊误入了天香楼。‘天香’、‘添香’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渊亦觉得惭愧。”

  真意冷哼了一声,抱着希爰道:“可有些人还喜欢造谣,到处说人家玩火自焚。”

  闻人渊竟突然急着解释,“可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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