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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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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乔雀不料她直接提出,本就不善说谎的他再也镇定不住。瓦儿瞧出端倪,抑住不祥预感,直接逼问起来。乔雀极力左顾言他,最后无奈只得将半年前的诊断结果告知,瓦儿巨震,心口抽痛不已,薄薄的唇完全失了血色。 她背抵着桌子,眼眸灰暗:“太医,难道……我这一生真不可能有孩子么?” “不是的,郡主。这半年,老臣多次暗中为郡主诊断,郡主并非先天不孕,只是受到药毒影响……只要继续按我的方子调理,定会恢复健康的。” 她声音虚弱发颤,有着疲惫的绝望:“那到多久?万一冀哥哥……” 上苍啊,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连我想冒险给冀哥哥一个孩子都不给机会么? 春光如醉。清澈的泉水重新发出清脆的丁冬之声,树头桃花红了又随风飘落。莺歌燕舞,喜鹊啼鸣,处处阳光明媚。 正殿之上,百官均着新袍,人人气势不凡。响亮的朝拜声回响于殿堂之中。 夏定宇一身戎装,容光焕发,大手握在腰间的配刀上,每走一步都沉稳有力,显出大将风范。身后跟着银色劲装英姿飒爽的夏安然,看得瓦儿两眼发直。 浦月容仿佛早已知晓般朝安然点点头,等她走近,两人一同回身,盈盈跪在殿中。 “臣妾拜见大王。” “不必多礼,起身。”银冀高坐王椅,清俊面容淡然冷静。 浦月容缓缓起身,夏安然却垂下眼睫,无视于大家奇怪的目光,道:“大王……臣妾有事相求,请大王成全。”浦月容更是讶异,银冀朝一旁的瓦儿看了一眼,朗声道:“何事请说,本王定然成全。” “恳请大王革去臣妾妃位,赐与自由。”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只闻呼吸。无人不知大王对郡主忠贞不二的感情,浦、夏二女若想得到宫廷荣宠,实属不易,国妃娘娘确非郡主莫属。瓦儿黑眸闪动,不可置信地乱了呼吸,刚要开口,只见夏定宇大步上前,铠甲一掀单膝跪地:“禀王,夏家乃一门武将,臣想带领臣妹一同前去镇守边关,保家卫国,请大王成全!” 银冀沉默一会,黑眸定定看向小脸微垂的安然,他知道,她已决心离开这里寻找新的生活……于是手腕一抬,沉声下令:“好,本王成全你们。百官听旨。” “臣听旨。”百官齐齐下跪。 “夏氏安然曾被太妃娘娘亲封为妃,该女子温婉贤淑,冰清玉洁,美丽动人,是本王不懂得珍惜。宣,即日起革去王妃之位,恢复将军府千金之名,日后自由婚嫁,本王将亲自下旨恭贺……” “吾王千岁千千岁!”仅此一句,表达所有人的心声。 唯浦月容僵然呆立,被眼前形势惊倒,夏安然磕首谢恩后抬眼看向她,神色复杂似有不舍。是啊,有谁知道一道请求退去妃位的背后,承载了这个女子多少辛酸的苦与泪?若是夏定宇冷静兼理智地帮妹妹分析后半生,夏安然又怎有勇气割舍一切? 瓦儿悄然湿了眼眶,十载情缘,十载恩怨,册妃大典上的荣耀成过眼云烟,如今一声请旨,一句自由,化作千言万语,此生何求? 第二日,宫门前,夏安然随兄夏定宇前往边关,她立志成为银暝王朝的巾帼英雄。浦月容也来送行,她第一次没有将自己精心打扮得雍容华贵,站在夏氏兄妹面前,心思千转百折。看到安然镇定的小脸被新的理想映得发亮,瓦儿淡然而幸福的小脸,她不禁绞紧了罗帕,目光迷离,突然有些羡慕安然,又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珍重!” 一声珍重,带走了三位女子之间的千言万语,瓦儿差点挥泪洒别,直到队伍消失,她才感叹着回身,正巧对上浦月容深思的目光。 “或许,安然的选择是对的,去了边关,远离这王宫里的清冷、是非……一颗心应该不会再那么疼吧……” “月容……”瓦儿忘了回答,第一次看到浦月容这样迷茫的神情,一双美目将往日凌厉的自信掩盖了起来,透着淡淡的伤感,看来她在南音寺真的心静了不少。浦月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也许安然出人意料的决定重重地刺激了她,她朝瓦儿扬起了美丽的唇瓣:“我做不到像安然那样洒脱放下,我也不可能忘记过去的一切。但是……我想,我会请求离开一阵子,跟零儿去大唐游历一番再回来。” 如果,在王宫中看着银冀与瓦儿甜蜜幸福,让她一个人忍受冷落与寂寞,还不如强迫自己暂时有多远离多远,在放逐中忘却……只是,她真能如瓦儿和安然一样做到吗? 78、蒙舍一战 风吹过园子,空气里弥漫着春日的花香,柳絮轻扬,飘飘洒洒。 阳光映在瓦儿鹅黄的绸衣上,白皙的脸颊看起来平静淡雅,眉宇间却有丝抹不去的轻愁,为银冀也为自己。 这天,春风捎来了一封来自蒙舍阁王的邀请函,原来月前国妃曲咏唱诞下一位王子,特邀请三诏君王同去喝满月酒。 同一天,银翟也传来书信,信中说,去年冬日在茶溪镇与大唐密探组织生死一战,殇烈等三诏君王也都有在场,自此后,各诏王之间滋生了一种默契,此番他完全可以代银冀去参加喜宴,银冀不必长途跋涉,辛苦前行…… 瓦儿看完信,望见银冀决意的目光,柔声道:“冀哥哥现在的状况不宜远行,但若你决定去蒙舍,瓦儿定陪你一起。” 银冀轻咳了一声,笑道:“阁昱毕竟发了邀请函,喜获太子。身为银暝君王,不能不去,何况这正是四诏联谊的最好时机。咳……” 瓦儿握住他的手:“好,无论你去哪,我都跟随你。”山高路远,她不怕,只怕能珍惜的时间不够多,只怕不能抓住在手中的每一刻,只怕不能为他分忧解劳。 银冀回握她:“咳咳……瓦儿,对不起。” 瓦儿噗嗤一笑:“为何突然说对不起?我们得准备好即刻起程呢。” “对不起到现在还没帮你完成国妃的心愿,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孩子……”他说得沉重,心头又开始被针尖扎入,密密匝匝,在这春风如醉的时光中,冒出一身冷汗。 “我说了,我不在乎……冀哥哥,你怎么了?咒气又发作了么?” “没有。”他忍住疼痛,眸光温柔如水,“等从蒙舍回来,我就诏告天下正式册你……咳……” “冀哥哥!”瓦儿见银冀脸色发青,似是诅咒发作的征兆,大声疾呼。乔雀闻声而至,忙为他把脉,好在一会后他就平息下来,笑道:“说了无防,瞧你紧张的样子。”瓦儿掩不去忧色,见他双唇逐渐回复淡淡红润,才轻轻吐了口气。 次日一早起程,前往蒙舍。 舒适的马车上,瓦儿靠在枕塌间慢慢睡去,似乎感觉银冀正对自己云淡风高地微笑,湛蓝无垠。醒来时锦衾盖身,温暖让人身心松散,银冀温玉般的容颜就在眼前,他也睡着了。侧身将花棱车帘掀开一道细缝,带着雨意的微风悄悄地流泻进来。 外面零星飘着飞雨,颇有春日的意味,回头凝望他平静睡颜,心中像总有什么放不下,淡淡的又沉沉的。 事实证明,蒙舍之旅,不虚此行。 蒙舍边界的石碑旁,一个人等待已久,他戴着一顶垂着白纱的斗篷,遮去俊挺面容,衣袂飘飘,玉树临风,左手握着一柄长剑,隐隐杀气浑天而成。驾马车的侍卫先是一惊,而后定睛一看,吃惊朝车内低喊:“大王,前面好象是……” 瓦儿坐在门边,素手轻挑门帘,目光所及处立刻如触遭电击,惊喜布满双眸。 “是翟……” 银翟英姿傲然,独立于夕阳之下,斗篷上白纱轻扬,浑身如镶上橘色的光边,将他的孤冷柔和地包围起来。真的是翟,倔傲的背影,那身形,那姿势……不知何时,他的身影也已悄然映入她的心中,只消一眼她便能认出。 “冀哥哥,翟竟然在这里等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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