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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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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明明是佳贵嫔为了灭口……”她不解道。 “兰汐没有死,我答应她救她出宫,她才肯帮我。不然以她对我的深仇大恨,怎么可能答应帮我惊吓黎芬仪?”路昭容缓缓道出了这一番真相。“桃蔓,你并不是不会分析的人,皆因对兰汐的姐妹情才被蒙住了双眼。” 见桃蔓沉默不语,路昭容叹道:“你一心认定我杀死了兰汐,才处心积虑地报复。”半晌,她几乎也要流下泪来,“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一点感情?你故意害我被皇上误解,我可以当你是一时想不明白。可你为什么还要在我的茶里下毒药,让我一天天憔悴下去?如今我作了一身的病在这里,不知再过一段时日是死是活。我果然死了,你才甘心么?” 桃蔓仍然低着头,但她的肩膀在不住地抽动。 “你的心机向来是深的。你还有另外的打算,对不对?” 桃蔓半晌才答道:“主子神机妙算,桃蔓不想再说谎了。姑姑说我把佳贵嫔的罪也算在了主子头上,其实我怎会忘了佳贵嫔的所作所为?我对主子下药,可遮得了一时,不能遮一世。总有一天皇上会发现。以皇上对主子的心意必将追查,到时我再把一切和盘托出,禀明皇上佳贵嫔与我的所作所为,佳贵嫔自然不能逃脱,主子也会因病入膏肓而死。害过兰汐的人,我不会让她们好过。” 路昭容和秋涵虽然怪桃蔓叛主,仍然不能不为她的聪明和对兰汐的真情所折服。 “还有一次,我发现书桌上有一副字,以为是自己写的,却不记得什么时候写过。那其实是你写的,是不是?”路昭容问道。 “不错。” “你的字很好。” 桃蔓哑然一笑,答道:“谢主子夸奖了。桃蔓再好也不如主子,正如兰汐歌喉出众,再得盛宠仍比不上主子一样。有些事,是早已注定了的。” “你若真心改过,我可以饶你,以后还跟从前一样。” “主子可听说过蜜蜂的刺?它一辈子只能刺一次,用尽了力,就死去了。桃蔓无力为兰汐除掉真正害她的人,还错怪了主子,害主子若此,早就不报生的念头了。” 桃蔓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头深深地垂了下去,眼睛还大大地睁着。 第五十六章 人不辨-影未鉴 长宁宫。 “桃蔓死了?”佳贵嫔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上,跌成了两半。“他们发现了什么?” “主子别担心,依毓琛宫的举动来看,即使知道了,他们也出于某些原因,不想张扬此事,对外只说是桃蔓偷窃宫中财物,东窗事发后自尽了。” “不咬人的狗才是最可怕的。这个内应没有了,以后我们要格外小心才是。” 这个意外显然打乱了佳贵嫔的全盘,她蹙眉沉吟片刻,两根纤纤的玉指轻抚袖旁垂下的银线流苏,一阵燥热。 门前荫柳,窗外见山,西窗正门同开,便爽风依依,长宁宫本地处清凉之所,何事如此的畏暑? 该是着轻纱诃子的时节了呢。 她紧咬住朱唇,问安琪道:“晴贵人那里如何?” 安琪回道:“主子放心,她竟真地先将路昭容那衣裳带回自己宫中去了,近日便会送去毓琛宫。”沉默片刻,她又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这晴贵人的心眼子,亦没有我们想的那般简单呢。” 延禧宫。 自从认识了溥畅,秀殷公主入宫的次数明显比平日多了,而且来的都是延禧宫,让她的皇帝哥哥和皇后姐姐齐齐吃起了溥畅的醋。 “溥畅你在做什么?”秀殷兴高采烈地冲进了正殿,见溥畅正在制作一个纺锤模样的东西,好奇地问道。 溥畅见她来了,亦是高兴,放下了东西,拉住她的手道:“上次你不是说你的猫咪总是抓坏东西吗?其实那是它大了,要练爬树的本领,才会东抓西抓地练爪。” “不错。”秀殷回忆道。 她听了溥畅的话,想向皇后姐姐讨棵大的盆栽,皇后却不知怎么的,心情不好,不想理她,她正为这事不开心呢。 “皇后娘娘正忧心瀛部公主的事,皇上也不痛快,你就别去烦他们了。我作了这个猫抓板给你,大概可以应个一时半时的急。” “猫抓板?”秀殷拾起这东西,左看右看。 “就快做好了。隔两日叫香阶来拿便可。” “随便吧。”秀殷将它丢在一边,热情道:“溥畅,我们出宫去玩好不好?” “出宫么?”溥畅认真地考虑着,“我倒也想去,不知皇后娘娘许不许。” “别担心,只说是我要你来的,姐姐不会怪罪的。”秀殷一口气说完,也不管溥畅答不答应,不由分说就拉着她朝殿门走去。 “秀儿,改天罢。现下,我还有些活计要做呢。”溥畅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柔声道。 秀殷失望地咂砸嘴,亦不愿勉强溥畅了,只好告辞,走时还不依不饶地与她约定了下次入宫的时间。 瞧着秀殷远去的背影,溥畅有些不忍,但想到前几日从长宁宫中取回的东西实在是要紧的,也无法可想,只得先委屈秀儿了。 次日,毓琛宫。 溥畅手中捧着路昭容的衣裳,身后跟着自己的侍女茵儿,兴冲冲地大踏步走了进来,见桃蕊在外殿打扫着,便笑盈盈地问道:“昭容姐姐在不在?” 桃蕊见是晴贵人,忙行了个礼。她亦听了秋涵转述在景澜宫中的来龙去脉,便知这晴贵人是真心对路昭容好的,于是这礼竟也行的恭敬十分,笑答道:“小主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通报。” 溥畅并茵儿走入正殿中,借着等待的功夫,正赏着西墙上悬着的明前玉燕报喜图,路昭容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秋涵和桃蕊,见了溥畅,忙拉过她真诚道:“这是怎么说的?该是我去找妹妹道谢才对,倒劳妹妹了。” 溥畅仍是微笑,递过手中的衣裳,道:“溥畅认为对的事,自会真心去做,哪里要姐姐道谢?” 路昭容定睛一看,正是她那天去景澜宫请安穿的宫服,神色黯然了起来。 秋涵见状,知道溥畅是好心,倒勾起路昭容的伤心了,忙接过衣服,打圆场地笑道:“谢贵人小主费心。” 溥畅见路昭容神色有变,微笑僵了一些,似是有些后悔,又有些不甘,转而安慰道:“溥畅并非要牵动姐姐的伤心事,只是……唉……姐姐穿穿看吧,和以前……有些不同呢。”说完便拉起茵儿逃也似的跑掉了。 路昭容望望她的背影,苦笑了,心道:这个孩子倒是一片好心,却不知道这衣服她是如何从长宁宫拿回来的?又如何“有些不同”呢? 半晌,她凝视着那记载了她耻辱和伤心的华服,释然了一些。 “主子别伤心了,秋涵知道……”秋涵小心翼翼道。 “我并未伤心。衣服倒罢了,既然有人是真心的,我又何必为负心人伤心?” 秋涵知道她的心痛,便叹了口气,温声劝道:“如今真相大白,主子亦明白皇上是因人设计才误会了主子了罢?” “若他心中真的有我,怎会被人误导。话是他说的,手也是他动的。桃蔓不曾强迫他做这些。” “人非草木。若主子是皇上,在那样的局面下,主子不会误解吗?如果主子亦会,又怎能怪责他呢?” 路昭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惊讶目光看着秋涵。 “秋涵,你竟句句为他。” “秋涵不想主子心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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