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楚湘云 > 清风吹散往事如烟灭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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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奴婢——”怀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她突然袭击,词不达意。 “没有也很正常。一群臭男人,就知道打打杀杀,讨厌死了!”楚言皱着眉,不屑地说,逗得另外两人都是一笑。 气氛轻松下来,三人又聊了一阵子书籍,五阿哥想起还要去给宜妃请安,告辞离去。 楚言正想趁机再和怀湘说两句话,改善关系。不管怎么说人家是顶头上司,搞好关系没错。 绣绣突然跑过来,把她拉到一边,凑在耳边说:“我想起来了,秀娥他们家是五爷旗下的,她有个哥哥现在就在五爷府里。” “怎么不早说!”楚言跺了跺脚,顾不得对怀湘解释什么,追着五阿哥的跑了出去。 御花园里正在干活的和路过的宫女太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身影一阵风似地从眼前飘过,空气中飘荡着带了喘息的急呼:“五爷,五爷,等等我!等等!” 9、挨打 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正要往西六宫去的五阿哥,停了下来转回身等着她。 五阿哥身边的太监刘全瞪着跑到近前的楚言,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就算是他主子受伤以前,风头最健的时候,也没有被哪个女人这么追过啊!这皇宫里大概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楚言在五阿哥面前四五步的地方停下来,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五阿哥,我有事,求你,帮忙!” 五阿哥脸上是温暖的笑意:“什么事儿?只管说!” 楚言平复下呼吸,把她想要找秀衣局的女官秀娥做些衣服的事情说了一遍,请五阿哥帮忙打一个招呼。 “秀娥?在秀衣局的么,我该认识?”五阿哥摸不着头脑:“刘全,你可知道这个秀娥?” “回主子,奴才知道。”刘全欠身答道:“是常福的妹妹,她爹赫老黑,爷也是知道的。” “哦,原来是他家的女儿。”五阿哥有点好笑地看着楚言,吩咐刘全:“你这就去秀衣局,见到秀娥就说佟姑娘吩咐的事情就如我吩咐的一样,让她该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有什么该算的工钱料钱,让她先记下回头找我。” “是。”刘全连忙答应,忍不住又看了楚言一眼才转身离去。他这位主子从小被女人宠惯了,性子虽是最平易可亲的,却也总是淡淡的,居然说出了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样的话,看来这位姑娘可得好好应承着了。 五阿哥看她跑得满头大汗,不由摇头好笑:“不过一点儿小事,派个人吱一声就是了。” 楚言嘻嘻一笑,扮了个鬼脸:“对于女人,还有比做衣服更大的事么?” 五阿哥想起了他的额娘,不得不赞同地点点头:“是我说错了,这原来是件天大的事!” 这位五阿哥还很有幽默感啊,楚言对他的好感又添了几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耽误了五爷。” 五阿哥一笑,嘱了一句:“那个秀娥要是不老实,你告诉我。”听见她答应,才往西六宫去了。 楚言欢呼一声,lucky,晚去了一天,想不到省了许多功夫,许多钱。 虽然心头雀跃,楚言还是耐着性子做完了所有功课,才拿了东西往秀衣局去,顺便带了绣绣去找她姐姐。 到了秀衣局,绣绣把她带到秀娥的住处,得了她的允许,欢天喜地地找她姐姐们去了。楚言敲了敲门,走出来一个身材高瘦高颧骨尖下巴的二十出头的女子,正是秀娥。听楚言表明了身份,秀娥把她让进屋,又让一个小丫环到了杯水来。屋里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面庞比秀娥要圆润,脸上带着笑和楚言打了一个招呼。秀娥介绍说是秀衣局管刺绣缝纫的女官,名叫早燕,来和她商议宜妃新要的一款衣裳,请楚言稍等。 楚言看得出来她的态度虽然客气却不热情,也知道她必是自负手艺,骄傲惯了。如今一个小小女官仗着和五爷亲近,愣是压到她头上,她不能不顾她家里,可心里一定很不痛快。所以,用宜妃来压楚言呢,五爷再大也大不过他的额娘宜妃不是。 楚言敬她也是个专业人士,应该有自己的尊严,不动声色,乖巧地等在一边,心中好笑,这宫里的人个个都喜欢玩这种小把戏,没有创意,也不嫌累。她静静地坐在一边,低着头,手中玩弄着那个杯子,耳朵却伸得长长的,仔细听着她们的谈话。她也是个女人啊,怎么能不关心这里的时尚! 原来宜妃新得了一块料子,是冰玉老爹的江宁织造新送进宫的,最妙在与颜色与桃花无异,在不同的光线下会发出由浅金至白银的柔和光泽。宜妃十分喜欢,吩咐要做一款别致的衣裳,要扣这个桃字,却又不能落了俗套。秀娥和早燕两个商议了半天,都没有满意的方案,正在犯愁。 楚言悄悄地笑了,脑海中浮现出宜妃那张俊俏之极的脸庞。五阿哥已经二十多岁了,宜妃怎么也快四十了,大概连孙子都有了,还是喜欢这些极娇极艳极柔的颜色,也难为这两位设计师了。桃色系是她家老少几辈女人绝对不碰的颜色,非关清高,其实是没有自信,所以藏拙。桃花极美又极俗,极雅又极贫,大多数的人一穿这个颜色,就被比了下去,反而成了陪衬,突出了自己的弱点,真能压得住桃色的人,她还没有见过。 转念一想,再怎么说,宜妃也是五阿哥和九阿哥的生母,自己这么想好像不太厚道。见那两个人还不知道要商议到什么时候,她还等着要同秀娥说事情呢,楚言沉吟了一下,抬头笑道:“这块料子倒叫我想起桃花由开而谢的情形了,有了一个想法,不知两位姐姐有没有兴趣?” 秀娥好像吃了一惊,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 早燕看了秀娥一眼,笑道:“佟姑娘是念过书的,见识自然比我们强多了,快说来听听。” 楚言伸出手,就在自己身前比划起来:“从这里起来一枝桃花,一开始是花骨朵,一路往上,渐渐越开越大,在肩上开到了极盛,花瓣沿着两边袖子一路落下,最后在袖口出堆了起来。” 秀娥和早燕听得眼睛发亮,她们在这秀衣局,不知见识了多少精致美丽的衣裳,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在衣服上能创造出这样的意境。 “请问姑娘,颜色该怎么配?这料子本来已经是桃花色了,刺绣的桃花应该深一点还是浅一点呢?”早燕首先关心的是丝线的颜色。 “我记得桃花的花骨朵颜色要深一些,红一些,打开以后,花瓣渐渐变淡,最后几乎褪呈白色。不知是不是这样的。”惭愧啊,她其实没有见过几次真正的桃花,就连这个创意也是一部小说里看来的,添加了一些她的想象和发挥。 秀娥微微一笑:“正是姑娘说得这样。” “我想花骨朵的颜色就比料子要深一些,将落的花瓣应该发灰发白,但是桃花总体的颜色应该和料子的颜色是一样的,不可以失去平衡。另外,由下而上,桃花也应该由密渐疏。在脸的附近如果有太多杂物,反觉得罗索。” 秀娥和早燕虽然听不懂什么是平衡,她的意思倒是听明白了。 秀娥点点头:“得告诉宜主子,穿这件衣服时,妆得要淡淡的。” “那么,滚边什么也都不该有了。”早燕补充道:“主要就是绣活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啊!楚言点头笑道:“这件衣服最显绣工,要把桃花绣活绣的有灵气可不容易!” 早燕抿嘴一笑,有些自负:“只能尽力了。” 秀娥想了想,又问:“纽扣该怎么办?” “是啊,盘花扣好像不佩这件衣服。”早燕也在思考。 “如果找人用扁扁的木头刻出桃花的形状,用剪下的碎布片包了,如何?”楚言提议说。 二人点头叫好。早燕站起身,对秀娥说:“你快把样子裁出来,我先去画桃花样子去。”同楚言告了个罪,急急地走了。 秀娥此时态度大为改变,认真问楚言对衣服的样子有什么想法。楚言想了想,在带来的拍纸本上画出了一款改良旗袍,小飞袖。秀娥大为佩服,二人你来我去,讨论了一番,敲定了方案。秀娥其实是个痴人,对裁剪颇为痴迷,见到楚言在这个方面想法独到,早将先前的不痛快抛到了脑后,问起楚言想做什么衣服。 楚言跑到门外看看,确信没有人,这才说出她要做的是内衣。 “内衣?”秀娥不明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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