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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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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芳学着高渐离的口气,颔首回道:“离兄有礼。” 浩然找了块木板写了个告示。一切准备就绪,顺利开张营业。 高渐离高超的技艺很快吸引了大批的听众,每天门庭若市,络绎不绝。来的人一举两得,又买豆腐又欣赏音乐,人越聚越多。 寒芳和浩然忙得不亦乐乎,尽管如此还有许多人没有买上豆腐,空手而归。 打烊后,三人围在炉火边取暖。今年冬天特别冷,可大家心里都暖烘烘的。一碗热豆浆下肚,寒芳来了兴致,问浩然:“浩然,如果我们有了钱,你最想做什么?” 浩然翻着眼睛想了想:“好好睡一觉,再大吃一顿。”稍后又纠正,“不!先大吃一顿,吃饱了再美美睡一觉。” 寒芳乐道:“就知道吃!到时候满足你。”转而又问,“渐离,你呢?” 高渐离微皱眉头,思索了片刻道:“周游四海,唱遍天下!” 寒芳点点头:“嗯!有志向,你会名扬四海的!”可想起高渐离最后的结局,心里不免有些感伤。高渐离能名扬四海达成心愿,有了千古绝唱,他是否也会觉得不枉此生? 浩然和高渐离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说完了,该你了!”二人说完对视一笑,都觉有了默契。 寒芳呵呵一乐,端起豆浆眼珠一转,说:“我的志向可大了!” 浩然和高渐离二人聚精会神地听。 寒芳看着碗里的豆浆,一本正经地说:“等我有了钱,我最想做的是——”她故意拉长声音卖个关子吊吊胃口,看到浩然急切的模样心中暗笑,才接着一气呵成道:“喝豆浆!吃油条!想放白糖放白糖!想放红糖放红糖!高兴了,我喝一碗!倒一碗!”她一口气说完故作严肃的看着二人。 “啊?还喝豆浆?”浩然尖叫,继而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哈哈大笑。 二人逗得笑做一团,东倒西歪,前仰后合。高渐离用竹尺击打着筑配合着气氛,豪放洒脱。 屋内热烈的气氛和屋外的寒冷潮湿成了鲜明的对比,笑声快要冲翻房顶。三个年轻人在穷困潦倒中过的快乐,潇洒,无拘无束。 生意依旧如火如荼。不必高渐离击筑招揽顾客,也是生意兴隆。 可高渐离找到了乐趣,自己击筑有人欣赏,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他在击筑的时候,心里只想着为一个人击,那就是他的知音——韩芳。他已经知道韩芳是女人,能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听懂自己的琴声,就算击上三天三夜也不觉得累。 寒芳拿个小木棍在地上算着,省吃俭用终于快攒够修房子的钱了。她高兴的想要跳跃。这里面的酸甜苦辣和艰辛只有她自己最能体会。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被烧毁的房屋终于修缮一新,三人乔迁进新居。 搬进新居这天。寒芳亲自下厨作了丰盛的菜肴。好多菜浩然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说过。惊喜地连连怪叫。 寒芳暗自得意,随便一个菜谱上的家常菜你可能都没有见过。 高渐离提了两坛稠酒回来。 三人准备完毕,又邀请来邻居。 大家或坐或站,屋内挤得满满的,人心也是暖暖的。 众人有说有笑,热闹极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嬴宝和嬴贝围着寒芳讲故事。寒芳欣然同意。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等着她讲故事。 寒芳想了一下,讲了个盲人挑灯的故事: 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个人看见巷道深处有盏小灯笼,身旁的村民说:“孙瞎子过来了。”此人百思不得其解,问姓孙的盲人:“既然你什么也看不见,为何挑一盏灯笼呢?”盲人说:“黑夜里,满世界的人都和我一样是盲人。所以,我就点燃了一盏灯。”此人若有所悟:“原来您是为别人照明呀?”,盲人却说:“不,也是为我自已!虽然我是盲人,但我挑了这盏灯笼,既为别人照亮了路,也让别人看到了我而不会碰撞到我了。” 绘声绘色讲完后,寒芳诚挚地站起来,冲大家深深鞠了个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帮助,我今生也忘不了大家在最困难时给我的帮助……”她说着眼圈微红,她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想到将来终要离去,心中伤感,难以割舍。 大家都善意地微笑, 高渐离洒脱的击筑高歌,把气氛推向高潮。众人把酒附和高歌,不再有国界,不再有家别,只有温馨和欢乐。 “知识就是财富,智慧就是力量”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完全是正确的,寒芳凭借着知识和智慧,快乐豆坊的生意已完全走上正轨。 寒芳在众人的劝说下,扩大生意规模。在门口的空地上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来此的人都可以在棚下或者院子内边喝豆浆边休息,俨然一个茶馆的模样。 如此一来,附近的人非常喜欢到这里花上一个铜板,要碗豆浆或豆腐脑坐上片刻,海阔天空地聊聊天。 寒芳忙里偷闲为浩然作了件衣服。不善女工的她,缝衣服的针脚像蚯蚓一样弯弯扭扭,忽长忽短。 浩然接过衣服,眼睛红红的把脸贴在衣服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笑道:“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衣服,我不穿,放起来留作纪念。” 寒芳心底潮湿,听之任之。二人一起走过了最艰难、最难忘的日子。彼此已经相识相知。她的心里满是幸福,满是快乐。 原来幸福竟是如此简单? 这天,豆坊来了一个独特的人。 此人乘马车而来。她身着白色的裘狐披风,头戴斗笠遮着白纱,看不清脸。仅看衣着就知道是个身份极高的人。 女人下了马车径直走到豆坊院内,坐下。走路的姿势优雅高贵,跪坐后大方端庄。 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侍女,高声说:“谁是高渐离,让高渐离出来!” 听侍女出言不逊,高渐离坐着一动没动,也没吱声。 寒芳好奇地捣捣高渐离道:“喂,人家指名道姓叫你呢!” 高渐离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走到近前略一施礼淡淡地说:“敝人正是高渐离。” 白衣女人跪坐在蒲团上,身体一挺,兴奋地道:“听说先生琴艺高超,可否为我击一曲?”声音犹如潺潺流水,悦耳动听。 高渐离两只手重叠在一起,不置可否,一脸孤傲。 侍女喝道:“我家夫人给你说话呢,你没听到?” 高渐离依旧没有说话,抬头望天。 寒芳忙端了碗豆浆放在白衣女人面前打圆场:“夫人先喝碗豆浆,美容养颜的。”她给高渐离暗递眼色。 侍女斥寒芳道:“去去去,把你的什么东西端下去,别脏了我们夫人的手!” 高渐离听侍女如此说,面露怒容,凤目如刀。 侍女还要说话,白衣女人轻轻制止:“翠儿,不要无理,——高先生是雅人,岂能容你大呼小叫?”女人又转过身轻轻颔首道,“请高先生不要介意,这位小哥也莫介意。” 寒芳立刻释然。自己一身男装打扮,前来凑热闹,自然不招人喜欢。她冲高渐离一笑说:“夫人让击一曲,你就来一曲嘛,累了半天了,我也想听了” 高渐离凤目望着寒芳,淡淡的一笑,仿佛在说:那我这一曲就为你击。 寒芳心有灵犀地一点头。 高渐离击筑豪放洒脱、痴迷沉醉。 一曲奏罢。 白衣女人点点头赞道:“高先生技艺果然炉火纯青。”话锋一转说道,“可惜先生此曲不是为我而奏,而是为这位姑娘。” 语出惊人,不仅听出此曲为谁而奏,而且听出是为女子而奏。难道又是一个知音? 第十八章 豆腐西施 寒芳佩服地望着白衣女人。 高渐离手持竹板,呆呆地望着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轻轻说:“先生的筑,可以借我一用吗?” 高渐离略一迟疑,双手捧过。 白衣女人轻舒兰指。完美的手,白如玉脂,指如兰花,纤细修长。手已如此美,人又将如何? 寒芳再看看自己的手,尽是老茧,还有血泡的痕,情不自禁把手藏到背后。 竹板轻晃,优美的音乐从指尖流过。只是音乐中有无限的凄楚和寂寞,技巧比高渐离也略逊一筹。 寒芳坐在对面静静听琴。此曲奏完,忍不住心直口快地问:“你很寂寞吗?” 白衣女人玉手一颤,隔着斗笠脸看不见表情。 高渐离接过筑,不语。 寒芳为自己的冒失后悔,亡羊补牢笑着赞美道:“夫人不仅识的筑音,而且击的也好。” 白衣女人粉颈低垂,婉婉地道:“实在惭愧,刚才我不是听出筑音。我是看见二位的眼神和表情,猜测的。”半晌,又轻轻道,“我可以和先生学击筑吗?” 日上三竿。 豆坊的生意已不是太忙,浩然边擦手边走了过来。 寒芳拍拍身旁的座位,开心地召唤:“浩然,快来,渐离要收徒了!”她不理会侍女不满的目光,拉着浩然坐下,奉还给小翠一个挑衅的目光。 高渐离本觉有寒芳一个知音足矣,可是听寒芳话已出口,硬是把二人拉扯在一起。也不好驳其面子,勉强道:“收徒不敢当,相互切磋吧。” 寒芳站起来拍拍手道:“好了,你们切磋击筑吧。我这个白脖儿去给你们做午饭。” “白脖儿?”高渐离和白衣女人哑然。 浩然俨然成了随行翻译,补充道:“哦,就是不懂不会的意思。” 白衣女人低头吃吃地笑。 高渐离眯着凤目含笑凝望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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