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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他所有地不得已,除了成为虚假的借口外,任何体贴我的心思我都感觉不到。

  你说,当初的我是不是太固执,所以才换来此刻这样孤独到悲的境地?”

  纪梓延轻轻顺了顺我的发,声线温柔,“终于知道自己是固执的了么?

  不过一个上官昊,你就把我记忆里最明亮的女孩变成骄横任性地梁妃娘娘。

  而为了一场虚假的温暖,你又把我好不容易唤回的小沐儿变成虚假温婉的梁嫔。

  小沐儿,如果你都看清楚他了,为什么不试着再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呵呵,这一生,我似乎总在错误的路上走,为了所谓的温暖,不惜背叛所有。我生命中先后出现的男子。都是那样优秀,可最后他们都无法成为陪我白首的人。况且——”

  我对着他笑得越发灿烂,“优昙蛊不是已侵入我地身体颇深了么?

  这苍凉人世,我只怕也不会见得多长——”

  “对不起。小沐儿,对不起。”

  “对不起?呵!为什么每个人都习惯向我说“对不起’呢?你们可知,此刻我最痛恨的就是这句话,因为——”

  我微微闭眼,“这句话之后,代表着更深层的欺骗和利用。”

  纪梓延许久都没说话,搁在碧玉坠子上的手骤然变得寒凉。

  我地视线浅浅跃过他,看到仍旧跪在廊下的娇小身影。

  心底隐隐发疼。

  我最信任的绣言,在回宫这些日子以来。

  她对我隐瞒了太多太多,就算她的初衷都是为我好,但我仍忍不住对她露出失望地表情。

  “你能带我去见见凌月悠么?”

  “嗯?”

  “我想看看她。”

  想看看这个与传言中毫不相符地倾国美人是怎样说服自己放弃这段自己努力追寻地感情,想听听她为何就这样不过一切地放弃此刻所有地荣华富贵,父母家人。

  “好。不过——”

  他顿了顿,我诧异地抬眼看到他走到小桌边端了一个瓷白小碗过来。

  我微蹙眉。

  “这是什么?”

  黑乎乎的一碗水,闻着还有些药的苦味。

  纪梓延笑得温柔,“这些都是对你身子大有益处的补药。

  你,也不会不想以后都不会有孩子吧。”

  最后一句时,他的语气变得艰涩。

  我有些哀哀的摸了摸自己地小腹,然后接过他手里的碗。

  皱着眉头刚喝完,一颗蜜饯蓦地喂到我的嘴里,甜味终将苦味冲淡不少,我的眉头也浅浅松开,然后看到纪梓延漆黑双瞳渐渐发亮。

  他将我抱起来平放在床上。

  又仔细地替我掖了掖被子。

  烛光如豆,跳跃的浅浅火焰照亮他温暖的侧脸。

  “还有三个月,千藤萝就会开花了。”

  “千藤萝?”

  “东方和梁迟萱配制地解药,就差这最后一味。”

  “是……解优昙蛊的么?”

  他点点头,眉目的忧伤却半分未退,“小沐儿,你的身子太过虚弱。这西院湿气重,对解毒太过不利。你——呃,我带你去梁迟萱身边可好?”

  阿萱……

  姐姐?

  窗外黯淡烛光一片,我微偏过头,装作不经意地问,“她,和东方邪还好么?”

  “总归圆满。”

  圆满?

  呵!多好的一个词!

  我微微牵了牵唇角——这是这么多日子以来,我真正发的笑——阿萱姐姐,既然你已这样幸福,那么就连带一起,更加用力的幸福下去吧,我不想带着满身心伤再介入你和东方邪之间,你知道,这么些年来,上官是我心中最疼痛的刺,而对于东方邪来说,我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没有一早的背叛,你们便远不会如此。

  所以事情终于能圆满到最后,还会另出波折。

  我着摇头对纪梓延笑,“他们既是这样,我亦放心了。

  出宫,未必是最好地办法。”

  “那么你还甘愿留在这里?

  等着他某一次再回眸再伤害?”

  纪梓延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我仍旧轻笑着,“佛说,空不异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佛法无边,渡一切有缘之人。”

  “小沐儿?”

  他这样的伤害你,所以换来你心如死灰,只愿余生青灯礼佛么?

  “我是不是看上去很像世外高人?”

  气氛太过沉重,这句话出口后,连我自己都诧异这语气里的俏皮轻松。

  或许,这只因为纪梓延至始至终都是最疼爱我的那个人,尽管以前他曾带给我难以磨灭的疼痛,但对比着洛梓轩,他的伤害反而变得小起来。

  只因为纪梓延伤我身,伤口能愈合得与之前无异,但洛梓轩是伤我心,如此反复,裂口太大,终不能修补。

  喝了药,藏满心间的疲惫似都冒了出来,这一晚,我睡得格外香甜。

  睁开眼时,竟又看到门边低着头站立的小太监。

  “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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