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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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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经过守门士兵的提醒,要关门时突然见到本来叫嚣着追来的敌军竟然撤了,任平生略想想,就笑了起来:这猴哥大概以为我唱空城计呢。咦,那咱等会再关门,看看他们怎么应付 又等了一会,元修的副将蓝威急了,道:侯爷,渝州城我们驻扎了两个多月了,他们进城才几个时辰,怎么也不会比我们熟悉吧何况他们才六千人,就是玩什么花样我们也不用怕,好歹试一试,就这么干等着怎么是办法。 元修点点头,道:全军成长蛇阵,拉开距离,攻城!若有不对,后军变前军,马上回退。 五万大军拉开长长的距离慢慢靠近城门,这样的阵势最安全,城头就是有强弓劲弩也没办法照成大伤亡,只是不利于集中兵力攻城。王敢一见十分高兴,他现在最喜欢元修求稳,拖得越久才越好。 任平生拖延的时间比王敢预期的还长,城头之上,王敢已经详细部署了几队人持弓箭,几队人用礌石,还有多少人手持长枪贴着城墙制敌,这样的守城方法已经由上千年的战争经历证明最安全有效。 眼见敌军进入弓箭远程射击范围,王敢即刻命令弓手准备,因为手中的只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王敢又把守城武器出动的顺序反复讲了很多遍,尤其是对这些要首先动作的弓箭手,他更是不厌其烦的提示:你们远程杀死敌人越多,近城的压力越小,从来守城战中都是大半敌人死于弓箭之下,你们是非常重要的,一会看我指令,红旗起你们就瞄准,绿旗下第一组就发射,第二队瞄准了。 他实在太罗嗦,设下的阵势也过于复杂,他的紧张情绪感染了周围,这些民勇眼见敌人列着整齐的队伍靠近,再听着他不停的说话,明显也是十分紧张的样子,哪能镇定的下来 终于王敢喊了一声:弓箭!他是要弓箭准备,结果随着他的叫声,有一个弓手羽箭脱手而出,歪歪斜斜的射在城下,准头力道都一塌糊涂,半个人毛也没伤着。? 随着这弓弦绷的一响,其余的民勇紧张找到了宣泄口,手中箭纷纷射下去,还伴随着嘴里连连大喊。 这些人训练弓箭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本来能射的准的就没几个,紧张之下更没用,元修的大军先听到城头杂乱无章的一片喊声,随即歪歪斜斜的一阵箭雨,箭支一起射出来了,密集了一下就没有下文了,全没有一般城头守军分成三组轮番攒射的威力,再看城头诸人也呆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才好,分明一幅笨头笨脑的样子。 这一下气得七窍生烟,先是任平生,后是这些破箭,将他吓得一身冷汗的就是这些玩意他咬牙切齿的道:出击!城上不过是些熊包软蛋,你们一天之内必须给我拿下渝州! 任平生见事不好,连忙吩咐关上城门,门闩落下不久,外面就传来喊杀叫骂声,任平生登上城头,见王敢满头汗水,正不断喊叫着:弓箭、弓箭!长枪队小心! 他问:王大人,情况怎么样王敢道:这,本来五千人守城也勉强可以了只是我们的准备不够充分,弓箭队失手,要是给我几个月的时间训练准备,还能有些把握,现在,现在 王敢长叹一声,道:王敢无能,渝州要守不住了。 任平生听得烦躁无比,喝道:你死了没有他对王敢一直很客气,从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话,王敢闻言不由一惊。 能守一天是一天,能战一刻是一刻,你没死,就不要说渝州丢。 说罢他伸手拿起一块礌石狠狠砸到城下,城下顿时爆出一片惨叫声,任平生踹了一脚旁边拿着石头看着他发呆的士兵,骂道:没听见底下叫你们什么呢熊包软蛋,还不狠揍这群小子 那士兵发出一声吼叫,手中石块也狠狠砸了下去。一时间城头守军连声大吼,这场大战从此才开始动了起来。 王敢从胸腔里突然传出一阵血气,他以前驰骋疆场,什么时候畏惧过只因为带着皇上逃亡,他这一路只顾求稳,数次将部下抛下,这在他心中造成重大打击,自己的勇气不知不觉都被消磨了,以前的王敢深受手下爱戴,上下一心,他几时怕过敌人 原来是自己心虚了,元修虽然素有战名,可他王敢也不逊于元修啊。他大喝:五千对五万,以一当十,王敢,你怕不怕 不怕!这声音竟是无数士兵和他一起喊出来的,声音大的震动城墙。王敢哈哈大笑,指着城下:元修叛贼,你来吧!他观察形式,大声布置起来。 五十二、据守(二) 开水!滚油!滚木!擂石!快!王敢站在城头大声呼喝着,他脸上蹭了一大块黑灰也顾不上擦拭,汗水早把全身打湿,花白的头发胡子纠结在一起,成了胡乱的一团。 他早取代了任平生的前沿位置,任平生被他派回城中保护皇上隐藏起来。说起指挥作战,当然还是厮杀半生的老国公更有经验。一天喊下来,嗓音嘶哑的变了一个腔调。随着他的声音从城垛的射击孔里都喷射出了大量箭矢。 元修出城是为了伏击,没有大型的攻城武器,就是现做也要时间,所以他们进攻完全是靠着最简单的盾牌,攻到城下,再通过人梯向上爬。这种形式下,守城的占了很大的便宜。距离近了,坚固的木盾也被这箭雨撕裂,血肉之躯更是无法承受。滚油开水如下雨一样,倒油的地方往往还会加上一把火,登时烟火升腾,阻住了一大片敌人。滚石重重砸在盾牌之上,经常一块石头能砸倒一片人。 但是在元修军中不住擂鼓助威下,敌军不要命一般涌上来,踏着鲜血,踩着死尸继续往上爬,第一天的守城就战成了白热化。 新招募的民勇难免畏惧,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眼看着城下一个敌人终于冲破拦截,满脸鲜血的爬上城来,距离近的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人狰狞的瞪着自己,他手里的刀举得高高的哆嗦,就是劈不下去。这和远远射箭扔石头又不同,要动手砍一个人那是需要极大的决心的,不但要不怕,还要够狠,他只经过了半个月的训练,砍得又都是草人,此刻看见满目鲜血,听着满耳惨号,竟然下不了手。 一般新兵立即用上前线的话,即便打胜,首战就会减员少半,总要三战过后,才敢称劲旅,他第一次上前线砍不下去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转眼那个敌人就蹬着人梯上来了,对着那少年一声大喝,那少年手一软,刀掉在地上,敌人一只手攀上城头,随即跳了上来。他还没有稳住身形,一支长箭飞来深深插进他的胸口,发出噗的一声大响。血花标出溅了少年一脸,少年在满眼红光中看着他嚎叫着摔下城去。 少年被人向后一扯,身后的一个民勇嚎叫着挥刀挡住又一个攀上来的敌人,他也不是不怕,但是比这少年年纪大些,更沉得住气。 他冲那少年叫:要做大少爷就不要当兵!滚回你娘裤裆底下!富阳地近云中,民风承袭了西北的彪悍,人人都受不了被瞧不起。 那少年吼叫起来,捡起单刀向城下攻来的敌人劈头盖脸猛砍,片刻衣衫就被鲜血浸润的看不出颜色了,他少年特有的尖声响亮得很,在城头一片喊杀声中十分突出。 最初的畏惧去了之后,富阳新招募的民勇也发挥了尚可的战力,从下午一直打到午夜三更,元修军中响起收兵的铮声,他本来认定能一鼓作气冲破渝州的计划搁浅了,必要整顿另想办法,这渝州算是守住一天了。 这第一日的战斗以元修轻敌冒进结束,军中伤亡三千多人结束,守兵后清点人数,守城的民勇死伤千余。守军有城池可以依靠,这样的伤亡算惨重的了,况且攻城军人数是他们的十倍,继续这样消耗肯定不行。 第二日元修清早就又开始进攻,这次他出其不意突袭西门,好在城中调动远比城外方便,西门留守的士兵发现不对,连忙发信号招来主力支援,这边正战至如火如荼,南门又传来求援信号,元修兵多,他分兵同时进攻两个门也不太吃力,城中抵抗者就也分成两队,好在城门附近就是那么一点地方,任你有多少人马,能发挥最大力量的只有阵前的几组,尚可应付。 今日的民勇不同昨天,尽管元修的进攻一样凶猛,但是守军经过昨天第一次开刀见血,活下来的基本已经适应了战场,有了一点战斗经验,加上王敢昨夜给他们恶补了一番守城的知识,心里有了一点底。守城本就比攻城容易,伤亡也要小很多,今天同时守两个城门,伤亡比昨天竟然还小不少。 斗至中午,守城的民勇有些抵挡不住了,因为几个时辰激战下来,大家都饿了。元修命后军换下疲惫的前军,分批吃饭,其余的人加紧攻城,一刻也不放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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