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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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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清晨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说好了的事,一觉醒来居然又被全盘推翻了。这小子翻脸翻得这么快,这到底属什么的?! “我真的很想一掌拍死你。”秋清晨攥紧了拳头,语气平淡地就事论事:“我从来没见过象你这么麻烦的男人。” 封绍冷哼了一声:“那是当然。你见过的男人就只会冲着你拼命摇尾巴。你说汪汪两声,他们就不敢汪汪三声。我要真长成那个德性,早被你一掌拍死了……” 秋清晨没有出声,拳头却捏得咯咯直响。 封绍摸索着过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掌拍开。于是很委曲地叹气:“老婆,其实你冤枉我了。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到……海滩上的事。梦见我被人带走,眼睁睁地看着你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离我越来越远……”封绍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已经低沉了下来:“我真的没法子再一次把你丢下了。” 秋清晨反问他:“带你走的人,是谁?” “我师傅。”封绍迟疑了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楚国水兵打了起来……” 秋清晨心里一动。玉临风毫无疑问是要把封绍救走,会和楚国水兵打起来……难道楚国水兵并不是来营救封绍的?! “沙滩上统领水兵的那个人,是他要你杀我……”秋清晨下意识地朝着他靠了过去:“那么,你杀了我到底会有什么后果呢?” 封绍把她环进自己的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若有所思地反问道:“对啊,能又什么后果呢?当时还在湾岛,你师傅又神通广大……” “我师傅会杀了你!”秋清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心头激荡难以自持:“他是要借刀杀人!所以你师傅要带你走的时候,他会让人阻止!” 封绍沉默地环紧了她的腰。 秋清晨却无法遏制地开始颤抖:“烈帝要杀你!阿绍,你大哥要杀你!” “不要说了!”封绍捂住了她的嘴,语气里透着烦躁:“这种事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们……”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嘴唇,近乎粗暴地撬开了她的齿关,以一种席卷一切的姿态长驱直入。 牙齿重重地撞在一起,秋清晨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用力将他推开,搭在他肩上的手迅速滑到他的颈后轻轻一点。封绍的身体一僵,有气无力地叹道:“老婆,你很会煞风景哦。” 秋清晨摸了摸他的脸,柔声说道:“阿绍,有些事不是你不去想它就不存在了。你有没有想过,到安京打探打探情况这种事,有安京的暗卫来做已经足够了?你大哥为什么要把你打发到安京来?” 封绍被她点中了穴道。动不了,只能暗中咬紧了牙关竭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你不要瞎想,他只是……” “他只是知道了我在赵国。”秋清晨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忘记了我。但是我却没有忘记了你:始乱终弃的老戏码,再加上那么深的一刀……大概没有人会不记仇吧。偏偏我还有了报仇雪恨的能力。” 封绍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秋清晨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如果你在赵国出了什么意外,他正好有了发兵伐赵的借口——严丝合缝的一石二鸟之计。阿绍,你真的没有想到这些?” “说到底,不过是你的推测罢了。”封绍摇了摇头,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仿佛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亮丽:“晨晨,这只是猜测。不是事实。” “所以需要你去求证啊!”秋清晨不由得大急:“难道你要带着满腹疑问得过且过?” “晨晨!”封绍加重了语气:“这件事……我不想再谈。” 秋清晨一口气憋在胸口,“好,那我们来说第二件事情。明天城门一开,你马上带着光头离开。我不想跟你没完没了地讨论一件事。” “秋清晨!”封绍勃然大怒:“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与众不同吗?!你就这么不能接受欠了我的人情?!” “对!”秋清晨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从不欠旁人的人情,尤其是你。楚少峰,你欠我的不止是一条命!” 封绍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却偏偏无法反驳一个字。 “你若是只想还债,那就不用了。”秋清晨的声音宛如黑暗中一圈圈缓缓漾开的冷水,丝丝缕缕顺着他的耳膜一直钻进了身体里去,浸骨的寒意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漫延至全身。可是那些冰冷的字眼还是一个一个地钻了进来,想要不听都无法做到:“你走吧。你至少要知道你爱的究竟是我,还是身无外债的自由感觉。对我来说,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没有多余的闲心去充当债主。你若是还有一点骨气,就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封绍心里涨得满满的东西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怒还是痛。眼睁睁地看着她披衣下床,却连吼都吼不出来——因为她的手拂过他身体的时候,好巧不巧地在他的哑穴上按了一按。 封绍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弹到半空中,然后“砰”地一声爆炸开来变成一堆碎屑。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可是心里翻来覆去的还是只有这么一句话: “秋清晨,你给我等着!” 一条街之外的马车里,秋清晨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坐在她对面的韩灵连忙问道:“大帅?” “没事。”秋清晨低低叹了口气:“我只是刚刚发现。欺负人的滋味……并不怎么美味啊。” 直径九尺的硕大圆盘、加上圆盘下面八抬大轿一般的红木托架、再加上圆盘里面层层堆叠的绿叶繁花、再再加上绿叶繁花上面摞得山一般高的由各色水果拼凑出来的那个大大的“寿”字…… “这至少也有两三百斤吧?!”麻衣低声抱怨:“这扛活儿和行军打仗可是两码事……” 圆盘的另一端,被层层铺盖下来的绿叶挡住了头脸的秋清晨轻声呵斥她:“人多眼杂的,少说话!” 麻衣叹了口气:“难道真的没有旁的法子了?只能这样混进宫里?” 秋清晨干脆地答道:“就是因为没有旁的法子才这样。” 麻衣叹了口气,认命地重新钻回了托盘的下面。其实她也知道,这个法子虽然笨了那么一点,但是确确实实给了他们一个能跟随乔歆光明正大混进宫里去的借口。而且垂下来的叶子完全挡住了下面扛着架子的人——有这么一个花团锦簇的挡箭牌,即使没有被叶子挡住头脸,又有谁会绕开了圆盘里的花果而去注意扛着架子的下人呢? 宫门外的警戒比任何时候都要严密,内廷侍卫们明晃晃的兵器铠甲在薄暮的光线里晃得人晕眩。空气里浮动着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威压感,就连站在圆盘前面等候内侍通传的乔歆都有些心浮气躁。她的神情虽然一如既往的沉静,深色的官服后背却已经洇出了一片汗渍。 参加女皇寿宴的官员们都是由北安门入宫。乔歆因为带了如此特别的礼物而特意绕道来了南华门。又故作神秘地嘱咐了女皇身边的平安女官,要给女皇陛下一个惊喜。只是……这一招是不是行得通,暂时还没有人知道。 乔歆忍不住抬起手腕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转身看到秋清晨的身影隐藏在花叶的下面,腰身挺拔,沉默的姿态里仿佛无声地散发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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