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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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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胤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背对太皇太后。“朕可还等皇祖母说下去呢。” 太皇太后慈眉一收。“我要你给珍儿一个孩子。” 龙胤愣了——原来他猜的一点不错。 “胤儿啊……”话语软了起来,含了些哀求的意思。“珠儿你不待见,我再不勉强你。可珍儿……你们不是一直真心相爱的吗?她……去的那时,你伤心到何种地步皇祖母都记得,如今她回来了,何不让一切都回去呢?” 龙胤自不忍太皇太后的哀求,然也明白这哀求中含了多少水分。 一切都回去?如何回去?已是世殊事异,沧海桑田了。 见他不语,太皇太后摇摇头。“你与路妃的感情……皇祖母也看在眼里,但帝王之家,从来就没有自私的儿女情长。你若是顾忌她,只管安心,我倒要瞧瞧路妃有无这容人之德!” 龙胤一凛,冷笑顿勾起他唇边,果然先礼后兵,仍是要拿凝云威胁他。 “孙儿怎敢忤逆皇祖母?自此以往,只两件事皇祖母需记得,一,朝堂上的争斗,不要拿到后宫中来。礼亲王皇叔拉党结派,素与路相作对,做下过何等龌龊的事,朕不是不知,若非另有所用,不会容他到现在!皇祖母可将朕的话明白告诉他。” 太皇太后一凛。然她见惯了前朝后宫的弄权斗势,哪里会被吓住? “二,”龙胤并没转过身,以他对太皇太后的尊重和敬爱,下面的话,他不能直视她的眼睛说出。“皇祖母记住孙儿这句话……路妃……和她的孩子,若有人敢动……朕会找人陪葬!” 抛下这句石破天惊的话,他大步踏出了景澜宫的殿门。 得了这话,太皇太后倒笑了,以她对龙胤的了解,她知道——撂下如此的狠话,正是因为他已妥协。 皇后仍在毫无心机地笑着嘟囔什么,佳妃已冷汗淋漓了。 “他们以为我会乖乖走么……还不是什么都被我偷听到了,哈哈……奇了怪,为何要瞒我……”香扇掩口,皇后直笑得一身华服湘纹飘逸。佳妃狠狠瞪她,凉意顺纤背而生。 自珍儿回来,皇后似乎已笑得太多了。 怎么世间会有如此傻的人,若珍儿真的生出了皇子,你的命数,也就没有几日了,居然还笑得如此开心。 狡兔死,走狗烹。 佳妃终道明了自己的命运。 皇后若一日不在,她也便没有利用价值了。到那时,知道如此多的秘密,是太皇太后除掉她的理由。 花凋深宫,含苞似玉的人儿们,不堪折而遭折,是她看惯了的命运。从掖庭的女奴到长宁宫中的佳妃,她走过的路,不是寻常的路;遇过的人,不是寻常的人。如此辛苦地在夹缝中求得一丝阳光,仍不能左右自己的命,她如何甘心? 轻轻举首,眼波流过景澜宫中镂空雕花铜镜台。含笑,三年前,她能铺开自己美貌的,就只有那么一方污秽遍生的小池,然而却是豆蔻年华的极乐天地,何曾想过今日的荣华么? 铜镜带霜,再看不分明美人如今胭脂微醺的芙蓉面。镜中她与皇后两个,俱是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袅袅娜娜。 娇影留于镜,镜可留娇影? 黑洞一般,她只觉呼吸都痛了,清泪拢痕,胭脂落如雨打红杏,仿佛仍是掖庭,十四与君初相识,却是因被一盆冷水浇过的狼狈。 皇后见她流泪,倒心慌了,小心翼翼拉过她的手。“纤玉……你怎么了?” 不要,她不要如此就被抛弃。 佳妃咬住皓齿,不经意间将皇后的手攥的紧紧的,扑通一声跪下,秀额叩地。皇后更是吓了一跳,急忙扶她起来。 “你……你到底怎么了?” “请娘娘给纤玉一条生路,我……”若此生躲不过暴风雨,就投入这暴风雨,尽情地为电闪雷鸣而大笑吧,“我可以帮娘娘与太皇太后除掉路凝云……或许……还有路丞相!” 深眸直视皇后,她心道,你就要成为他的废后……甚至亡后了。 而我……不会与你一同沉没。 皇后仍在毫无心机地笑着嘟囔什么,佳妃已冷汗淋漓了。 “他们以为我会乖乖走么……还不是什么都被我偷听到了,哈哈……奇了怪,为何要瞒我……”香扇掩口,皇后直笑得一身华服湘纹飘逸。佳妃狠狠瞪她,凉意顺纤背而生。 自珍儿回来,皇后似乎已笑得太多了。 怎么世间会有如此傻的人,若珍儿真的生出了皇子,你的命数,也就没有几日了,居然还笑得如此开心。 狡兔死,走狗烹。 佳妃终道明了自己的命运。 皇后若一日不在,她也便没有利用价值了。到那时,知道如此多的秘密,是太皇太后除掉她的理由。 花凋深宫,含苞似玉的人儿们,不堪折而遭折,是她看惯了的命运。从掖庭的女奴到长宁宫中的佳妃,她走过的路,不是寻常的路;遇过的人,不是寻常的人。如此辛苦地在夹缝中求得一丝阳光,仍不能左右自己的命,她如何甘心? 轻轻举首,眼波流过景澜宫中镂空雕花铜镜台。含笑,三年前,她能铺开自己美貌的,就只有那么一方污秽遍生的小池,然而却是豆蔻年华的极乐天地,何曾想过今日的荣华么? 铜镜带霜,再看不分明美人如今胭脂微醺的芙蓉面。镜中她与皇后两个,俱是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袅袅娜娜。 娇影留于镜,镜可留娇影? 黑洞一般,她只觉呼吸都痛了,清泪拢痕,胭脂落如雨打红杏,仿佛仍是掖庭,十四与君初相识,却是因被一盆冷水浇过的狼狈。 皇后见她流泪,倒心慌了,小心翼翼拉过她的手。“纤玉……你怎么了?” 不要,她不要如此就被抛弃。 佳妃咬住皓齿,不经意间将皇后的手攥的紧紧的,扑通一声跪下,秀额叩地。皇后更是吓了一跳,急忙扶她起来。 “你……你到底怎么了?” “请娘娘给纤玉一条生路,我……”若此生躲不过暴风雨,就投入这暴风雨,尽情地为电闪雷鸣而大笑吧,“我可以帮娘娘与太皇太后除掉路凝云……或许……还有路丞相!” 深眸直视皇后,她心道,你就要成为他的废后……甚至亡后了。 而我……不会与你一同沉没。 中秋当日,凝云并未盼来龙胤。 今夜月明,朋月宫的月,便更明。 佳妃亲自造访了毓琛宫。安琪满脸堆笑,手提玲珑彩绘的竹丝盒子,里面装着金银炙焦牡丹月饼和枣箍荷叶饼。迈过毓琛宫的门槛时,佳妃宛若一个没事串门子的闺密。 苍天作证,此行决无异心,即便她仍是那个阴狠毒辣的佳妃。她不知自己对路凝云存了几分厌,几分羡,甚至几分佩服。然而,想着以后许不会再有机会了,她真的很想与这个此生羁绊最多的女人,真真地对月把酒,促膝深谈一次。 凝云并不愿理她,却也惊异她如今何必还费心做这戏码。 佳妃似乎真的不介意,含笑踏进毓琛宫,不介意秋涵的彻寒眼神,不介意桃蕊的冷言讽刺,不介意甚至没人送上一杯茶。只与凝云如同个好姐妹一样笑着,嗔着,闹着,又是赏月,又是斟酒,不亦乐乎。 凝云吩咐秋涵在庭院中摆了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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