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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七


  兰池宫的女人们听说大王要来,简直要沸腾了。一个个搽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倚在门边,企盼着大王驾临。

  嬴政拉着寒芳的手缓步来到兰池宫。

  随着一声“大王驾到”的山呼,所有的夫人,嫔、世妇按照品秩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跪在宫门处迎接。女人身边的孩子小的只有一两岁,大的不到十岁。郑喜因为刚刚生产,免去此礼。

  嬴政略一摆手示意众人平身。

  寒芳从这些毕恭毕敬的女人眼里看到了渴望,压抑着的渴望。她们渴望得到大王的垂怜和临幸。可是她们的眼神中更多的是畏惧。她们在她这个王后面前更是表现的诚惶诚恐。

  孩子的眼神中也全是对父爱的渴望和企盼。

  嬴政边走边看这些孩子。他突然发现这些男孩、女孩就连自己也叫不全名字。他只要在哪个孩子面前多停留了片刻,多看了几眼,孩子的母亲就会喜形于色,跪下不停地叩头。

  寒芳心里酸酸的,她不觉望向了嬴政——这个把所有宠爱都给了自己的人。再看这些女人时,多了一些愧疚。

  嬴政走到扶苏面前,摸了摸扶苏的头问:“你不是该在上院学习六艺和剑术吗?怎么会在这里?”

  苏忙拉着扶苏跪下诚惶诚恐地回道:“回大王,今天是朔望之日,照例逢朔望之日臣妾母子可以团聚一天。”

  “哦!”嬴政点点头:“是这样。”

  “苏姐姐快起来。”寒芳伸手扶她起来。

  苏小心谨慎地给寒芳行礼:“臣妾叩见王后。”

  寒芳淡淡一笑,拉住了苏。

  扶苏胆怯地倚在母亲身上,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黑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直望着父亲,眼神中全是崇拜和渴望,却不敢吱声。

  嬴政又摸了摸扶苏的头迈步上了台阶进到兰池宫内,穿过重重院落到了郑喜的宫殿。

  郑喜听报“大王到”,欣喜若狂,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看见大王进来眼泪扑扑簌簌落了下来,娇呼一声:“大王!”泣不成声。

  嬴政面无表情地走到榻前,低头看看,又看看襁褓里的婴儿。他想起了再过九个月,他和她也会有一个这样的孩子,轻扯嘴角笑了。

  郑喜见大王轻笑,拉着他的袍袖哭哭啼啼地说:“大王,臣妾以为大王把臣妾忘了,再也不理臣妾了。”

  “啊?啊!”嬴政回过神来,淡淡地说:“你好生养着吧。”

  寒芳同苏和其她姬人寒暄完毕,走了进来。

  郑喜看见寒芳进门脸色一变,手忙缩了回来,怯怯地看着她。

  寒芳走到床榻前冲郑喜微微一笑:“辛苦了,好好休息。”

  “谢王后!”郑喜在床榻上欠着身子,颤巍巍见礼。

  寒芳微微颔首,又走到孩子身边看了看,笑道:“好胖,好可爱的孩子——大王,您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呢。”

  嬴政背着手仰脸想了想:“今天是朔望之日,就叫朔吧!”

  一轮皓月缓缓升起,已罩上一层浮云,一缕风吹来,衣袖微寒,桃花已经落,枝头发出嫩绿的枝叶。

  梨花开的正艳。踏着落英,寒芳和嬴政手拉手走在御苑小路上。

  “芳!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些女人。”寒芳挽起嬴政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其实我有时候会想,我既然是你的妻子,是否就该变得大度?我承认,我有些自私,也有些小心眼,可是我也是女人,我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我的丈夫,但是我又觉得我也不能独占着大王。我心里很矛盾。”

  嬴政轻轻一笑,抬手把她搂进怀里。

  寒芳环搂住他的腰:“所以我想,你应该可以分一些关心和爱给她们,但是我要你心里最爱的是我……”

  “不!我只要你!”没等把话说完,嬴政就摇头拒绝:“我只要你!”他再次加重语气强调。

  寒芳叹了口气说:“蚊子,我有时候也会想,你有那么多女人,干嘛非要我?”

  二人缓缓走着,嬴政望着地上二人的月影:“你跟她们不一样。我记得我给你说过,那些女人,对我没有一个是真心的,他们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王位,生个孩子就想当太子。跟着我都是有所求,希望我赏赐她们。而你不一样,我知道你对我无所求,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感觉。我就想要你,就想要你给我生孩子。”

  寒芳笑着打趣:“现在说得好听,等到我老了,不漂亮了,人老色衰你就不喜欢我了,该喜欢别的女人了。”

  “你现在很漂亮吗?没觉得!”嬴政撇撇嘴,低下头端详着她的脸:“长的这么丑……”看她撅着嘴闷闷不乐地瞅着他,忙改口道:“我的芳可是靠神韵和智慧吸引我,可不是美貌。”

  寒芳用力去拽他的胡子:“你敢说我丑?”

  “哎呀,好疼呀!”嬴政捂着下颚低呼。

  寒芳倚在嬴政怀里用拳头砸着他结实的胸膛,咯咯轻笑:“都说虎口拔牙危险,我偏就拔一回龙须,让你再敢说我丑?我把你的胡子拔光!”

  二人吃吃的笑声在寂静的御苑小路上轻轻回荡,就连御苑里的桃树似也在轻笑。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情深似海

  惊蛰已过,转眼到了春分。万物显蓬蓬勃勃的生机。

  寒芳的妊娠反应越来越厉害,每天吃什么吐什么,吐得翻江倒海,整个人瘦了一圈,怀孕时的喜悦也因一次次剧烈的呕吐破荡然无存,每天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嬴政每天只要有时间,就会守在她身边,无奈繁忙的政务缠身,使他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少得可怜。

  寒芳实在觉得无聊,就把苏和秦煜叫过来陪着说几句话。苏每次都是问一句说半句,不问就不说话,颇有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幸好还有秦煜比较说得来,虽然他说话时很拘谨,但是也能领会寒芳的意图。

  窗外姹紫嫣红,一派繁荣的景象,黄鹂鸟在枝头上跳来跳去。这几天寒芳的妊娠反应稍微轻了一些,她倚在榻上和秦煜闲聊着。

  秦煜恭敬地坐在榻边的脚踏上。

  “秦煜,我们认识有几年了?”

  “八年。”秦煜一口就答了上来,虽然声音很轻,但是说得很确定。

  寒芳一怔,仰起脸想了想感慨万千:“时间过得真快。八年了,回想起来,很多事情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嗯。是。”秦煜轻轻点点头。

  “你今年有……”寒芳掰着指头算了算,“有二十六岁了吧?我记得你比大王小一岁,对吗?”

  秦煜一时摸不清她的意思,望了她一眼,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是,臣今年二十六岁。”

  寒芳吁了一口气,换了个姿势靠在枕上道:“这个年代,你这个年龄早该娶妻生子了。”

  秦煜的脸微微一红。

  “秦煜,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娶妻了。”寒芳认真地说。

  秦煜坐在脚踏上难为情地一笑,低下了头。

  寒芳笑问:“有没有中意的或者看得上眼的姑娘?我请大王给你做主。”

  秦煜摇摇头,头垂得更低。

  “怎么?还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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