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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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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她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人狠狠掐紧,粗暴地拧着颈子,悬空而起,空气陡然稀薄起来,颈骨似乎都发出嚓嚓的脆响。 有那么一瞬,她察觉到死亡的恐惧。 对方的声音凶残狠厉,透着血腥的残酷,厉声道:"谁许你私下乱逛?" ……是宁王。 她急切地想找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人,却发现所有人都散了。没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也……没办法……呼吸,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再这么下去,真的会死…… 就在刘盈神思恍惚,几近晕厥过去时,一个娇稚好听的女声忽然响起,脆声道:"十九皇叔,您在这儿做什么?承认自己输了吗!" 声音清亮,如春风拂过,让人不觉中放松心神。 对刘盈而言,这个声音就像在极黑暗的地方,忽然透出的一道光。 虽然微弱,却也能彻亮天地。 因为这个声音,掐住自己脖颈的力量生生撤了一半。 宁王绷紧了线条优雅的下颌,沉声道:"本王何时输过!" "没有输吗?那我就不明白了,您干吗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不该你明白的事儿。" "哼,您就知道忽悠我,依我瞧,肯定是这丫环猜错了花谜,行错了酒令,在芙蓉宴上,让您丢了面子,您才会这么生气。" "胡说八道!" 随着宁王的低斥,刘盈被狠狠挥开。 大力驱使,她一个踉跄,禁不住狼狈地伏倒在地。 粗粝的砂石刺破她细致的手掌,泛上一阵阵尖锐、细微的疼痛。 她抿紧唇,慌忙压住几欲出口的痛呼。被抽空、稀薄了的空气,一点点吸入肺叶,一寸寸冰凉下来的肌肤,渐渐浮上暖流,只是颈骨火辣辣的痛着。就连呼吸,都会擦伤肺叶,带来撕裂似的疼痛。 "那你说说,你在这儿一个人和丫环生什么闷气。"这小公主倒是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刘盈有些佩服她的胆量,果然是无知就是福。 宁王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丁点儿冲撞,都能惹得他勃然大怒。 从这么短暂的相处中,刘盈发现宁王不喜欢听见任何人的声音,他生气就像一个个堆叠的积压,因为忍耐、压抑到极点……所以再次听到吵闹的声音,哪怕仅仅只是裙角蹭地,窸窸窣窣的细响,也会引来他强烈的反感。 自己应该就是这么撞上火山的。 刘盈无奈,果然是倒霉时候,连喝凉水都塞牙! 小公主缠了宁王一阵,发现对方压根似个冰坨,根本不愿答理自己,于是又道:"十九皇叔,这丫环挺顺我的眼,你把她送给我,好不好?" 宁王淡淡掠了一眼那草地上的狼狈女子,不答。 小公主耍赖道:"反正您都要杀了她,送给我,那叫物尽其用,不过是一个婢子。要不,咱们来猜花谜,谁赢了,听谁的……" 小孩家的玩意儿,刘盈以为宁王根本不愿答理,可宁王居然陪小公主玩了起来。 刘盈微惊,心中暗暗思量,十九王爷何时来了容人的雅量? 谁不知道十九王爷性子粗暴,连幼皇的面子都敢拂。难道……想到一种可能,刘盈不动声色去看小公主,但见她气质容貌虽然出众,放在皇族中,也不过平平之姿。只有一种可能,小公主是摄政王过继给太后的养女--湘宁公主。 盛宠,无权。 这是胡荼当初随口道出的四字总结。 这四字的评价,违和感极浓。自古得宠的,必然是有权。可这位小公主却只有宠,没有权。从另一个角度,也说明了她得的这个宠,虚比实多。 是个可怜人,也是个可悲人。 她的这个宠,是因摄政王而盛的。 她无权,也是因摄政王而起。 刘盈灵光一闪,忽然想到,湘宁公主得的这个宠,即便是虚的,但毕竟也是宠。自己如果能借力而起,应该不难离开这里。 碧绿宛如翡翠的叶子中,那些粉白、桃红的花朵,轻盈地跃然枝头。 此时,谜面只剩六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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