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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在楚言的鼓励下,怀湘和琴儿都提出让那个木匠太监也给她们做点东西。采萱喜欢的帘子就更容易了,她还收着一堆整的碎的布料,拿出来比比划划,两人合力又拼出一幅画,采萱针线不错,又有素儿和绣绣帮着,一会儿就缝好了。

  采萱心中高兴,拿出茶具,烹茶相谢。

  楚言拿起一杯就要喝,被怀湘拉住:“你吃着药呢,不能喝茶!”

  采萱抱歉道:“我倒忘了这个。”亲手剥了些核桃松子放到她面前。

  楚言跟着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慢慢把心里的烦闷放到一边。

  “八贝勒这几个晚上,总在御景亭吹箫,你们听见了么?”素儿突然提起来。

  楚言一愣,怀湘和采萱都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绣绣拍手笑道:“我说每晚的箫声哪里来的呢,这么好听!原来是八爷吹的。”

  楚言小心地问:“怎么会是八爷?八爷夜里自然是要回府的。”

  “听说是皇上旨意,让八贝勒暂领郎卫,负宫中守卫之责。八爷这几天都在宫里,没有回府。”怀湘为她解惑。

  “奴才昨晚出去看了一下,真的是八爷在吹箫。”张华补充道。

  楚言默默不语,待到晚间,有意留心那个箫声,过了二更才响起,大概他终于忙完一天的事务。皇上这么做的用意,是让他制约太子吧,又为了什么?她对这段历史的细节不太清楚,应该是一件牵涉到太子的事情。他吹的是一首没听过的曲子,楚言细听,只觉得颇为哀怨悲伤,带了点绝望和压抑,末了流露出一丝期待。首先的反应,这不是一手好的催眠曲,而后突然觉悟,他吹的是自己的心声。

  出手伤了她,他自己心里大概也不好受,只不过,能够安慰他的,不是她。

  罗太医来诊脉的时候,陪着的是何七。罗太医对何七很是客气,看来何七在宫里地位不低。

  把过脉,细细问了情况,罗太医笑道:“不碍事了!姑娘气血不足,有些虚弱,我再开个提气补血的方子调养调养。姑娘不要想得太多,思虑过多要伤身的。”

  楚言又央罗太医写了一式两份方子。

  何七出去吩咐跟来的小太监,跟着去太医院拿药,转回屋里,叹息着问:“好姑娘,又跟八爷闹什么别扭?过两天,皇上就要回宫了,有什么事儿,早点说清楚不好么? ”

  14、我说八爷

  这篇谈心,本来要准备再过几章才写的,看了大家的反映,忍不住就放上来了。

  首先承认,这个故事一开始是为八爷编的。

  但我不是八爷党,也不是其他哪个党。九龙夺镝原是知道的,看《雍正王朝》之前,觉得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雍正王朝》一抬一压,故事是好看,可这历史观未免太唯心了!(没法儿,咱学的专业,最讲逻辑!那哥俩看着就不象会是真的那么回事!)开始同情八,不就输了吗?身前身后,三百年后,还要被这么糟蹋!早年喜欢梁羽生,所以对雍正的印象很糟(想想《江湖三女侠》)。

  偶尔溜达来晋江(被《梦回大清》给链接过来的),慢慢看了几部穿越文,四的为人性格基本上是从《雍正王朝》的基础上柔化人性化多情化,十三也差不太多,反而八和十四的版本各个不同,引起了兴趣,差异太大,理不清头绪,就查了一点康熙朝资料,闭上眼推导八的形象,睁眼再看时,竟没有一个合意的。

  我这人极懒,从小没事儿爱白日做梦,编故事,这天给这个八爷也编了一个。我太懒,以前的故事从来没有真动笔写过,最多是大家聊天聊得没劲的时候,讲一个出来,偶然有人叫好,鼓励写出来,从来没有写到第二章的,舍不得的就写个梗概,两三年后翻出来,自己乐一乐。这回是主动弄了个贼船坐,大人们还不让下来!唉!

  记得那天被哪个文给气着了(不敢点名),少得可怜的“正义感”发作,居然想为八爷打抱不平,把原来那个故事稍稍具体化,一冲动,写了一章(云里雾里的第一章)就贴上来了。红楼看得次数太多,开头也茫茫渺渺起来,居然还有人鼓励,就到了今天,中间一度打退堂鼓,诸位大人又是鼓励又是威胁,后来有了几个常客,看了他们的留言就觉得开心,一路下来,居然已经写了十多万字。

  可怜的八爷,本来是为他写的故事,先被不按理出牌的楚言抢去绝大部分风头,又被他如狼似虎的兄弟一瓜分,最后只剩个上半部第一男配的位置。(我欺软怕硬啊!)但是初衷可不能再变了,所以,楚言还是会和八爷相爱,他们的爱情从一真正开始就只开花,不准备结果,很唯美的那种,也会比较轻松很幸福。在这之前,各种障碍一一现身,楚言还有一些磨难,八爷的心也会被虐得很惨。

  我现在的目标,一个是爬页,另一个就是写一个空前希望也能绝后的八爷,希望象水薇这样的铁杆四爷党看了,也会说一句“嗯,这个八爷我喜欢!”

  回到那个问题,八爷受到的什么不公正待遇,会让一向不管闲事的我出离愤怒,忍不住动手演绎我心中的八爷?

  其实,我不是真的八爷党,他是奸臣是小人是坏蛋,都与我无关,让我受不了的是说他怕老婆,还“紧紧拉住凶狠善妒的八福晋,就象拉住权势名利”。TOO MUCH!

  拜托!中国经历了几千年的男权社会。他爹是康熙啊!他是皇子啊!他身上流着天下第一尊贵的血液,一出生就有着继承皇位的可能。这样的他会须要曲意巴结一个宗室女儿生的女儿?就算八福晋的外公是安岳亲王又怎么样?他早死了!在他身后,他的儿子孙子会不会听八福晋的还不好说。根据我查到的资料,郭洛罗这个姓,没有被列入满洲八大姓,也没有出过几个很出色的人才,八福晋的爹算是当时家族里的一个俊杰了。娶了八福晋可以加强他和宗室的联系,可我不觉得八福晋家里有多少势力能导致他的“惧内”,更合情合理的解释是,安岳亲王的势力在朝堂上找到了一个理想的代言人,双方出于利益关系开始合作。万一八爷登上皇位,他们得到的好处不必多说了。

  让很多人纠缠的是老八的母亲,虽然出生不高,最后也被封了妃,就算明尚额附,见了面,也得打个千,请个安,说声:“良主子吉祥。”

  因为他的母亲地位不高,老八小时侯很可怜,可是他成功地脱颖而出,改善了自己的地位。康熙第一次封皇子,他和老四都是贝勒,当时他才十七岁,这一点谁也不能说是八福晋的功劳吧!拥戴老八的有许多汉臣,其中不少饱学之士,这些人清高自负,才不会把几个宗室皇亲放在眼里,只能是被老八的才识和礼贤下士所折服。另外,文中的楚言所出身的佟家,也是很支持器重老八的,这个家族在清朝很有势力,亦满亦汉,有人才有钱财,又跟康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知道为什么被以前写文的人忽略了,让我白捡了个宝!

  总之,我不认为老八怕老婆,有多少是为了富贵权势,会这么说的人,嗯,logic不是很好!

  这篇文中,老八是不怕老婆的!他和八福晋的关系下文中会给出我认为最合理的解释。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苏格拉底?有一个凶恶老婆的希腊哲学家。

  都说八爷温柔似水,so far,我也没见到一个真正符合这个标准的八爷。

  就说我的文吧,老八很早注意到楚言,给她送东西,想要了解她,宠她,这背后的原因和动机后文也会提到。可是,这就算“温柔似水”?怪不得有人说那箫吹得突兀,该让老八出局。

  借用金迷小妹的语气:“切,又是送东西,纨绔子弟泡妞都是送东西,那谁谁谁就是用十二盒巧克力把某某某给勾引到手的,爆~,男人没有原因地给女人送东西,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就没安好心!”请大家想象一个长得象钟灵的女孩子,两个俏皮的羊角辫,双手背到背后,口里吐着瓜子皮,便翻着白眼边说这番话。然后,嗯,寒水带着红袖章跑了过来:“金迷,乱扔垃圾,罚款五元!”……

  水?一碗水是水,一缸水是水,一湖水是水,溪流江河是水,海洋也是水,都说八爷“温柔似水”,似那个水?大家看我的演绎!

  关于楚言性格的缺陷,关心的人不多,某风没有猜对,另外一位(果?还是水果铃铛?)沾边,susie 的说法已经很接近了(susie的logic不错啊!)。大家没有发现么?楚言几乎随时随地地想起她的父母。这个,当然是因为作者想告诉大家楚言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对她的性格和选择有个铺垫。她的回忆和感慨都很温馨,但是,大家不觉得以她的真实年纪性格和经历,她在情感上对父母的依赖有点过度?原因我也给出来了,骆白雪的话一定程度上很真实。楚言对爱情有着非常不切实际的幻想,受到打击后,又变得非常自我保护,她心里念念不忘的父母和晓阳都是她绝对可以放心的人,对于冰玉,她就没有这样的信任,所以明明有莲香和冰玉两个可能,她毫不犹豫地选了冰玉,因为冰玉更有条件伤她。

  这样的楚言一旦在这里开始恋爱,只能伤人伤己。所以,我推倒他们沙堆上的朦胧爱情,让楚言和大家看到八爷真正的“温柔似水”。也只有八爷无条件的爱和包容,才能让楚言渐渐找回感情上的自信,补上心灵的那个缺陷。

  在楚言跳水那一刹那,八爷已经发现,他爱这个人,不仅仅把她当作一个女人来爱,慢慢的,他性格中最闪光的地方会显示出来。

  最后,说两句四爷。如果说八爷似水,四爷就象山,挺拔刚毅。至今,四爷的戏份不是很多,虽然接受了她的精灵古怪,他应该还是把楚言当作一个小妹妹,当作一个责任,如果他真地爱上楚言,他的情路会很艰难。但是,在我心中,四爷是个很执著的人。

  15、月凉如水

  楚言坐在小院中,默默听着那箫声,仰头望着那一轮清辉,中秋节快到了,该是合家团圆,皆大欢喜的时候,月亮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寂寞。

  余音回荡,八阿哥握箫的手颓然落到膝上,有些失望,又在意料之中,十倍的聪慧十倍的骄傲,一旦恼恨,也是十倍的绝然。抬眼一看,明月已经接近圆满,他的生命什么时候也能花好月圆?喟叹一声,站起身,回去吧,皇阿玛心意不明,只靠他一己之力与太子索额图周旋,极费心思,他需要好好休息,可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她。

  吱呀一声,八阿哥回头,看见小院里走出一个身影,不由又惊又喜。

  双眼微抬,正对上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喜悦,楚言叹口气,沿着石阶慢慢往御景亭走去。很快皇宫里又会热闹起来,把他们的僵持展现在那么多双眼睛底下,不论对他还是对她,都没有好处。

  到了近前,站定,露出一个月光一样皎洁的微笑:“八爷好兴致!”

  八阿哥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此时满脸笑意,柔声问:“你的身子,可大好了?”

  “好了!有劳八贝勒记挂。”仍是微笑,掺进了一些客气疏离。

  八阿哥凝视着她,良久,微叹一声,他还求什么?还能求什么?

  象一贯那么温柔地笑着,轻轻劝说道:“太医开的药,还是吃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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