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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等着吧,我看公主也不是好欺负的,明儿不弄死她。”

  “我前些日子把公主赏赐的胭脂水粉拿回家里给妹妹们了,她们一个个羡慕的哟……”

  ……

  徐灿连连拍门,依旧无人来应。他不耐烦了,一脚踹上两扇门中央。门闩咯噔一声断掉,房门顿时洞开。徐灿歪头笑了笑,摇摇晃晃地扶墙走进里面。

  黑暗里他不辨东西,不过还记得这个屋子里的大致摆设,一步步走进内室,看到床帐是掀开来的,自己的凝菲丫头睡在里面呢。他呵呵傻笑几声,打个酒嗝,然后就扑了过去。

  宁非因被银林公主弄过后体力不支,现在正睡得四肢无力、脑袋昏沉,一时间没有醒来。徐灿压在她身上,死死地抱着她乱蹭,难受得宁非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八回 丈夫如宝剑,妻妾似剑鞘

  徐灿本意只是抱抱就走,最多搂着睡一觉罢了。哪知道他是久旷之躯,江凝菲和银林有了身孕后,他数月未曾做过,又因觉得青楼花街里的女人脏得很,一直禁欲至今。酒后乱了神志,上了宁非的身就下不来了。

  屋子里地龙烧得热乎,磨磨蹭蹭之间,徐灿腹下连连躁动,忍耐不住爬起身掀开宁非身上裹的锦被,黑暗中略能见到身下女子精致的五官,怜爱之情汹涌澎湃而起,俯下身往她脸上颈上吮吻。

  男女之事若是两厢情愿,那叫天人合一、鱼水合欢,但若是一厢情愿,就要留下个下流登徒子的恶名。

  叶云清缩在外间房梁上,一双招子黑猫似的晶亮,看见里屋那些动静几乎想要吐血。可心想人家是夫妻啊,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是正当的,反而他在这里偷窥才是下流登徒子之举。如此一想,叶云清苦忍惩奸除恶的冲动,又因忧心宁非的身体状况,一时间进退维谷。

  徐灿见他怎么搬弄都无法把女人弄醒,心里毛了,生硬地去扒宁非的领口。宁非被一连串动作弄得噩梦连连,终于醒了,睁眼看到黑暗里有个人压在她身上,酒气冲鼻,当即反抗起来。

  她虚弱的挣扎在徐灿眼中无比可爱,好像被抓在手里哆哆嗦嗦想要挣开翅膀的小鸽子。他贴在宁非耳边安慰地柔声说:“别动了,别动……”

  宁非低叫:“大夫说你我到明春之后才宜行房。”

  徐灿晕乎乎的没听到宁非说什么,他喝多了酒也控制不好自己的言行,何况还以为他如今面对的仍然是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江凝菲,全身都压上去,两只手往宁非领口里伸。宁非本想一膝盖顶得他留下今生最为惨痛一个晚上的记忆,但被他全身重量压迫上来,刚好不久的小腹又翻滚起痛楚,神志渐渐朦胧。

  宁非强烈地想要反抗,即使在恍惚之中依然不放弃。手指缓慢地抓紧又放松,放松又抓紧,想要抓住什么武器。徐灿的重量压得她透不过气,终于什么都不能想了。

  徐灿以为她驯服,犹自呵呵地笑,“凝菲真是乖,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说着就又要在她脸上乱亲,后脑突然一麻,瞬时人事不知。

  叶云清在他睡穴上补了一指,一把将他推翻在地,俯身去看宁非,又是不好了的态势。又是喂水又是含参片,还是不见醒的样子,烧得更是厉害了。他想要出去叫秋雪找大夫,可是院子里的众人亲眼见到徐灿进屋的,如果大夫过来见到一个昏得如同死猪的徐灿,让这小姑娘怎么解释?

  叶云清气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徐灿屁股上踢了一脚,拍桌子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深更半夜,后窗外面的院墙之外突然传来野猫叫春的呜呜声,如同婴儿夜啼。叶云清起初没有注意,几声之后噌的一下跳了起来。院子里有人嘀嘀咕咕,“哪屋子养的猫,大冬天的叫什么春。”

  叶云清抽出鸟笛凑在嘴边吹起,这声音人是听不见的,但很能及远,禽鸟听得十分清楚。过不多时,后窗被静悄悄地启开,有人钻了进来。

  叶云清站起身来,十分讶异地道:“你还真亲身前来了?”

  来人正是久候方至的苏希洵,他周身裹在一袭雪白披风之中,半开的窗户中透入月光,斜擦过他肩膀,在地上落出一片肃静的影廓。他不说话,向外招了一下手,就有一头白色的大鸟悄无声息地滑行进来,落在他抬起的手臂上。

  叶云清又问:“你来了,寨子里的事情怎么办?”

  苏希洵将雪枭安置在椅背上,解开披风挂在椅上,露出一身漆黑整洁的长衫,只有系束腰封的绦带是灰绿的颜色。

  他往四周巡视了一番,奇道:“你干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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