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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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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大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不习惯离别人这么近,我挣扎着爬了起来,这么一动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散架了一样。在我们的脚边,是那个女孩子。她好像也喝了不少水,不过看她正呜呜地哭,估计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看见我们都坐了起来,女孩子一头扑进了邵鸣的怀里,呜呜咽咽地说:"邵鸣,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愕然地望着这一幕,原来……又是她! 怎么救她的人成了邵鸣呢? 我呆呆地看着她,再看看邵鸣。邵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把她推开。然后,他的目光朝我望了过来,里面多少有一点关切的意味。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的视线又移到了我的身后,唇角轻轻地向上挑了上去,流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来。我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到了身后,有哗哗的水声自背后传来,我正想着会不会水里有大鱼……就感觉到一个热烘烘的东西凑到了我的脖子旁边,吓得我腿一软,又坐回到了水里。 我听到邵鸣笑了起来。一抬头,才发现原来罪魁祸首是--大黑马。 我立刻怒气冲冲地瞪着它,它却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灰溜溜地靠了过来,讨好地用鼻子去蹭我的脸。 "你……干什么?"我推开它的大脑袋,"你差点害死我们……" 它弄得我痒痒的,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家伙,是不是因为把我们摔进了湖里所以不好意思了?我按住它的大脑袋,正想批评批评它,它却用那两只金苹果一样的大眼睛很无辜地看着我,然后又撒娇似的凑过来在我的脸上乱蹭。 我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跟这么漂亮的动物还计较什么呀。我拍拍它的大脑袋,扶着它的脖子慢慢地往岸上走。 这时候,后面的临西族人都赶了上来。容琴师傅和邱师伯也在里面,大概是这场事故太过于刺激了,容琴师傅的脸色到现在还是苍白的,拉着我的手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只有邱师伯仍然带笑,说:"西夏是因祸得福。我在草原上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好的马。" 虽然我早就想要一匹好马,但是从没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去得到。这算不算是意外之福呢。想到这里,忍不住搂住大黑马的脖子好好亲热了一下。大黑马轻轻地喷着鼻息,任凭我轻薄。不过,当邱师伯想靠近它的时候,它立刻就翻脸了。 我赶紧拉住它,学着《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的语气,郑重其事地凝视着它的大眼睛说:"我郑重宣布,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啦。我就不给你打上我的标记了,我也没什么标记。嗯,给你起个名字吧。你以后就叫--爱你一万年。" 天知道看《情癫大圣》的时候,我多么羡慕那神通广大的"爱你一万年"。 我终于也有啦! 第十九章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小媳妇飞快地在桌面上一抹,然后转身退了出去。她这一番动作实在太快,我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那两个字我看得清清楚楚--写的是:救我。 草原上的风呼啸着掠过我的耳边,脚下的草场和远处的山麓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让我有种在云端飞翔的错觉。 我和"爱你一万年"之间真的有一种神秘的感应,尤其是在草原上纵情狂奔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尤为强烈。它能够迅速地领会我每一个微妙的指示,然后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加上它得天独厚的速度优势,邵鸣和他的小白龙再一次被我们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最初司马先生一心想让我和邵鸣比武,等到我收了大黑马,就变成了邵鸣对我的坐骑不服气,所以两天以来我们已经比赛了三次了。"爱你一万年"以三比零的绝对优势取得了冠军称号。 邵鸣终于赶了上来,小白龙已经累得直喘粗气了。我也放松了缰绳,让"爱你一万年"和它的同伴一起在草原上慢慢溜达。 这里离开临西族人的居住点已经很远了,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蓝天绿草,就是几处镜子一般平静的小湖泊。景色宁静得让人感觉连时间都仿佛凝固了。 邵鸣叹了口气,十分遗憾说地了句:"以后恐怕难有这样的机会纵马了。" 听邱师伯说,司马先生明天就要带着他一起离开了,难怪他会有这样的感慨。其实我心里也多少有点不舍,等回到了中京,恐怕我也再没有这样的机会纵情玩乐了。 "西夏,你……会去中京吗?"他忽然问我。 "也许会吧。"我含糊地说,"要看我容琴师傅的意思。怎么了?" 邵鸣望着远处,淡淡地说:"中京郊外靠近戴县的地方有一个名叫落星泉的牧场。你如果有机会到中京,别忘了带上"爱你一万年"来找我,我们再来赛一场。" 我说:"好。"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跟这个人相处时间长了,就觉得他身上也没有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了。就是不太爱说话。 晚上,为了给司马先生送行,族里又举行了热闹的聚会。 族长说了好些感激司马先生的话,好像是司马先生帮了临西族什么大忙。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不过看他们的样子,都好像十分激动。几乎每个成年的男人都端着酒杯上来给司马先生敬酒。 本想问问邱师伯的,但是他挨着容琴师傅,两个人不停地窃窃私语,我根本就插不进去嘴。这情景还真让我有点感慨,我费那么大劲为他们消除误会,结果到了最后,我还是成了被丢过墙的那一个。 我不过是想找个说话的人,谁知道这么一回头,又看到了缠着邵鸣的那个古丽塔。 那天从湖边回来我就已经知道这个叫古丽塔的姑娘是族长的小女儿。在火光里看她,倒也生得浓眉大眼的。因为司马先生就在旁边,她也不能说什么体己话,只能坐在冷着面孔的邵鸣身边,不停流泪,后来族长终于看不下去了,让几个妻妾硬把她给架了回去。 我冲着邵鸣扮了个鬼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了一下。 我自己的酒壶已经空了,顺手拿过容琴师傅的酒壶,把我的酒杯斟满。一想到再次喝这酒还不知道是什么年月,就觉得这酒还真是好喝。师傅刚才说了,明天司马先生走后,我们也走。消息虽然突然了点,但是转念一想,在这里不知不觉几天已经过去了,又意外得了匹好马,也算没有白来吧…… 容琴师傅回过头,看到她的酒壶在我手里,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并没有阻拦我。邱师伯拿走了我的酒壶,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说了句:"想喝就喝吧。"他大概以为我不舍得离开草原,离愁别绪在作怪。 其实我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这带着奶香味的酒以后可能再也喝不着了,想多喝点。最好一次喝个够。 场子里的姑娘们已经开始跳舞了,我看得神清气爽,不知不觉又喝干了一壶。左右看看,酒壶在邱师伯那里,离得太远,够不着,于是我伸手去拿邵鸣的酒壶。 "西夏,你喝不少了。"邵鸣按着酒壶不让我拿。 这小气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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