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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金香玉拦在她身前,刚想开口斥骂这个狡猾的丫头,却没想到她天马行空般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得一怔,条件反射般地问道:“怎么会?这是天香斋新出的胭脂——呸,谁跟你说这个,你以为除了高老大我们这里就没人了吗?”她刚问了一句就后悔得差点咬掉自个儿的舌头,眼下双方对立,正是大战前夕,哪里是闺中女子讨论胭脂水粉的场合,气恼之下,一张原本娇媚的脸儿都涨的红了。

  “我来请教下苏三姐的本事,若是我输了,随便你们离开,若是赢了,就请苏三姐留下双手和舌头来赔偿我们八仙楼的损失!”

  “啧啧,不愧是老板娘,说话真狠毒。”

  苏蓉蓉摇摇头,叹道:“都是女人,何必要动手动脚呢?我刚才跟武长老比的是他的厨艺和我的品菜功夫,你是开酒楼又不是开武馆的,要较量也该较量厨艺,动刀动枪的暴力,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人少,这样是挽回不了你家名声的,以后说起来,谁还敢上你这里来吃饭?哼,有本事,就做出个能让我满意的菜来!”

  “是啊!你们自己做得菜不好,还要对我们喊打喊杀,这还有天理吗?”

  猴子跟在她后面,见高老大都被她说得僵在那儿,一时忘形,也跟着摇旗呐喊起来,金香玉冲他一瞪眼,又立刻缩回苏蓉蓉后面,讪讪地说得:“凶什么凶,我就说句实话还不行了吗?”

  金香玉轻哼了一声,她何尝不想亮出个招牌菜来,震得这伶牙俐齿的丫头心服口服,可是,别说八仙楼的师傅了,就连丐帮头号饕餮美食家兼厨神的武长老都败在了她的嘴下,她还能到哪里找出个能让她满意的厨子来?

  “是没天理,你们两个来我们这里白吃白喝,砸了东西不算,还想这么轻轻松松地走人,这才叫没天理,哼,别以为牙尖嘴利我就治不了你了,姑奶奶我现在就要先打烂你这丫头的一张利口——”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出手如风,一双纤纤玉手霎时化作五指扇,朝着苏蓉蓉脸上就扇了过去。

  “老大小心!——”

  猴子刚刚惊呼了一声,却见苏蓉蓉身子往下一蹲,先是缩成一团,继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朝着巴掌落空身形不稳的金香玉撞去,直接撞到她肚子上,然后抱着她的腰就朝地上压下去,姿势之不雅,动作之粗鲁,完全一副泼妇打架的拼命模样,一点章法都没用,愣是把金香玉撞了个措手不及,生生被她压倒在地上,只一下,就痛得涕泪横流。

  包括猴子和高老大在内,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金香玉不是没见过苏蓉蓉出手,在这一巴掌打过去之前,也估摸着苏蓉蓉以前的路数,想了好几个应对变化,可是偏偏就没想到,她出的不是手,而是头……

  人家是千影手无影腿,她这来得居然是铁头功,而且一扑倒就上手,完全是女人最原始的攻击招数——揪、抓、挠、掐、咬……

  金香玉也傻了眼,只是身上头上一痛,就立刻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抡起拳头,也顾不上什么招数了,直接朝着苏蓉蓉捶过去,可那苏蓉蓉死死抱住金香玉的腰间,掐在腰眼处,让她丹田内有劲也使不出来,气得几乎吐血。

  “放手!——放开我!——”

  “就不放!”

  苏蓉蓉死抱着不放,一张嘴还咬在她的腰间,含含糊糊地说道:“看你先打死我,还是我先咬死你!——”

  金香玉几乎无语了,方才用尽力气打下去,反倒被她咬得更紧了,也不知这丫头到底在发什么疯,一时间又好气又无奈地望向目瞪口呆的高老大,求救地说道:“老大,快帮我拉开这个疯子!”

  高老大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个女人,居然有些庆幸自己方才一时犹豫,没真的动手,否则被这个疯丫头这般胡搅蛮缠的乱打,岂不是又要在这么多手下面前丢一次脸了。

  他正准备过去拉开苏蓉蓉,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个清清朗朗的喝声,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无比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统统给我住手!——”

  高老大一怔,循声朝外望去,透过已经被砸烂的八仙楼大门,看见原本被堵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已然让出了一条路来,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衫的男子在几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前面还有个破衣烂衫的少年急匆匆地分开人群,直冲了进来。

  门口的大汉正准备拦住那少年,高老大微微叹了口气,摆摆手,“放他进来。”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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