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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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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找他问个究竟,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转过身时,他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正愣神时,素玛已紧张地跑到了面前,气喘吁吁地说:“主子,您怎么去了这么久?刚才玉侧妃打发苏茉儿来看了您一回,奴婢说您正小睡着。时候不早了,主子们也差不多该回宫了。”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便带着她重回了宴席。 回席不多时,我便和布木布泰一起踏上了回宫之路。众人出府送别时,我并没有看到岳托与萨哈琳两兄弟,哈达公主也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提早离开了;厄吉娅始终低着头,故意不与我发生任何眼神的交汇。 回宫路上,布木布泰笑着问我道:“姐姐适才在客房休息得可好?” 我‘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布木布泰又笑着说:“姐姐可知道你走后不久,哈达公主便也离席了,没过多时再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怒气,眼神中也充满了犀利之气。哈达公主的脾气确实不是好惹的,这次不知道是谁又要遭殃了。” 我不置可否的轻声应着她,很多事情我与她都是心照不宣。 布木布泰继续说道:“哈达公主可是太祖在世时最器重的女儿,当年太祖要收归海西哈达女真部,年仅十二岁的哈达公主便主动请命嫁去哈达女真,为太祖统一海西四部立下了汗马功劳。国汗继位后,哈达公主又为了国汗收归蒙古敖汉部而下嫁其首领。大金国谁人不知道她第一公主的赫赫功勋啊!再加上岳托,豪格两大贝勒都是她门下额驸,更是无人敢招惹哈达公主,就连咱们大妃都要忌讳她几分呢。” 布木布泰面色平静,说的云淡风清,但是我知道她是故意讲给我听的。这些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自从皇太极决定遏制代善起,哈达公主就已经在他整治的名单之内。 已经是天聪九年了,算来离他正式建国大清的日子应该已经不远了。自从他得到元朝传世玉玺——‘制诰之宝’起,他就一直在为正式建国做着最后的‘冲刺准备’。 当天夜里果真下起了瓢泼大雨。第二天清晨雨虽然停了,但是天气却依旧阴沉沉的,连温度也骤然下降。不愧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昨夜皇太极来得很晚,也看得出来他已经很疲惫了,我并没与他多谈什么,他便睡去了。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千头万绪,却总是找不出烦躁的源头。 早上他起身上早朝时,我也跟着起身了。看着素玛正悉心为他穿着加厚的秋装,我披了衣服下床,走过去自素玛手上接过背夹服侍他穿上。素玛悄悄地退出去传膳,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 “你有心事?”我为他扣前排纽扣的时候,他低头平静的问道。 “看得出来吗?”我回他一个苦笑反问。 他伸出手指顺着我的眼下‘画了一笔’道:“这么黑的眼圈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我在心中挣扎了一下,终是歉疚地看着他说:“我想我得罪哈达公主了。” 他听了我的话反而笑了,拉我入怀,低头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后说:“意料之中。怎么,你怕了?” 我摇了摇头后说出了自己最大的心结:“我是担心我又冒失地给你惹麻烦,毕竟她的影响力不小,我怕她——”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压到我的唇上,阻止了我接下去要说的话。他一脸极其严肃的表情看着我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为你分心,那么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管。明白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居然与岳托昨天说的话一样。看来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究竟要发生什么事呢? 接下来五天宫内宫外都是出奇的平静,天气却变得一天比一天干冷;太阳就像是放大假去了,天空一直都是灰蒙蒙的。今天是玠戈葡出嫁的第六天,按规矩她应该是要回宫行礼问安的。 我独自无聊地走到书架边,漫无目的扫视着一排排的书名。突然看到了《梦溪笔谈》,这不是厄俄那天差人送进宫来的嘛。我随意抽出其中一卷,无聊的翻着,一张纸片不经意间自书中滑落了下来。我弯身捡起来一看,上面却是一句话:“梦溪不解,暗底乾坤。”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立即唤了素玛,让她将那日放书的木盒子找出来。不多时,素玛便将那赤木锦盒摆到了我的书桌上。 我让她下去之后,便打开盒子探手仔细摸下去,盒子内壁上居然有细微突出来的一块。我轻轻压下它,盒子底部突然弹起,露出了里面被红色丝帛包裹着的东西。确实是‘暗底乾坤’啊! 我将其拿出来,剥去覆盖,看到的却是一块精致的令牌。赤红的背景上刻着一条飞腾的龙,左下方还刻着一排满文。就算我不认识那些满文,我也能猜到这应该是镶红旗的令牌。厄俄为何要送我一支镶红旗的令牌呢?而且还放得这么神秘?如果不是我今天无意中抽出那本书,恐怕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这盒子里另有礼物。或者说这礼物根本就不是厄俄送的?难道是岳托?可是他又为什么要送我镶红旗令牌呢?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素玛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主子,大贝勒新福晋回宫给您请安来了。” 我知道是玠戈葡来了,迅速将镶红旗令牌包好复又放回暗格中,并把盒子顺手藏入书架底下,然后对着门外说:“快请大福晋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玠戈葡身着大红色旗服俯身下去为我行礼道:“给侧妃请安,侧妃吉祥!” 我迅速走过去免了她的礼,拉起她手的瞬间一股冰冷穿透掌心渗入骨髓,再看她抬起的面容却是无比的憔悴。 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 她‘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两行泪水瞬间滑落,哽咽着道:“玠戈葡罪过啊!” 我被她突然而来的举动吓得后退了一步,心突然剧烈跳动了起来。 我看了眼立在门口的素玛,她立即会意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我又看着玠戈葡说:“你还是先起来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玠戈葡依旧跪在地上不起身,一脸悲伤地说道:“那夜您走了之后,贝勒爷回新房时发现了玠戈葡脸上的指印,玠戈葡真的什么都没说;可是贝勒爷——却又给了玠戈葡另一巴掌,然后要玠戈葡站出来指证是大福晋的所作所为。玠戈葡好怕贝勒爷,不敢不从。——现在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贝勒爷为了玠戈葡迁怒了大福晋,可是没人想到——当晚贝勒爷居然就秘密囚禁了大福晋与她身边所有的亲信;并且还命令不许人送水送饭。至今已经整整五天五夜了,——玠戈葡怕——怕大福晋已是活不了,——呜——呜——”她双肩剧烈抖动了起来,用双手狠狠捂住自己的嘴,极度压抑地失声痛哭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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