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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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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亦是一惊——殷仲何尝在这里过夜?猝然抬头,却见秀娘的手背在身后,冲着自己悄悄摇了两摇。 太夫人满面怒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目送太夫人走出了东厢,秀娘一转身便看到苏颜的手正搭在木桶的边沿,连指尖都泛着惨白的颜色。秀娘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怎么在意地劝道:“太夫人脾气一向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苏颜垂着头久久没有出声。 秀娘又说:“我那句话,你也不要在意,是侯爷吩咐我的,只要是太夫人的人来问,都要这么说。” 苏颜抬起头,脸上的惨白还没有消退,又从那惨白里透出了几分带着疑惑的绯红。 秀娘斜了她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你真的不明白?” 苏颜摇头。 “傻孩子。”秀娘叹了口气,“只有说你是侯爷的人,太夫人才会有所顾忌。那一夜你跪在外面险些废了两条腿,你当她真是无意的么?” 见苏颜垂头不语,秀娘又说:“你既然当自己是个下人,那就尽好下人的本分就是。其他的事,你也不用想那么多。” 殷仲回到离园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黑寂寂的庭院,就只有东厢的窗口透着一团暖色的烛火,殷仲的脚步情不自禁地慢了下来。石钎和罗皓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一刹间的迟疑,两个人刚刚交换了一个含笑的眼神,殷仲却已转过了头,一言不发地走回了书斋。 解下大氅扔给身后的人,殷仲头也不回地问道:“血衣门的刀上竟然淬毒,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他们刚刚从傅府回来,傅宣的伤并不重,却依然昏迷不醒。齐飞鹤也不眠不休地熬到了现在,依然没有想出什么对策。 罗皓接过石钎端过来的托盘,一边熟络地斟茶,一边心直口快地说:“血衣门的兵器不淬毒。顾血衣这人心高气傲,淬毒这种事,他不屑去做。” 石钎哼了一声,“所以才有问题。” 罗皓想了想,转脸去看殷仲,“如果是容裟,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梁王殿下不是一向很看重侯爷的吗?” 石钎摇了摇头,“也许试探得久了,失去耐性了。”他蓦地收住了口,微微有些不安地望向一旁沉吟不语的殷仲,改口说,“要不让银枪再查查容裟?” “只是试探么?”殷仲放下茶杯,摇了摇头,“经过了撷芳楼的这场打斗,事情似乎越来越不简单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处处留心吧。” 罗皓和石钎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便走到了书斋门外。石钎看到殷仲颔首,连忙走过去拉开门,站在门外的人果然是秀娘。殷仲一眼瞥见她手中的托盘,眉头不禁一松,声音里不知不觉带出了几分笑音,“又是补血安神汤?” 秀娘行过礼,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书案上。 殷仲伸手揭开了盖子,温热的药气顿时扑面而来。 殷仲端起药碗浅浅抿了一口。汤药里混合了淡淡的桂花香,浓烈却不苦涩,竟让他绷紧的神经也不知不觉松弛了下来。殷仲不禁一笑,仰头将碗里的药汤一饮而尽。 第八章绝世好药 马车走得很慢。尽管坐垫上铺着厚厚一层兽皮毯子,寒气还是顺着腿脚一点一点爬了满身,苏颜搓了搓冰凉的手指,仍然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一股大力环上了她的肩头,将她猛然向旁边一带,随即有什么东西呼啦一声卷了过来,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裹入其中,一低头,原来是殷仲的大氅。苏颜本能地要向后躲,环在肩头的臂膀却不由分说紧了一紧,头顶传来他不悦的低语,“不要乱动。” 苏颜进退不得,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殷仲又说:“傅宣还没有醒,我得看看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齐飞鹤这几日在傅府忙得不可开交,也实在是过不来。若是让别的郎中来诊治,我又不放心,只能带着你一起过这边来。” 苏颜的心重重一跳,不自在地别开了头。 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耳畔清晰地传来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僵持中的苏颜,注意力渐渐被车厢外传来的种种声音所吸引:行人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商贩的叫卖声、赶车人甩动皮鞭的声音……市井间的声音充满了生气,不知不觉都融合在了空气里。在呼吸之间将某种安慰人的东西送进了她的身体里去,僵硬的身体也因此而变得松弛,犹疑不定地顺着他的手臂偎了过来。 “阿颜,”殷仲轻声叹道,“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人其实很相像?” 苏颜小小地震动了一下,仿佛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了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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