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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她彻底贴到我耳边说道:“※)$#﹪*※£¢#~﹪※~﹪*\*※)$#﹪*※£¢#~﹪※~﹪*\*※),$#﹪*※£¢#~﹪※~﹪*\*※)$#﹪*※£¢#~﹪※~﹪*\*。”

  这次我是彻底迷失了,完全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听明白"————-兵——————-部族——————台吉——————-草原——————,——奏折——————。”上帝啊!这简直比Da Vince Code还难破译。而我却又不能要求她再给我翻译一遍,反而在她与布木布泰殷切的目光之下,只能含糊无助地点点头。真恨自己居然连"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都没权利做到。

  见我点头,哲哲满意的与布木布泰互视一眼,布木布泰说道:“姐姐若有消息,不方便出门的话,就让素玛给苏茉儿传个话说"绣花样子"找到了。我自然就会亲自过来姐姐宫里取。”

  “绣花样子"?亏她想得出来,几时见我绣过花?怎么弄得和地下工作者一样?我一万个不愿意搅这滩浑水,但是却只能继续点头;因为除了点头我真不知道自己还适合什么动作。

  达到了目的,哲哲与布木布泰又坐了一阵子,聊了会儿无关紧要的事情,便起身离开了。

  我送走了她们,回到屋里之后,依然感觉脑袋发懵,不太明白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哲哲说得好好的汉语,突然之间就变了蒙古语?更可怕的是我并不知道她们究竟要我做什么!如此突发状况,要我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如何应付?

  我不停地思考刚才她们对话的片断,这与蒙古察哈尔部的战争究竟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与八旗有关?她还问我皇太极是否在我宫里批过奏章。头大啊!几件事情似乎并不太相关联,她是要我做什么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苦思了多久,直至素玛进来问我要不要用晚膳。

  晚膳?有这么晚了吗?我抬眼一看窗外,居然天都黑透了,估计差不多酉时了吧。

  我让素玛布膳,吃晚饭的时候我始终都在想究竟哲哲与布木布泰的目的是什么?我又整理了一遍思路,首先是皇太极要对蒙古察哈尔再度发兵,其次是八旗哪一路会被派去鄂尔多斯草原收服林丹汗余部………

  慢着!科尔沁部族不也是蒙古草原上强大的一支?…………

  我突然明白了!哲哲竟然是想让我去打听究竟是哪一路八旗会被派去攻打察哈尔!科尔沁莫不是在打鄂尔多斯草原的主意?她居然是要我偷看皇太极地奏折,帮她探听消息!

  我由于太激动,竟不小心推翻了面前的汤碗,素玛忙过来问我可曾烫着,我告诉她我没事,让她收了完膳,便一个人走回了卧室,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可怕的女人啊!原来她们的野心根本就不至是称霸后宫这么简单。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孝庄掌权期间蒙古科尔沁的女人占尽了后宫的上风,孝庄不是先后强迫自己的儿子顺治帝娶了三位蒙古科尔沁的女人!而这些女人的作用就是利用大清朝廷的强大,不停巩固和壮大科尔沁的势力。想想当初吴克善送女婢予人的举动就一目了然了。她们还真是聪明,这根本就是一种双赢策略;因为同样的,只有本族科尔沁越强大,孝庄她们在这宫里的地位才越稳固;看看现在后宫谁的地位最高便见分晓了。

  真气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居然就敢点头!真是行事莽撞啊!下面我该怎么做呢?依哲哲之命,帮她弄到八旗出征的信息吗?那会对皇太极有什么影响吗?如果会打击到皇太极的利益的话,我是千万个不愿意就范。更何况,就算我真的有心要去偷看奏折,那些奏折很多都是用满文书写的,它们认识我多过于我认识它们,我又如何偷看得了呢?

  我的心烦乱不已,来回不停的在自己的屋子里踱步。

  正在郁闷的当口,叶布舒居然出现了,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外,犹豫地注视着我。

  素玛看见他忙起身行礼:“四阿哥吉祥!”

  叶布舒迈进屋内,给我请安之后便打发了素玛下去。然后看着我闷闷地半天才开口道:“您可是有烦心事了?刚才路过您院子,就看见您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

  我还能说什么啊,他都看的这么清楚。我点了点头。

  他居然长叹了一口气,那声音感觉可真不像个九岁的孩子。他又问:“可是为了蒙古之事?”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他应该不会这么聪明吧?居然能猜到今天哲哲与布木布泰来的用意?

  叶布舒看着我错愕的表情,自己点了点头道:“看来我还是猜对了。您现在打算怎么做?”

  “做什么?”我并不确定他一个小毛孩子能知道多少。

  他有些生气地看了我一眼说:“您别太小瞧我了,虽然我年纪小,可是并不代表我无知,有些事情是生活在这宫里不可不知的。”

  我惊喜地抓着他问:“莫非你真知道?”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道:“至少我还是个皇子吧,如果连朝中八旗都不知道,还谈什么鸿鹄之志?”此时他看上去真像个成熟的小大人。

  我听到"八旗"两个字,突然又看见了希望。我拉他坐我身边,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苦恼什么,而且一击就中?”

  他看着我皱眉摇了摇头道:“这皇宫里的女人几乎个个都是带着自己的背景入宫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在维护的一族人,诸方的势力盘根纠错的在这里,每个人都活得处心积虑。因此若是一无所知就类同任人宰割。今日看到她们突然到访,我便已感觉大事不妙,可是您却毫无警惕心,居然还好心情地送人礼物。”

  我知道这话虽然难听,但却是再真不过的话了,也是我自己最大的疏忽。我是否真是太自大自信了?总想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其实真若有什么事情发生,估计哪天"人一犯我",我就早登极乐了。像今天这么混乱的状况发生,也完全是因为自己毫无防备。叶布舒说的对,我日子过得太愚昧了!自己已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了,后宫的争宠,朝廷的争权,日子早已经不是以前竞争产品市场那么简单了,是真正的腥风血雨了。叶布舒的话就像是一根棒子,一下子打醒了我。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我以前是真得忽略了太多,亡羊补牢,但愿为时不晚。我现在总要先解了这燃眉之急,毕竟错已离手收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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