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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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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允倜逼近我,俯下身,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很熟悉的气息,魂牵梦萦多年的青草香气,胸口一下子像被堵了什么东西,迷茫中,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你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为什么,就不能说句真话?还是,在你心目中,我永远不如其他人来得重要?”直起身,他退开一步,眼中是哀戚凄淡。 不是这样的,我摇头,一阵委屈涌上心头,泪水控制不住地流出来,“我没有,是你自己,我一次一次去找你,你闭门不见,现在反倒来指责我。”话一出口,我猛地捂住嘴,为什么要说,说出来做什么,这么多年都忍了,现在说出来,五年的努力放弃,又算是什么! 我转身便走,背后风声扑来,我下意识地侧身,回手便是一掌,到我自己反应过来时,掌风已堪堪击到允倜胸前,他居然不避不让,我骇得用力抽掌,一掌打空,激得我体内气血翻滚,煞是难过。 一股柔和的力道从我手中传入,强制着我体内杂乱的气息渐渐平复,允倜搂紧了我,头埋入我的脖子,声音暗哑:“傻瓜。”我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渗入到我的脖子上,烫到我的心里。 他的手越搂越紧,像是要把我揉进身体里去,气都透不过来。我挣扎了下,他又用了点力:“不要再离开,梦儿,别再离开我。”语气里是从来没有的软弱和悲伤,带着祈求。 我的泪一下子汹涌而出,心里酸楚难当,不要这样,允倜,你让我如何放手?别用这样的深情绑住我的手脚,你的世界,真的不适合我。 “允倜。”我抚住他的头,感觉到他身子颤动了下,再也忍不住,双手紧紧抱住他温暖的身躯,就这样,让心奢侈一下。 良久,久到我已忘记了时间,只听到外面长歌高声说话:“为什么不能进去?我家主子在里面,你们是不是欺负她了?” “朱姑娘在里面很好,你稍安勿燥。”丛公公的声音。 “好才怪呢,你们不让我进去就是有鬼!我家主子听到我声音为什么不出来。”长歌又急又怒的声音,可以想像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我赶紧推开允倜,就要往外走,允倜拉住我,我说:“我不走,就去看看他。” 允倜轻声道:“你现在这样子出去会吓着他的。” “什么样子?”我茫然,他抿着嘴,示意我看左侧,墙上有块大大的铜镜,可能就象现代练功房中镜子的功能一样,镜中我两眼红肿,目光迷乱,头发可能刚才在允倜怀中揉乱了,散落在肩头,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很狼狈。我脸腾地红了,再看允倜,除了眼睛微微有点红外,整个人还是一丝不乱,整洁依旧。真是不公平。 “丛安。”允倜扬声叫,“不要叫人进来!”我低吼。 “是,爷。”丛公公并不进来,只在门外应声,“练功热了,着人送盆热水来洗把脸,就放门口吧。”又对我说:“让长歌闭嘴候着。” 我白他一眼,抬声道:“长歌,你先去仙兰那边,我一会就回去。” “主子,您没事吧?”长歌叫。 “没事,快去。”我说,长歌这才离开。 允倜道:“你对他可真好,他对你可也不仅像奴才对主子。” 我用力嗅了嗅,然后说:“王爷,您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翻了,好大的酸味。” 他剑眉一挺刚要开口,我正色道:“允倜,长歌不是奴才,是家人,和仙兰一样,是我的家人。”他看着我,眼中柔情似水,“好,是家人。”心一颤,我避开眼。 水送了来,允倜去拿进来,我净了面,又草草把头发整理一下,允倜叹口气,伸手过来解我的发髻,我刚要让开,他说:“别动。”我静了下来,他细细地把我的头发梳理好,束上玉环:“到现在,梳个头都不会,你这五年里到底怎么混过来的?” 清清朗朗的声音像一泓春水,缓缓注入我心里。拨动着我的心弦,让人不由得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整理好,他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出门,我想挣脱,他的手牢牢抓住我的,怎么也挣不开,厅外候着的人,一个个低眉顺目,头也不抬,我这才心安一些。 进了书房,他才放手,雪雁沏上茶来,下去时,飞快地瞄了我一眼,眼中满是好奇。我的脸必定是又红了,只觉滚烫滚烫的。 “说罢,到底怎么回事?那时为什么要跳湖?解药哪里来的?你怎么会在南宫飞的身体里?”他拉我在身边坐下。 一连串的问题,我知道他想问的决然不止这么多,不说清楚,他是决不能罢休的。细细整理了下思路,我说:“你那时一直昏迷不醒,我心神不定,失足落下水,醒来时,已是在南宫飞的身体里了,南宫御风对她使用的就是通杀,她母亲不忍心,最终还是给了解药。并送她到了中原躲避。我醒来时,向她讨要了解药就进宫找你。” “通杀配制的方法不一样,解药也不同。”允倜说。 “我能怎么办?总比没解药好吧?”我道,知道他会怀疑,可总比说出真相来得好,那可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事。我自己都糊涂着呢。 允倜点头,我松口气往下说:“好在解药有效。”他笑:“你怎敢开口要那么多钱?”提及此事我便要笑,将其中的误会说了,允倜大笑:“我那皇兄,自负英明,这回自己栽在自己手里,闹出这样大的误会。怪道一问及此事,他总是回答说是你先要钱,后才肯给药。” 原来还有这样一说,我笑得前仰后合,允倜怔忡地看着我笑,我揉着笑痛的肚子问他:“怎么了?” 他伸出手,抚住我的脸,叹息般说:“就是这个笑容,还有这个眼神,梦儿,你是真的回来了。”眼波如水,直让人能溺死其中,心中一酸,我靠进他怀里:“傻瓜,我从来就没有离开。” 搂住我,他问:“为什么不来找我?对了,你说我闭门不见?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过了,候门深似海,想见你,比登天还难。递了无数次名贴,你就一句话,不见,哎,你当时怎么想的?朱玉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就不能见一下。” “难怪我上回让你有事来府里找我,你说一大堆话,还跟我要信物,原来是吃了闭门羹的。”他笑,“你还笑?当时我真快气死了。”我嗔道。 他歉然道:“真是对不住,其实,你的名贴我一回都没看到,像这种情况,都是由总管处理的,那个时候我身体尚未复原,皇兄吩咐他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可后来,我在梦都见到你,你为什么不说?” “我为什么要说?”我冷哼,心里有气。 他静了片刻,把下巴搁在我头上,缓缓道:“一开始没能认出你,是我的不是。” 我心一软,回手抱住他:“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他轻笑:“这天下间,除了敌人,就只有你会直呼我的名字,那个语气,除你之外,不作他想。” 我脸一红,真是的,有必要说这么清楚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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