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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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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悠儿脸色绯红,笑道:“民女的手艺不过尔尔,怎敢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 茜宇见她脸色,便知道她是想到臻杰了,笑了一笑,也不揭穿她,“真小姐谦虚了。”又转身对已从麟趾宫回来的缘亦道,“替本宫送真小姐回去吧,日头也要晚了。” 缘亦答应着,真悠儿便起身施礼,道:“谢娘娘赐茶。民女告退。” 茜宇点了点头,便示意缘亦送她离去。远远看着她们离开,茜宇不禁想到,自己当年何尝没幻想过能有个热热闹闹的婚礼,与自己心上的人白头偕老?可没想到一顶软轿,一道圣旨,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尘埃落定了,心里难免有些怅然。 这日晚上,赫臻并没有来馨祥宫,而是留在了坤宁宫休息。茜宇很是失落,暗暗感叹皇后膝下的两子,永远都会是系绊住皇帝的绳索。 第二日的早朝上,赫臻便下旨与真家联姻。虽然有谏官提出真家的祖训以及太祖皇帝的旨意以示不妥,但因为这个问题会敏感到继任大统一事,众臣纷纷选择沉默,赫臻便顺水推舟地宣布册封大皇子为襄亲王,婚后出宫自立门户。 礼亲王等自然是拍手称快,其他人虽然觉得此事不妥,也只得把话咽下去。 傅嘉不知道皇帝这一举动是为了什么,似乎这样一来便越发不好打压礼亲王的势力,但相信圣上必定另有打算,便也出言赞成皇帝的决定。 忆坤见皇帝丝毫不提起爹爹曾经说过的指婚之事,心里欢喜得很,也并不想其他的事。 于是,整个皇宫开始热热闹闹地操办春节庆典以及大皇子的婚事。 记得旧年二月,若晴公主出阁之日,排场之大轰动了整个京城,引得老百姓纷纷上街观看。公主送嫁的仪仗绵延不绝,所到之处无人不啧啧称赞。这次皇家娶新人,自然也是要处处摆出皇室气派。只是辛苦了皇后,一边要准备年节,一边又要准备儿子的婚典,日日忙忙碌碌,弄得皇贵妃、懿贵妃、如妃、德妃等也跟着操心。就连年年腊八节皇后请各宫同喝腊八粥的习俗也断了,众人当然也不会计较。 赫臻自然不管这些,除了偶尔过问一下外,完全不加干预。朝堂上的事情他已经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处理,后宫之事自然懒怠去理会。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眼看还有两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宫里竟已呈现出一派井然有序的景象,这让茜宇不得不佩服皇后的能力。 这日赫臻下朝后便来馨祥宫休息,进门时看到钱虢容与李泽容带了几个丫头在踢毽子,茜宇闲闲地坐在一边,喝着热茶。这幅和谐温暖的画面,让他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众人见皇帝驾到,纷纷过来请安。 赫臻叫起后,便携了茜宇往正殿走,两位充容自觉地退下。皇帝与恬嫔亲密无间,她们却未曾对茜宇生出半点儿嫌隙。 茜宇已被册封为余瑶宫正四品嫔主,本该独居一宫,不应有宫嫔随居的。只是茜宇与她们相处融洽,不愿意搬出去,而皇帝时常来馨祥宫,她俩也自然多了些与皇帝亲近的机会。如今充容以下,甚至上至婉仪等众多的宫嫔都不及她们两个得宠,这些都是托了茜宇的福分,她们心中感激尚且不够,哪里会嫉妒呢? 赫臻在寝宫的贵妃榻上躺下,似乎十分疲倦。茜宇让缘亦点了和瑞香,亲自为赫臻沏了用药材调制的安逸茶,并轻柔地为他按摩太阳穴。 无奈茜宇小小的年纪,似乎已经完全明白了为妻之道。 赫臻闭目片刻,便坐起身,拿了茶碗喝茶,顺手拉了茜宇坐下。茜宇笑道:“这几日,皇上来总是不多说话。” 赫臻看了一眼茜宇,她眼神中透出的聪颖与智慧,让他欲言又止。 茜宇接过赫臻手上的茶碗,笑道:“过两日,大皇子的婚典就要举行了。臣妾第一次在宫里过年,就遇上如此热闹的大喜事,真是好福气。前日内务府送来了为臣妾新制的宫服,可漂亮了,臣妾穿来给皇上看看?” 赫臻点了点头,茜宇便叫缘亦进来,闪过屏风,换起装来。片刻后,她盈盈地从屏风后走出来。 只见一位丽人,身材窈窕,里头一件海蓝色天蚕锦衣抹胸长裙,露出白皙修长的颈项,高贵美丽;银质镶和田玉腰带上,垂了四个吉祥流苏坠子,随着纤细的腰肢来回晃动,煞是可爱;外头穿一件掐丝金银线祥云长衫罩衣,飘逸动人;宝蓝色的披肩上绣满了吉祥如意的字样,轻柔地落在肩头,异常妩媚。 赫臻看着心里喜欢,满脸的笑容。 茜宇轻快地走到赫臻身边,笑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也不说好不好看。” 赫臻轻轻捏了捏茜宇白嫩精致的脸蛋,笑道:“好看。”打量了片刻又道,“怎么不戴朝珠?” 茜宇听说便嘟着嘴坐下来,嗔笑道:“皇上真是忙糊涂了,戴了朝珠难道还穿这身衣服吗?臣妾穿的是宫服,皇上说的那是朝服。臣妾虽然已经是皇上的恬嫔了,但是并没有行过大礼,臣妾手上没有礼部所制的金册——即便是敬妃姐姐她们手上也还没有册印,又怎么敢随便穿朝服呢?” 赫臻笑了笑,道:“朕确实糊涂了。你们进宫整一年后方可行大礼,怎么就忘记了。” “皇上日日打理朝廷事务,江山社稷的重担全落在您一人的肩上,当然就记不得这些琐碎的事了。”茜宇轻松地笑着,从袖口中摸出一条珠链,撒娇地道,“请皇上替臣妾戴上。” 赫臻笑着接过珠链,替茜宇戴上,称赞道:“好圆润的珠子!这是哪里得来的?” 茜宇笑道:“这是臣妾进宫时,长嫂赠与臣妾的嫁妆。” 赫臻笑道:“小精灵鬼,还藏了这么多好东西。” “有什么办法呢?皇上不赏赐,臣妾拿什么去和姐姐们攀比?只好把压箱底的劳什子都拿出来了。”茜宇娇笑着看着赫臻,却发现赫臻的眼神有所变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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